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太子刚当上,太子妃把太孙都怀上了啊
薛预泽急匆匆地进了病房,头顶的一点枯叶都没来得及拿去,忙问:“出什么事了?哪里不舒服?” 昨天电话来得有点晚,转到言明方那里去了,言明方不认识韩非,导致薛预泽今天才听到消息,会都没开完就过来了。 医生正在跟她交流病情,一看是顶头老板,一句话就噎在喉咙里没出来:“薛总,这……” 薛预泽坐到她病床边上,看着那摞厚厚的检查结果:“什么症状,怎么要做那么多检查?有结果了吗?” “别担心,我没有生病,”宁昭同神色柔软,摸了摸他被风吹得泛白的脸,“有个特别的消息要告诉你,喝口热水再听。” 没有生病——特别的消息—— 一个疯狂的猜测涌上心头,薛预泽一下子眼睛都亮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医生。 医生把文件夹扣好放在身前,笑着问宁昭同:“您是在我们这儿建档,还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她捏了捏薛预泽的脸:“爸爸觉得呢?” 爸爸! 薛预泽觉得自己头顶现在肯定在放烟花,拼命提醒自己别太激动注意一下形象,却依然笑出了整整两排的白牙,脸上都开始发红了:“宁老师!” 她不满:“你怎么在这场合管我叫宁老师?” 医生忍着笑退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薛预泽终于回了一点神了,眨了眨眼:“那叫小同同好不好?” “不好!”她反驳,又笑,探头亲了他一下,“都孕八周了才知道,也怪我,经期不准就没反应过来,好在孩子没事……” 孕八周。 他回忆了一下:“孕周计算以末次月经第一天为准……那就是说,最早在八月底怀上的。” “是,刚从内蒙古回来那段时间。” 那好像是分辨不出到底谁是生父了。 不过薛预泽也真不在意这个事儿,握住她有点凉的手,温柔地揉了揉:“恭喜你得偿所愿,昭昭,那今年跟我回家见见父母吧。” 宁昭同一听,这次倒没截然拒绝:“我们不能就去看看mama吗?” 他心口微微一热:“我想带你见见我爷爷。” “爷爷……”她想了想,“好吧。但是你得帮着我,我脾气不好,受不了气。” “那当然,”他笑,探头过来吻了吻她,“往群里说一声吧。” 【薛预泽:(图)】 【薛预泽:各位不用担心夫人的身体了,是好消息。】 【陈承平:她正在我这儿】 【陈碧渠:?】 【聂郁:?】 【过玄:恭喜同同!】 【聂郁:同同!!!!!!!!!】 【聂郁:同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陈碧渠:夫人!!!!!】 【聂郁:(流泪猫猫头.JPG)】 【聂郁:孕八周呜呜呜】 【陈承平:(链接:孕周计算)】 【陈承平:哭个锤子,又不一定是你的】 【韩璟:还没问夫人】 【韩璟:是女儿吗?】 【陈碧渠:公子我也可以】 【陈碧渠:夫人感觉可还好?】 【韩璟:?】 【韩璟: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比我还盼女儿】 【聂郁:同同没有什么早孕反应吧?】 【林织羽:命中有女。】 【林织羽:我在往后的病房。】 【然也宝贝儿:我也在。】 【韩璟:饭还有二十分钟到!】 【薛预泽:这几天都要待在医院里,还有检查要做。】 【薛预泽:我待会儿去陈队长那里接她。】 【聂郁:(猫猫可爱.JPG)】 【聂郁:(引用:哭个锤子,又不一定是你的)同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过玄:同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陈碧渠:同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然也宝贝儿:同同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过玄:同同你这个男德班开得真好】 【过玄:教教我】 【关:?】 【关:恭喜宁老师】 【(猫猫叉腰.jpg)】 【聂郁:同同,我能告诉爸爸mama吗?】 【三个月后再说吧宝贝】 【太师说的讲究,信他一回】 【聂郁:好!】 【聂郁:(可爱猫猫.JPG)】 【聂郁:mama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 【陈碧渠:有点嫉妒】 【韩璟:我也有点儿】 【togal:老子也想说,妈的】 【然也宝贝儿:不要乱来】 “明年可能不回学校上课了,上半年倒是还得上下去,不过应该要请一个星期假,”宁昭同给陈承平削苹果,刀还是用得很漂亮,“我有空就过来看你,让师兄早点回去吧,免得跟你似的休假麻烦。” 傅东君回消息回得飞起,脸上带笑,也不知道听没听到。陈承平看他一眼,用下巴指了指喻蓝江:“那他呢,过年不想见他?” 她有点困惑,塞了一块苹果过去:“他不是休假休完了吗?” 