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他这模样在谈判专家选拔的第一阶段就要被淘汰了!
最后缠了分分了缠折腾了十来分钟,韩璟的力量比想象中大,而喻蓝江不能下死手,就没打出什么明显结果。 陈承平看两人累得够呛,示意他们下去歇会儿,结果王成见状立马跳上台,朝陈承平示意:“来老陈!看看我这退役几年的和你这天天坐办公室谁强!” 陈承平笑骂:“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你摔趴下。” “别吹牛逼,上来练练。” 陈承平自然不怂,脱了外套活动着大臂朝上走,喻蓝江还在地上没爬起来,对着他吹了声口哨:“别给队里丢人啊!” 陈承平一脚把他踹下去,对着王成抬了下下巴:“来。” 王成小步拉近距离,出了几个刺拳试探,陈承平躲都懒得躲,抱架松散,脚下步子也不太规矩。王成心里笑骂这老小子真够托大,猛地一记直拳捣向陈承平的下巴—— 陈承平飞快一侧,手往王成腋下一伸握紧,转向用力俯身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 “漂亮!”喻蓝江鼓掌,韩璟推开徐姐补防晒的手,探头来看。 王成愣了。 好快。 陈承平嘿嘿一笑,伸手来拉他:“服不服?” 身上疼得厉害,王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苦笑:“服了服了,你这,宝刀不老啊。” “行不行啊,一招就认输了。” 王成摆手:“不行,跟你比不了,不来了!” 陈承平乐呵呵的邀约着他朝下走:“我说什么来着,还怀疑老子,我、啊,摸老子腿干嘛?” 喻蓝江收回手:“别慌走啊,咱俩试试!” “试锤子试,班儿没上够就滚回去。” “怕了是吧!”喻蓝江嚷道,“你都多久没来搏击场练练了。” “那你跟我比点儿其他的?” 喻蓝江笑骂一声,不坚持了。 宁昭同听见了,小声跟陈碧渠道:“老陈很厉害的。他当年是中国的单兵巅峰,综合实力特别厉害,不止是搏击强。” 陈承平一听就笑,坐到她边上:“哎,再夸老子要害羞了。” 她笑着看陈承平一眼:“嘴上这么说,心里都美上天了。” “哎,不行了,不行了,”陈承平假意叹息,扬声道,“像老王这种,老子当年一只手打十个,现在才勉强能摔一个。” 王成笑骂一声:“现在让关门大弟子拍死在沙滩上!” “你还别说,这小子可比不上当年的我,”陈承平放肆地指着喻蓝江,“不说其他的,老子当年枪法不比倩儿差,你再练十年也够呛。” 喻蓝江也承认,不过也不能少了刺他一句:“你当然比我牛逼,毕竟袖珍二十公分呢。” 陈承平一哂,对着她道:“小孩儿脾气,就知道攀比。” 她闷笑一声:“没事儿,我就喜欢176的。” 韩非看了陈承平一眼。 “哎,一会儿让老王听见了,”陈承平小声说了一句,又忍不住乐,揉了一下她的手,“我老婆说话就是好听。” 大家挨着次序洗完澡,再吃完晚饭,就溜溜达达准备各找各妈了。 王成为了让他们玩得清净点特地清了场,陈承平也就没占他便宜,说该多少钱多少钱。结果老王把卡给他推回来,态度很坚定:“本来过年也没开业,而且薛预泽结过账了,还存了不少钱。” “啊?”陈承平纳闷,“啥时候的事儿?” “走之前让助理来结的,”老王笑,“你给我带那么大一财神爷来,我得谢谢你。” “甭谢我,奔着谁来的看不出来?” “哦,那倒是,那一会儿你帮我说一句,让宁老师经常来玩儿。” “行,”陈承平摆摆手,“那我们先走了。” “去吧!路上当心点儿!” 韩非和陈碧渠在一个方向,韩璟的住处也离得不远,宁昭同就让韩璟送他们一趟。