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天意在我。(H)
陈承平估计当夜十二点就出发了,中午十一点落地北京,宁昭同一看见他手里的猫包,惊喜得直接叫了出来:“流浪猫!” 陈承平一见就得意:“还嫌弃老子送的礼物,美不死你!” 她兴奋得脸都红了:“放咱家养啊?” “不然我带回来干嘛?”陈承平自觉坐上驾驶座,把猫包塞她怀里,“这下儿女双全了。我可提前警告你,只能乐两天啊,剩下时间你得宠着我。” 流浪猫还认识她,但刚到新环境,整个猫都有点怯生生的。宁昭同把储藏间的书全部搬出来,收拾干净后让它自己呆了一会儿,然后翻箱倒柜地找各种猫猫用品。 宁老师养酥酥秉承的就是一个富养原则,所有东西饱和准备,猫窝猫砂盆猫饭碗甚至猫爬架都有备用的。原住民酥酥似乎知道家里来了新成员,不停地在储藏间的门口逡巡,看着倒是没什么反感的样子,偶尔叫几声,里面的流浪猫还会喵回来。 宁昭同大为欣慰,抱着陈承平的脸亲了好几口:“宝贝儿,你是为咱家添丁的大功臣,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怎么说得跟猫是我生的一样,”陈承平笑骂一声,“得了,歇着吧,一会儿有得你累的。” 宁老师明白这句话意味着的劳身劳力,但没注意到他甚至没有加上“晚上”这个定语,吃完午饭洗漱完,她按着自己的裤子,一脸诚恳:“白日宣yin不好。” 陈承平想了想,点头,回身把遮光窗帘拉上,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身上一沉,他低笑一声吻上来:“现在就行了。” 他有点急,而她也显而易见的躁动,夹着他轻呻慢吟配合得要命,眼角都是红的:“啊、啊慢一点儿、啊……” 他也想慢,然而根本克制不住顶到她最深处的欲望,最敏感的性器顶端被她最里面的软rou紧紧包裹着,快感强烈得他头皮都发麻:“宝贝儿,腿打开点儿、唔……” 胸腹摩擦在一起,没有足够的光线,整个视野都是迷乱的,只能感受到硬物进出摩擦带来的酥麻。 汗水,唇齿,绞在一起的发丝,鼻尖的情欲味道。高潮来得尖锐莫名,几乎让她失神地尖叫出来,透骨的快慰占据身体的每一寸地方,连呼吸都快要被夺走。 她剧烈地喘息着,想到涸泽的鱼。 他吻下来,粗粝又温柔的吻,直到嘴唇落在她的眼角,尝到淡淡的咸味儿。 “哭什么?”他低声问。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压抑不住情绪,眼泪汹涌而出,肩背都在颤抖:“陈、陈承平,你会不会离开我?你会离开我吗?” 你会不会离开我。 你会离开我吗?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面庞,感受着她无来处却那么深的悲伤,沉默片刻,喉咙里挤出很轻的声响:“宝贝儿,是你想离开我。” 她睁大了眼睛。 “你走以后,傅东君都快疯了,每天都跑来问我,我们凭什么那么轻佻,把那当做一个梦,”他轻轻磨着她的脸颊,“知道你醒过来了才好一点儿……他很担心你。” “……你也知道了。” 他也知道了,知道她长梦三十载的异世,刻骨铭心,却遍寻不见。 “我猜测过,但是不敢信,”他声音不高,“你和傅东君聊天的时候我听到过。” 她垂下眼,还带着笑,睫毛湿润:“现在知道了吧,傅东君挺正常的,我才是疯子。” 他把她按在胸口:“我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就算那些梦是真的,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直到那天你站在特瑟内的塔上,那么坦然,那么壮烈,要让所有人见证你的死亡。对于你来说,那是解脱吧。” “听上去不像你说的话。” “对,其实是傅东君说的,但他那措辞太矫情了,”他似乎笑了一声,胸腔震动,但没有听见声响,“我努力重复一下他的话啊。他说,你跟他说的向死而生,从来不是生命的延续,而是灵魂的解脱。你想回去,却放不下当前的责任,更恐惧闭上眼后一无所得。而在那场火中,你为自己的死亡赋予了足够的意义,你救下了我们那么多人,那所有的可能都变得可以接受了……我勉强听懂了,但你是这意思吗?”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把脸埋在他胸口,擦干所有的泪水。 他把手指探入她剪短的头发里,放缓声线:“所以,这话是该我问你的……你会不会离开我?