番外三 看他坠落(剧情无rou)
书迷正在阅读:请选择你的xp、点个朝臣来侍寝、Hold on tight(SP/保镖和女明星)、共同富裕(1V1)、[剑三]蝶息、我知道你在、【原神梦男向】罐头芝士,与你分享、女皇是如何驭下的、成人试炼、主角控的推文
分级:NC-13 配对:见正文 预警:不太合理的填坑、爱情描写很少、隐晦的暴力描写、毫无韵律的酸诗、达达利亚是自由的 Summy: 极北之地有天鲸。 Note: 《捕鲸》番外三。 终审判决可能会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经由任何人在任何时刻下达。 ——卡夫卡《审判》 从一开始,他便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帝国高层为了制约摩拉克斯,便将有冬妮娅这个弱点的达达利亚强行送给首席财政官。谁料莱艮芬德家将冬妮娅接了回去,又为人所害。大人物们正愁于如何牵制莱艮芬德与摩拉克斯时,达达利亚的精神便出现了问题,为他们解决了大麻烦。 风言风语逐渐盛行。贵族们嘲笑莱艮芬德与摩拉克斯的妻子不但脑子不大正常,头胎竟然还是其他人的孩子,甚至那人的身份还是摩拉克斯的旧识。高层乐于看达达利亚的丈夫们争风吃醋,对其他小动作的监视也疏松了些。 丈夫们很少对达达利亚说这些,他们似乎将达达利亚视作易碎的陶瓷玩偶。比如最开始时所有人都瞒着他阿加塔的死讯,迪卢克没有告诉他去北地部族的真实目的,魈骗他摩拉克斯的真正去向。 在更早之前,达达利亚曾与莱艮芬德兄弟前往部族出任务,虽说最后以失败告终,但他意外得知帝国之中有人正向部族贩卖火器。这样想来,迪卢克与凯亚的那次远征真的是为了清剿余部吗?而摩拉克斯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随着他对内幕的探知,他的神智也逐渐清醒。孩子们依旧是达达利亚心灵的寄托,但已不再是他生活的全部。丈夫们尚未意识到这点,只是将他与孩子们送到了安全之地。迪卢克与凯亚已与北地众多部族达成合作,魈将帝国军事基地中正积灰的武器秘密输送至北地,摩拉克斯递上国库亏空、严重赤字的报告。 一场革命正蓄势待发。 他们并不畏惧战争,只有流血才会改变腐朽的帝国。问题是,谁来流血呢? 北地至首都仍有段距离,谁也不知道那群老疯子们在狗急跳墙时会做些什么。最大的可能是毁掉所有能留给革命军的资源——人,尤其是女人。 腐朽贵族眼中,教习所中的女孩子是珍贵的、不容落于他人之手的生育资源;但对他们来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形势已成僵局。 达达利亚依旧是枚棋子。唯一的不同是,此刻他听自己的命令,受本心的驱使,成为破局之人。 达达利亚依次与熟睡的孩子们告别,在管家的门下塞了纸条,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军装,从抽屉中拿出那把当初借给凯亚的匕首,翻过窗户,安全下落到地面。今夜无风,天幕星光点点,像是家人们正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达达利亚深深吸气,朝着教习所的方向疾行而去。 夜色深重,而教习所耸立的高墙比漆黑夜色还要让人窒息,达达利亚掏出先前准备好的钩爪枪,瞄准射击,试了试钢爪卡在墙壁边缘的结实程度,达达利亚顺利登上高墙。但他并没有安全着陆的装备,只能将绳索拆出来,用钢爪卡住外侧墙壁,他握着绳子一点点滑下去。 这次并没有刚才那么顺利,只下降了一多半,绳索忽然松动,达达利亚失去重心与着力点,背朝地面摔落在草地上。 达达利亚疼得龇牙咧嘴,心想:为什么又是后背…… 他赶紧爬起来,怕自己坠落的声响惊醒了其他人。躲在阴影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似乎并没有人出来查看,达达利亚心安了些许。他依稀记得教习所配备有两名军人——毕竟关押的都是小女孩,又有高墙作保护——似乎也和那些“教师”们同样居住在职工宿舍。 他仔细分辨了几栋建筑之间的不同,认出那座装修最为华丽的是职工宿舍,与孩子们居住的小楼相隔不远,应当是为了方便监视女孩的生活。那就控制好被暗杀者们的音量吧……不要打扰孩子们的梦境。 达达利亚摸出匕首,只身走进了职工宿舍。三十分钟后,他染了一身血,平静地走出来。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他想,这些东西居然在睡梦中被他结束了生命,真是可惜。 达达利亚去教学与办公的楼房探查一圈,并没有发现值班的人;于是又去了食堂,在洗手池中冲洗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与匕首。他没有开灯,也没发现自己脸上沾了血滴,配上冷酷的表情,像个月夜降临的死神。 最后他才去孩子们居住的小楼,这里看起来很阴森,一点也不适合孩子们成长。达达利亚穿过走廊,用手抚摸过凹凸不平的墙面,冬妮娅曾在这里短暂停留,数不清的孩子在这里遭受禽兽“教师”们的荼毒,价值观被歪曲成男人喜爱的模样。而现在…… 他的思绪忽然被一声孱弱的呼唤打断。 “好看的哥哥?” 达达利亚回头,看见一位身着白裙的少女,她脸色苍白,手不安地揪着裙摆上的蕾丝,见达达利亚没有反应,她又叫了一声:“冬妮娅的哥哥……?” 达达利亚的瞳孔猛然扩张,他盯着少女,半晌,脸色才柔和起来,轻声道:“是你呀,小meimei。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睡觉呢?”