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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衬衫的扣子被从下至上一颗一颗解开，等敞到胸口的时候楚杉辜才从那个吻里回过味来，但已经来不及阻止。

    于是他松开了手上的项圈，微微向后仰倒，手支在床上，衣服下明显不是刚弄出的大片暧昧痕迹在林意面前展露无疑。

    咬痕，淤青，勒痕，指印……

    他捋了一把头发，舔舔嘴唇。

    “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回答，林意只是伸手触摸着那些青红，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器。

    两人的下身还没有分开，亲密无间地交合在一起。身上的燥热好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猛然褪了个干净，两人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却感觉始终隔了一层什么。

    反常的主动，两次都没脱下衣服，只做了一次就有疲色，各种细节突然一齐涌了出来。其实早就有迹象，是真的没察觉还是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林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最初的愤怒过后猛然从楚太太的美梦里惊醒：除去这层契约关系，他们连恋人都不是。

    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也许问出来就不能当个听话的挡箭牌再呆在他身边，或者听他亲口再次确认他们只是演给别人看的临时关系。

    一团郁气梗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哭出来，那也太过狼狈了。

    在楚杉辜面前，她不想这样。

    她低头用唇附上他的胸前，含住他的rutou吮吸挑弄。

    “小意……”楚杉辜抚上她的头发，胸前却猛然传来一阵刺痛，闷哼了声。“唔！”

    她在胸前留下一个显眼的牙印，才把口中含着的乳rou吐出来。

    她身体前倾压了上来，两人的上下位置调换，变成林意伏在他身上。她撑在床上看着楚杉辜，神情被垂下的长发遮掩得晦暗不明，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本来明天说好陪我的，那我们不出去了，就呆在家里，好吗，先生？”

    楚杉辜轻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林意拉着他一起去洗澡，两人面对面坐在浴缸里。楚杉辜双手搭在浴缸边缘，靠在壁上，有些疲惫地放松下来。

    虽然本就没有必要隐瞒他还在外面有其他的床伴，但他还是不想直接让林意知道。此时虽然在意料之外，却好在终于坦白了，他也松了一口气。

    她看他的眼神太过缱绻，楚杉辜知道那是与别人不同的仰慕和迷恋，而他无法回应同等的情感。

    也许这样能让她醒悟一些。

    身上所有有痕迹的地方都被林意重重地搓洗着，似乎要透过皮rou把它们清洗干净。

    皮肤都擦得泛红了，也难以遮掩不同程度的淤痕。她有些泄气地停下，反复抚摸着那些痕迹，咬了咬唇又要继续。

    楚杉辜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小意，看着我，”林意还是眼神发直地盯着那些地方，他沉下了声音喊她的名字。“林意！”

    林意猛地回过神来望向他。

    “听我说，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这是我们预先说好的，对吗？”

    “……是。”

    她乖乖地跪坐在他敞开的腿间，手指绞在一起，垂下眼睛像做错了事等待审判。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吃醋，没资格过问他的事。

    “我帮你做的那些，对我来说只是很小的事情，你没必要这样感恩戴德地把我捧起来。我在帮你，也是在帮我，我们早就扯平了，你不欠我什么。”

    “小意知道的，先生。”她附上楚杉辜放在她脸侧的手，用力贴紧，想把两人的血rou都融为一体。泪水顺着脸部的线条滑下，沁入两人交错的指缝里。

    她发出乞求般的声音：“但是论迹不论心，小意在乎这些，小意属于您。”

    楚杉辜默然，知道自己没办法一下子说服她。他把林意扯进怀里，把自己的脖颈送到她的嘴边。

    “你不属于我，林意。”她的身子一震，因为害怕颤抖起来。

    “所以你可以难过，也可以生气。把其他人留下的痕迹都换成你的，惩罚我，好吗？”

    楚杉辜听见耳边低低的抽泣声，带着凉意的泪滴砸在他的肩膀，林意呜咽着咬了上来。

    他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感受着逐渐收紧的拥抱。

    温暖柔软，让人有些窒息的安心，连骨头都像要酥软融化在一起。

    可有个念头清醒地脱离出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抚她的情绪，补偿她，其实是在为自己降低负罪感。

    他就是这样的人。

    本来的安排是全家一起去看展增进一下感情，楚亓铭既对艺术不感兴趣又对所谓的亲子活动很抗拒，本来借口刚退烧不去，想到林意也会去才临时改口。

    其余众人都等在客厅里了，林意和楚杉辜还没下来。管家上去了一趟，带回来他们两人不准备出门的消息。

    楚齐青有些头痛地捏捏眉头。家里只有他有意接手公司，楚祈观还在读高中，大哥和弟弟都不靠谱，他现在是边完成大学学业边学习企业里的事务，忙得不可开交，难得才空出一天来。虽然早知道楚杉辜那个随意的性格，也并不期待今天的活动，但被放鸽子还是莫名不爽。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迈步上楼，打算去问问原因。敲门后过了许久，才打开了一条缝。

    林意穿着丝质的睡裙，连鞋也没穿，是光着脚走出来的。

    “有事吗？”她问。她的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潮红，带着情欲和兴奋。

    他没料到会是她来开门，本来想质问楚杉辜的话也忘了个干净，只能有些迟疑地问：“小妈，你们不去了？”

    “嗯。祝你们玩得开心。”林意真心实意地笑着。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楚齐青还站在门口没有离开。

    脑海里浮现她刚才的样子，在一门之隔后，对另一个人全心全意地敞开心扉。

    喉结动了动，楚齐青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是嫉妒，烧得他浑身都燥热起来。

    几次深呼吸过后，再睁开眼已经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下楼，有些疲惫地摘了眼镜。“我也不去了，难得放假一天，还是在家休息好。”

    “我还要复习。”楚祈观举了下手。

    剩下的楚祁言和楚亓铭对视一眼，楚祁言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nongnong的抗拒，于是故意笑着勾上他的肩膀。

    “看来只能我和亓铭去增进感情了。”

    “滚啊，谁要和你增进感情！”挣扎间衣服的布料扯动，磨蹭到了还肿着的乳首，楚亓铭浑身过电般一震，顿住不敢再动作。

    于是被楚祁言顺势制住，架着他出门去了。

    楚祈观回自己的房间，路过林意的门口。他脚步有些放缓，身后楚齐青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猜，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回头看见楚齐青正盯着那扇门。

    不过很快，楚齐青脸上又挂上平时那种春风拂面般温和的笑意，仿佛刚才的阴郁只是错觉。

    “我是说亓铭和祁言，他们估计没去看展览。”

    “嗯，我也觉得。”楚祈观默默赞同。

    两人在门前分开各自回房。

    楚祈观做了一会儿题，却感觉始终静不下心来，翻出手机没话找话地给林意发了条消息：“上次训练完还适应吗？下次的课也在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