喻蓝江还沉浸在自己可能要当爸爸了的消息里回不过神,张嘴含住,咬字模糊:“不行把明年的假休了,要休能休,他们都不爱休年假。” 她点头,给陈承平投喂了第二块:“到时候再说吧,不急。” 陈承平应声,又笑,抬起右手:“怎么想起给我送戒指?” “补偿你嘛,”她笑,“怕家里那么大事儿,你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他笑骂一声:“真当我不生气是吧?”而且她这戒指知道怀孕之前就送了,这话摆明了是敷衍。 “不许生气,”她抬身亲了亲他,“谁敢说你不是亲爹。” 这下喻蓝江终于回神了,不满:“那我呢?” 这话陈承平爱听,按住喻蓝江,正要跟老婆说两句黏糊的,她手机突然响了。 她低头一看,站起来走到窗边去,沈平莛的声音听起来隐含担忧:“听说在家里晕倒了,是什么情况?现在身体怎么样?” 她忍不住弯起唇角:“身体很好,两个人都很好。” “那就——”沈平莛一下子坐直了,“两个人?” 她靠在窗边,轻笑一声:“这回是真跑不了了——我不管,说好的,以后你可得多惯我们母女一点儿。” “小陈?小陈!”罗梅香把一个文件夹扔过来,陈碧渠下意识地探手,“瞎乐什么呢,叫好几声了。” 陈碧渠连忙站起来:“罗姐!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但我看你有事儿,”罗梅香瞅他几眼,“这几天可不太对劲啊,有什么好事儿啊?” 好事,当然是好事。 他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嘴唇:“对不起罗姐,我夫人怀孕了,我太高兴了……” “?” “?” “小陈哥!!!!!”韩媛从座位上窜起来,一脸兴奋,“你是说嫂子怀孕了?!” 这下打瞌睡的也全都醒了,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我靠小陈,你才几岁,你就要有孩子了!” “恭喜你啊小陈!” “小陈你好小子!!!” 罗梅香反应过来了,笑眯了眼:“真的啊,宁老师怀孕了?” 小陈红着脸:“对,两个多月了。” “哎呀,这个好,这样就好了,你们都有孩子了……”罗梅香是真的挺欣慰的,但还有一个顾虑,“你们这,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这事儿陈碧渠根本没考虑过:“现在离婚太麻烦了,还有冷静期什么的,夫人说不想领,她的父母也管不到她。” 罗梅香眉毛都皱起来了:“你们不打算结婚?” 后面有个人嚷道:“不结不挺好的,小陈一个大男人又不亏!” “说什么呢!”罗梅香别过头骂了一句,又转回来,“那宁老师就不觉得不踏实啊,婚也不结,房子也不让你买?” 旁边男警嘀咕:“那不就图小陈这个人吗。” “哦,图你这个人,那你跑了不就什么都没落着?”罗梅香怒了,“不说,我说你们这群小年轻,一点儿责任心都没有!人家好好一个大姑娘,有名有钱有才有貌的,不说我说难听话,小陈你不得好好想想,你怎么才配得上人闺女对你的一片心意?” 陈碧渠:“……” 韩媛略有同情,但也支持罗梅香的看法,顺便补了一个刀:“就是,尤其陈哥你还经常不回家。”回家还折腾嫂子。 陈碧渠:“……”要没自信了怎么办。 一室男人都讪讪的,罗梅香做了一个深呼吸,把假条扔过来:“得了,正好最近没案子,你把你那公休请了,好好回去陪陪你老婆。真是,老婆刚怀孕跑来单位硬坐着也不肯回去哄两句,真是个棒槌脑袋……” “……罗姐说得是!”这话没得洗,陈碧渠羞得连忙拿过假条,“我这就请!” “报告!” “进来。” 聂郁把文件夹递过来:“旅长,这是下月西藏驻训的资料。” 程迩昌接过来,没忙着看,瞅了他几眼:“你小子到底什么好事儿啊,乐一星期了。” 聂郁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旅长,我女朋友怀孕了。” 程迩昌一愣:“谁的?” 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对,但聂郁竟然很坦然地答道:“不知道。” “……”程迩昌没忍住,“不知道你乐什么乐?” 聂郁笑眯了眼:“因为同同怀孕了啊!” “……” 程迩昌挠了两下头,对门示意了一下:“出去。” “是!”聂郁原地转身,推门出去。 程迩昌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再次挠了挠头。 他老婆怀孕了,不知道是谁的,他很高兴。 老子他妈的怎么就搞不明白这事儿呢。 陈承平恢复得很快,主要是觉得自己再在北京磨蹭下去楚循真能伸手过来按着他不让他休年假,于是得了医生首肯就麻溜打包了傅东君和喻蓝江回云南,一路上指尖磨蹭着戒指,灼得心都是热的。 傅东君把行李塞进柜子里,一屁股坐下来:“老鬼啊。” 陈承平头也不抬回着消息:“说。” “真不嫉妒?”傅东君看了眼旁边的喻蓝江,“就算不知道爹是谁,反正不是你。” 陈承平抬头骂了一句:“有完没完,问多少遍了?” 喻蓝江乐:“没事儿,我闺女就是你闺女。” 闺女。 傅东君失笑:“我怕你是憋着不说。” 陈承平有点烦了:“用得着你跟这儿担心,我跟你说实话,我就没盼过这事儿。” 