这位少女与多年前他与凯亚来教习所接冬妮娅时遇见的那位小女孩面容相似,应当是同一人。 他不知自己此刻面上沾血,仿若复仇修罗,只顾对面前的孩子露出温软的微笑。少女眼中仍有恐惧,但见他态度平和,也放松了些,小声对他说:“我听说了冬妮娅的事,很抱歉……当年她很照顾我们这些年幼的孩子,也常常提起自己的哥哥。她离开的那天我就遇见了你,所以我猜你就是冬妮娅的哥哥。” 达达利亚点头,安静听着。 “我……我也长大了一些,偶尔听见老师们私下的闲聊,和他们在课堂上与我们说的完全不一样。我感到很困惑,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就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数着自己初潮到来的时间。”少女道,“刚刚我听见重物坠地的声音,于是起床,看见哥哥你走进老师们的房子,又浑身是血地走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达达利亚道:“他们死了。” “死?什么是死呢?”少女不解道,“流血就会死吗?” “与生相对的便是死。就像有小宝宝降生到这世上,我们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小宝宝要喝奶、要母亲抱,还会四处乱爬;有人死了,他的身体不会再活动,他的思想静止在临死前那一刻,我们除了在记忆中回味他的一举一动,就无法在现实中感受到他的存在了。”达达利亚耐心解释道,“少量的流血并不会致死,流了许多血才会死。” “原来这就是‘死’吗……谢谢哥哥,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教我该如何取悦丈夫、照顾孩子。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少女若有所思道。 “这是他们的错,所以他们受到了惩罚,被我杀死了。”达达利亚道。 少女敏锐地捕捉到陌生的词汇,“杀又是什么意思呢?” “用肮脏的手段强迫另一个人去死,这样被杀的人就不会再动了,就是‘杀’。”达达利亚道。 “这样啊……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老师们有时候会一直摸我的后背和肩膀,让我感到很不舒服。哥哥你杀死了他们,就说明他们不会再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了吧,其实我还挺开心的,谢谢哥哥。”少女对他绽放纯洁的笑颜。 “杀人的定义视情况而定,在战场上是军功,杀掉罪人是理所当然,但大多数时候,这都是件让人感到极其悲痛的罪行。”达达利亚道。 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慌张地说:“抱歉,是不是让哥哥想起冬妮娅的事情了……” 达达利亚摇头,“没事,”他怎么会对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生气,“看起来,你似乎并不了解死亡的概念,那为什么要对冬妮娅的事说‘抱歉’呢?” “是老师们要求的,他们非常避讳谈到这些字眼。他们说死亡是件坏事,要对死人这件事表达悲伤,除此之外便不再多提了。话说,哥哥你为什么要杀了老师们呀?” “原来如此,”达达利亚瞥见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便催促少女快回去休息,“别太担心,我们只是在玩一个游戏。不久之后,外面会有人想打进来伤害我们,老师们是和坏人站在同一边的,都是大坏蛋。我怕这些家伙对你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于是先偷偷溜进来,处理掉老师们的威胁之后,我们就团结起来,一起应对外面的坏蛋吧。” “原来是游戏呀,我们好久没玩过游戏了。如果我们赢了,会有奖品吗?”少女问。 达达利亚道:“自由。” “如果我们赢了这场游戏,我们会获得自由。” 达达利亚看着少女回到自己的床位躺下,心中准备好对其他女孩们的说辞,希望可以和孩子们一起解决问题,至少不要出现内鬼。 天亮之后,他的丈夫们将会得知教习所遭人夜袭;不出三日,帝国也会察觉到这件事,达达利亚必须做好万全之策。他藏好惨不忍睹的尸体,清理残留的血迹,巡视女孩们休息的寝室,看过仓库中的食物储备。 接下来,他将死守这座高大沉默的教习所。 战争全面爆发的一星期前 达达利亚安抚好夜哭的幼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如今的他不需要看着孩子的睡脸也能安然入眠了。丈夫们已前往北地,无人扰他安眠。但今晚依旧是个难眠之夜,他翻来覆去地尝试入睡,却只能让自己更加清醒。 于是达达利亚下床,找到充满电的传呼机,翻看与冬妮娅的通讯记录。随后他放下传呼机,走到床边,眺望远方的繁星。数年来的夜晚,星星们从未改变过位置,阿贾克斯却在熟悉的星空中看见了冬妮娅、阿加塔、父母、兄姊与弟弟们的模样,他们微笑着看向阿贾克斯,给予他无声而坚定的支持与鼓励。 鼓励他去追寻冬妮娅凝视的远方。 End “极北之地有天鲸,命途多舛,长失所爱,囹圄困囿。湍潮溯波,乘风斩浪,逆流而上。千里奔袭,无关风月,无问归处。” “这是什么呀,爸爸?” “是民间流传的一首童谣。” “可是我听不太懂……是什么意思呢?” “苦难消磨人的精力,但无法摧毁他前进的意志,毕竟,人为自由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