不是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而是想去找上辈子的亲戚朋友。” 她不动,声音传出来闷闷的:“你真信那么离谱的事儿啊?” “我信。我信你,也信自己的判断力,你一直很清醒,”他把她抱起来,轻轻吻了吻她,“要是我陪你找,你能不能别想着离开我?”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我可是有妻有妾有儿有女的,你都不想想,真找到了,你是什么位置?” 他听乐了:“你有妻有妾跟我有什么关系,咱们各论各的,他们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婆。” “好怪。” “是有点儿,但咱们家情况特殊,不能那么讲究,”他顿了顿,收紧了手臂,“你得体谅体谅我,我本来以为自己对你来说还挺重要的,结果你说撒手就撒手,我……我也不是说你不在乎我——妈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如果你真找到他们了,你能不能也别考虑离开我?” 她眼眶又有点红了:“你怎么说得那么委屈……你真相信我能找到他们啊?” “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我就是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你哪天就要给我踹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揉了下鼻子,“那你能不能哄哄我?就说一句不会离开我行不行?哄哄我也行啊。” 她都无奈了,抬拳在他肩膀上轻锤了一下:“你到底懂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啊,对我儿子来说,你就是我养在外面的他不知道第几个的小爹。” 他疑惑:“第几个?” “你真想知道?” “算了,听了来气,”他说完,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上来一点,把下巴卡在她肩上,“他们都跟我没关系,我接受属于宁昭同的一切……哪怕他们会和我分享你。” 洗澡,内驱,外驱,三天之后,流浪猫终于被放出来了。 “我们得给弟弟取个新名字,总不能一直叫流浪猫。”宁昭同提议。 陈承平质疑:“真的是弟弟吗?这小子几岁了都。” “……过两天绝育的时候问问医生。” “行,”陈承平拍了拍小橘白的屁股,“勇敢点儿子,每个男猫都要经历这一遭的,做完就可以躺平养膘了。” 流浪猫迷茫地叫了一声。 怎么有种很邪恶的气涌过来了。 宁昭同忍着笑,揉了揉新儿子的头:“取个名字吧。” 陈承平想了想:“麻麻?” “?啥东西?” “闺女不是叫酥酥吗,酥酥麻麻,挺合适。” “……你再念两遍?” 陈承平一脸莫名:“咋了,麻麻,麻麻,麻麻,麻” “哎!”宁昭同笑眯了眼,“宝贝儿叫mama干什么?” “?” 陈承平都气乐了,一把把她搂过来按在膝盖上,手掌对着屁股举重若轻地打了两下:“小丫头,什么便宜都敢占!” 她笑得不行:“你自己不过脑子的!” “还怪上我了?” “错了错了!呜、不许乱来!哎、啊、啊……” 流浪猫被满地乱扔的衣物吓了一跳,喵了一声,跳到酥酥旁边去。酥酥帮它舔了舔毛,尾巴慢悠悠地摇了两下:“喵!” 弟弟要早点习惯哦。 最后弟弟的名字取得非常洋气,arancia,是意大利语里橘子的意思。 陈承平学得有点暴躁:“这些鬼佬的话说着怎么都那么费劲儿!” 宁昭同在最后一遍修改书稿:“你不是会缅语吗,那个我听着更费劲儿。” “缅语不弹舌。” 宁昭同动作一顿,飞快地搜索栏输入,然后探头出来:“说有闪弹音。” “那就一下。” 她笑,立马给他弹了个长的,酥酥和arancia都看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看见什么小飞虫振翅了。 陈承平盯着她的嘴,有点纳闷儿:“怎么做到的,教教我。” “网上好多教学视频,自己找。” “不要,”陈承平嘿嘿一声,鞋也不穿就凑过来,“宁老师教教我。” 他还鸠占鹊巢地把她赶起来,自己坐下来再把她抱进怀里。宁昭同有点无奈:“别闹,我改文章呢。” “我不闹,你改,我看着你改。” 