这边当然依然是喻蓝江开车,碰上晚高峰,草原浪子开得异常痛苦,进朝阳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半路上陈承平给聂郁拨电话:“喂?人在哪儿呢,我们在三环里,要不要来接你?” 聂郁那边有点吵:“我微信给您发地址,您赶紧过来。”说完就挂了。 “啥态度。”陈承平嘟囔了一句。 半分钟后,聂郁给陈承平发了定位,陈承平点上导航:“走吧。” 那酒店离这里很近,十分钟的路程,结果一下车,乱得喻蓝江都惊了一下:“什么情况?” “哎!那个车!那个黑奔驰!停这儿干嘛!” 一个警察上来敲门,喻蓝江摇下车窗:“警官,这啥事儿啊?我们朋友还在里面,刚让我们来接。” 看这人体格相貌,警官态度稍微温和了一点,压低声音:“先把车挪了,有匪徒在里面劫持人质。” 喻蓝江和陈承平对视了一眼,而后陈承平来看她:“你……” 宁昭同一下就明白了:“你们去吧,我把车停停车场去。” “小心点儿。”陈承平嘱咐了一句就拽着喻蓝江下车。 两人亮了下军官证,警官惊疑不定地看两人一眼:“二位?” “带路,去你们指挥部。”陈承平催他。 “啊!是!” 事情不复杂,但是很尴尬,酒店老板欠薪,一个副厨找了两个打杂的帮手,趁着过年劫持客人,把事情闹大了。 喻蓝江皱起了英气的眉毛:“所以,没枪?” 三个没枪的匪徒,从后面冲上去按倒完事儿,能闹到这个地步? 文员打扮的警官瞪了他一眼,到底看在他身材摆在这儿,没敢骂出口:“这副厨说自己做了个爆炸物,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陈承平本来都挺理解过年警力紧张,结果听到这句话,嗤笑一声:“干的什么几把破事儿,拖欠工资这种民事案件闹到这地步,找人谈过没?” 文员怒道:“这位同志!请你说话文明点儿!” “不好意思,粗人,不过粗人好办事儿,”陈承平把他挤开,“防爆队拉上来没?监控看完了吗?现场情况怎么样?” 文员瞪着他。 陈承平都有点想笑,看他一眼:“不会说话就换个人,三环内牵涉爆炸物的案件这么处理,明天你们领导就得下台!这地儿挨使馆区不远吧?” 文员一凛,忙道:“我这就打电话催一下。” “小倩,小倩,我暂时接手指挥权,你在哪个位置?你那里什么情况?”陈承平把电话架到一边。 那边聂郁心头一定,低声道:“我在饭厅,离歹徒五十米左右。持刀歹徒三人,女人质两名,位置靠墙,估计只能从头顶进来。” 陈希联诧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兄弟。 “人质情绪怎么样?歹徒呢?” “人质情绪还算稳定,歹徒有谈判意向,但是要等不住了,”聂郁说到这里皱了一下眉毛,“警方为什么还没有派人过来?” “他们这儿还是草台班子,已经联系他们领导了,你学过谈判技巧,你先上吧。” “队长,我——是!” 他这模样在谈判专家选拔的第一阶段就要被淘汰了! 聂郁稳了稳情绪,吸了一口气,推开人群走上前,双手抬起来示意自己没有带东西:“你好,可以聊一聊吗?” 陈希联瞪大了眼睛。 我靠!老哥! “不要动!”领头人还穿着厨师服,手里的杀猪刀尖得吓人,“你是谁?是警察派来的吗?” “我不是警察派来的,我是今天来这里吃饭的客人,我是一名民事律师,”聂郁止步,露出温和的笑容,“几位一看就不像坏人,如果不是真遇到难处,肯定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要不几位跟我说一说自己的困难,我觉得我可能可以帮助各位。” “帮助我们?”领头人冷笑一声,“你自己看看,你像律师吗?” 聂郁今天穿着件马海毛的宽松白毛衣,搭深蓝的针织背心,露出笔直挺拔的肩颈,加上利落干净的寸头和漆黑的眉眼,看上去清爽又温柔。