这话喻蓝江都不信:“真的假的?” “我给她输过血,”陈承平把答案扔出来,看着两人愣住的脸,“缅甸那会儿,忘了?” 还真是忘了。 傅东君吸了一口气:“还真是……那你们以后也不能要孩子了。” 丈夫给妻子输血,生下的孩子很容易有溶血症。 “说了没盼着这个,”陈承平继续低头回消息,“老子有戒指,你们都该嫉妒老子。何况宁昭同自个儿都说了,谁敢说我不是亲爹。” 一个孕育自她血脉的小生命可能降生,爸爸们的期待近乎狂热,过了许久才在各自的工作中慢慢降温。而沈平莛就更放心不下一些,把她扣在家里让她养着不准乱跑,甚至还催促她直接把余下的课都停掉,下学期就别去了。 老男人态度坚定,宁昭同没辙,好在也没剩什么课了。于是找了个时间来学校布置完期末作业,她朝教务处递了一纸长假申请。 “那是宁昭同?不容易啊,竟然提前来上班了。” “小声点儿,人家说了请假去医院,你能有什么话说?” “她怎么老请假,这次也是,一请就半个月。” “好福气啊,评了教授就是好,不带学生就没压力,下半年论文就申报了一篇。” “嘿,那福气可不是评了教授来的。” “什么意思?” “许老师有什么消息,跟大伙儿说说?” “高校对明星老师优待也挺常见的吧,我老公他们单位上那个,一年到头都不见人,全在各个地方录节目。” “但她也没听说又录什么节目啊?” “什么录节目,人家是攀上高枝儿了!” “你是说薛预泽?” “谁是薛预泽?” “什么高枝儿?我倒是听说她家境本来就不错。” “那个姓聂的军官?不至于吧?” “八卦看得不少啊陈老师。” “别寒碜我了,刘老师快说说!” “哎,咱们这顶头领导不是刚刚蹬腿儿吗?”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还、还跟那些有关系呢?” “关系大了,人家现在是沈心尖儿上的人!” “谁?” “真的假的,沈?” “可不是,让人当正牌夫人看待的!” “嚯,那这枝儿是真高啊!” “沈在中央算年轻,好歹也快五十了吧,她也是真豁得出去。” “这种话当心点儿说啊。” “哎,说起来,这沈应该是把太子的位置坐稳了吧?” “哈哈,那就更不敢说喽!” “反正跟你我都没关系,”此人一笑,“跟宁老师才有关系。” “没看出来啊,竟然有那么大造化。” “也不奇怪吧,人是真漂亮。” “老师们在聊什么?”副院长走进来,“这是宁昭同老师的情况说明,备个档吧。她刚刚怀孕,胎象不是很稳,杂事就别安排给她了,下学期也暂时别给她排课。代课老师人选我们这边研究,明天再递过来。我先走了,老师们慢慢聊。” “哦,好,给我就好。姚院长慢走。” 关上门,诸位老师面面相觑。 许久,一人喃喃:“这太子刚当上,太子妃把太孙都怀上了啊?” 不备课,不上班,没有论文压力,不用伺候男人。 宁老师懒洋洋地在被面上抻了个懒腰,摸了摸没什么动静的孩子,起床拉开窗帘,放入温暖的阳光,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新的醉生梦死的一天! 洗漱完下楼,大厨爷爷招呼了她一声:“闺女!猜猜今天吃什么?” 宁昭同笑得都有点甜:“我闻到鸡汤味儿了,我猜是鸡汤馄饨!” “哎呀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大厨爷爷笑,“来吧!你现在肚子里还揣一个,不能饿着了。” 吃完饭她跟酥酥和arancia玩了一会儿,然后就进沈平莛书房里找书看。不过他这书房就典型老干部画风,凳子都是硬邦邦的原木,她待不住,随便拿了一本,出门窝进柔软的沙发里。 孕前期犯困,她没看多久就靠着猫睡了过去,拉过一边早就备着的毯子,手下意识地放在小腹上,一个保护的姿态。 沈平莛中午回家,看到她缩成一团,眉眼一下子柔软下来。 “喵!” Arancia甩着尾巴朝他走过来,他低头摸了摸它,先去洗了个手才回来,揉了揉她的脸。 他的手很暖和,她无意识地蹭了蹭,跟猫似的。 他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间,小声唤道:“该起床了。” 她慢慢苏醒过来,没先搭话,揽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他把她搂入怀里,手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困的话,中午再睡一会儿。” “不是困,”她揉了下眼睛,“没有什么集中精神的压力,就更嗜睡了。” “觉得无聊吗?” “嗯……还好吧。” 他心头有点软:“抱歉,也没有在家好好陪你。” “那我也不能指望你一直在家里啊,”她失笑,把毯子掀开,“没事,明天孕检,我出去放放风。” 他手上用力把她搂起来:“我陪你。” “跟你一起出门就不叫放风了,”她认真,又笑,“薛预泽陪着,他自己家医院,没什么不放心的。”她顿了顿,又道,“他爷爷和父母都来北京了,说要见见我,估计一起吃个晚饭什么。” 爷爷,父母。 沈平莛没有表达什么意见,把她扶起来:“好。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