其实除了稍微休闲了一些,也不能说不像个律师,可惜他下身是条修身的黑裤子,把腰臀曲线崩得一览无遗…… 律师能有你这浑圆有力的大腿吗?! 陈希联默默收回目光。 聂郁稳着神色:“我用我父母的健康发誓,我和警察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觉得事情不应该到这个地步,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不被追责,可以聊一聊吗?” 父母的健康。 三个人明显都愣了一下,看着这人温和的眉眼,有点犹豫。 其实冲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而等爆炸物的消息传出去,人们的惊惶让他们大约明白,这事情可能很难善了了。 聂郁不动声色地一点点靠近,语气和神色都温和诚恳:“几位大哥,我也明白,如果不是真过不下去了,谁愿意铤而走险做杀人的买卖。但这个事情还是有其他解决方案的,我愿意免费为你们代理这个案子,如果几位大哥急用钱,我先给你们垫上好不好?” “你别靠近!”领头的厉喝一声。 聂郁止步,抬起手:“我没有恶意。” “得行了,这位兄弟,”旁边人叹气,听口音是个川渝人,“你说的都有道理嘛,但我们都到这地步了,哪点有回头路可以走?我们也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人,左边那个,就指望这十来万回家结婚,结果婆娘跟人跑了,拿着钱回去也晚了。这个他姑娘,考了个贵得抠胩的一本,就缺这几万块钱学费,只能复读。前程都耽误了,现在把钱补上有啥子用?” 陈希联都听傻了。 因为这就要冲出来绑架人质报复社会? 倒是聂郁有些叹息,这些工人十几岁就辍学出来,这些账他们真不一样能算明白:“我明白,我明白几位大哥的难处,但是你们看。你们如果现在放了人质,我这边为你们争取,顶多居留一段时间,只要不判,怎么都好说。如果你们今天杀了人,meimei还是没办法念书,甚至以后因为政审不过,都没办法考公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我” “你懂个屁!”旁边穿黑衣的人骂他一句,“你这种城头的少爷知道讨个老婆多不容易吗!老子跟她处六年了,他妈的说跟人跑就跟人跑了……”说到这里,他还哽咽了一下。 少爷…… 聂郁都不知道该是个什么表情,想了想,苦笑了一下:“我上个星期前刚刚跟我女朋友分手,谈了三年了,本来也是准备今年结婚的。” 说完,聂郁略有些失落地垂下手。 黑衣哥们儿一见,还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你那点是因为啥子?” “我……工作太忙,陪不了她。” 黑衣哥们儿都要同情他了,又想到什么,很嫌弃的样子:“刚分手一星期就出来吃饭哦,我看你也没好喜欢她的。而且长你这样的,肯定不少姑娘追,装啥子装。” 聂郁愕然,而后失笑:“对,是我的错。” 黑衣哥们儿闻言都纳闷了:“哎,你那么好的脾气,她也蹬你哦?你不会是那种变态吧?表面上看着可正常,结果背地里打老婆那种。” 聂郁一噎:“都是我老婆打我……不对,她那也不叫打我。不对,我没有老婆。” “?” 陈希联一脸痴呆。 领头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人是不是傻的。 而黑衣哥们儿一听兴奋了:“啊,鞭子是吧!” “啊、啊?” “就那种,越抽你越兴奋!我看过那种片子!” “……啊,”聂郁都有点顶不住了,一脸尴尬,“这个不能在公共场合说,我” 突然头顶砰地一声巨响,众人立马齐齐望去,聂郁神情一肃瞬间暴起扑过去把领头的压在身下,一脚把那把杀猪刀踢得远远的。 喻蓝江一脚踹飞一个,把身下这个死死按住:“没事吧?” 聂郁失笑:“你们动静太大了、啊。” 两个女人质脱险,不约而同地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喻蓝江把人捆起来,眉眼揶揄一抬:“福气不小。” 聂郁想说什么,余光突然瞥到人群里一张脸,僵住了。 喻蓝江按着人往外走,宁昭同对上聂郁的眼睛,想了想,过来帮忙把两位姑娘架起来,温声安抚:“别怕,已经安全了。” 领头的骂骂咧咧,土话有点脏,她轻轻踹了一脚让他闭嘴,看向聂郁:“伤哪儿了?” 聂郁低头才发现自己毛衣上的血,仔细找了找:“是这位大哥的,不用担心。” 她轻哂:“谁担心你了。” 聂郁立马笑了下,都有点傻:“我担心你担心我。” 喻蓝江心里咯噔一声。 等等,来真的啊? 一位姑娘立马抬头,有点崩溃:“你刚说的是编的啊?” “……也不全是。” 姑娘哭得伤心欲绝:“妈的,我就知道男的都靠不住呜呜呜……” 宁昭同有点尴尬:“警察就在门外,您二位要是能自己走——” 姑娘立马搀扶着另一位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往地上淌眼泪。 陈希联飞快地凑过来:“好小子啊聂郁!好小子!”剩下几位也跟上来,竖起大拇指:“郁郁现在不愧是解放军叔叔!” “好帅啊郁郁!” “太勇敢了郁郁!你是我们的骄傲!” “?”宁昭同失笑,“你们这关系还挺别致。” 聂郁连忙推开陈希联,耳根有点发烫:“我读书有点早,他们都占我便宜。” 陈希联笑眯眯地握他肩膀:“不介绍介绍?” 她伸出手来:“宁昭同,我是个老师,聂郁的朋友。” “朋友?” “啥朋友啊?女朋友?” “笑死,你们收敛点儿!” 聂郁忙道:“不是女朋友!” 陈希联戳了损友一肘:“别闹。宁小姐你好,我叫陈希联,聂郁从小到大的同学,大学才分开了。” 她扫了聂郁一眼,笑着握了下陈希联的手:“新婚快乐。” “啊!多谢多谢!” “宁老师腰上这鞭子好酷啊!” 她低头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皮带。” 此人笑得一脸yin贱:“没事,明白,明白。” 聂郁耳朵都要烧起来了,推了他一下:“不许乱说!” 陈希联搂住此人的脖子:“老胡,你知道为什么就剩你没嫁出去吗?就是因为我们不会在美女面前笑得那么猥琐。” 此人还不服气:“那郁郁怎么也还没嫁出去?” 聂郁急忙要解释,却听得她轻笑一声:“他倒不愁。” 不愁…… 聂郁轻咳一声:“挺冷的,先去车上吧。” “行,”她向几人告别,“几位回见。” “啊,宁老师慢走!” “有机会一起吃饭啊!” …… 陈希联戳他一下:“新目标?” “你别乱开玩笑,”聂郁收回视线,“我配不上她。” 老胡一听就一副要背过气去的样子:“我靠!郁郁!你什么条件啊!你现在这条件往外一说姑娘都往你身上扑!这姑娘漂亮是漂亮,也不至于是天上的仙女儿吧?还是说她是哪位大佬家的公主?” 陈希联摸了摸下巴:“宁昭同,这名字还真有点熟。” 这伙兄弟开起玩笑来嘴是没边儿的,聂郁轻笑,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回去了,你们也早点回去,明天还要接亲呢。” “去吧去吧!” “郁郁!抓紧啊!” 聂郁摆摆手。 而陈希联从百度出来,一脸痴呆:“我靠!” “咋了?” “宁昭同!我靠!北大老师!上回柏林电影节中国进竞赛单元那个《梦中人》看过没?!就是她主演的!” “我靠!” “我靠!”老胡看着聂郁的背影,喃喃,“还真是天上的仙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