宁昭同狐疑地偏头看他一眼,到底是没把怀疑说出口,但陈承平果然没有辜负她的谨慎,没多久就开始黏黏糊糊地蹭她的侧脸,不时还亲一口。 她往他手臂上掐了一把:“我工作呢,烦不烦。” 他还挺无辜:“说好要教我的,你眼睛看书手打字,嘴上教我,也不耽误啊。” 她都气笑了:“脸皮真够厚的。” “宁老师你怎么骂我,我那么好学你还不夸两句。” “行,夸,”她干脆也不急着工作了,转身捧住他的脸,“好好学啊。” 柔润的红唇覆下来,爱人的香甜滋味。 嗯,弹舌嘛,感受一下就会了。 只要陈承平在家,宁昭同的作息都是乱的。十点二十宁昭同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立马跳了起来:“我靠!” 陈承平在客厅抬头:“咋了?” “薛预泽要过来看猫!”宁昭同急匆匆地冲进卫生间,“约的十点半!” 他看了一眼手表:“不急,家里又不是没别人。” 她满口泡沫探出头来,模模糊糊地嘱咐:“一会儿他要是说屁话你甭管他。” “啥?” 她把牙膏吐了:“我说他要是说屁话你别生气!” 尾音一落,门铃响了。 宁老师的揣测还是比较伤人的,薛预泽只在进门看到陈承平的时候略怔了一下,而后就非常从容地跟一人两猫打过招呼,连她的情况都没问一句。 宁昭同几分钟后洗完脸穿着睡衣出来:“睡过头了,不好意思啊。” 薛预泽抬脸笑道:“应该是我冒昧了,该再给你打个电话的。” “不用,来,看看我新儿子,”宁昭同把arancia逗过来,“arancia,这是薛叔叔,是你酥酥jiejie的衣食父母。” 酥酥喵了一声,很不客气地跳到了薛预泽肩膀上。 陈承平哎了一声:“酥酥!” “没事的陈队长,”薛预泽看起来很开心,把酥酥抱进怀里,“小宝贝,家里有弟弟了开不开心?” “喵!”酥酥仰起脸,用粉红湿润的鼻头轻轻挨了他一下。 陈承平看乐了:“还亲你呢。” “酥酥脾气很好,”薛预泽顿了顿,“弟弟叫什么,arancia?橘子?” “对,”她笑,“它的前主人说意大利语。” 薛预泽闻言,猜测:“你从非洲带回来的啊?” 陈承平看过来。 “别问了啊,再问惹麻烦,”宁昭同又向陈承平解释,“走之前让他帮我养一下酥酥,差点儿把我闺女拐走了。” 三人都笑,陈承平把酥酥接过来,捏了捏它的粉红脚爪:“那你要好好谢谢叔叔。” “喵!”酥酥跳上了陈承平的肩头。 薛预泽工作忙,没待多久,半个小时就走了。总助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连忙走下驾驶座,帮他开了车门。 薛预泽扫了一眼行程安排,脸上还带着说不清的笑意,拿出手机。 【我是酥酥的衣食父母。】 【那酥酥的mama和我是什么关系?】 宁昭同回得很快。 【宁老师:?】 【宁老师:酥酥的mama也可以是你的mama】 【宁老师:准备什么时候跟酥酥拜把子?】 薛预泽轻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车辆缓缓驶出阴暗的停车场。 果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哎,小陈!正好,你过来一下,你的资料有点问题,”中年女警看到正准备下楼梯的清隽青年,“来来来,你们支队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逮。” 陈碧渠跟队友示意了一下:“徐姐,是什么问题?” “你名字改得太晚了,学籍对不上号,”徐姐频繁地在档案和电脑屏幕上转换着视线,“我跟你确认一下啊,你以前叫常宇城,宇宙的宇,城市的城,江西上饶人。去年入职的时候在咱们公安局改的名字,没错吧。” 陈碧渠认真点头:“对。” “行,那你有空写个情况说明给我,我给你盖章放档案里,否则以后人家每次都要来问一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麻烦,但陈碧渠一向好脾气:“好,谢谢徐姐。” “甭提谢,”徐姐顿了顿,“你又为什么改名儿啊?还把姓都改了。” 陈碧渠笑了笑:“家里出了一点事,亲友都不想再见了,留个姓氏也没什么意义。” 徐姐一听,这么严重,立马不问了:“行,那你去吧。” “好的,徐姐费心。” 徐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免嘀咕:“那么帅气一大小伙子,可惜家里条件不、呃,怎么了小陈?” 陈碧渠把门轻轻关了大半,徐姐心头一跳:“那个、小陈,怎么了?” 这是要干什么? “想求徐姐一件事,”陈碧渠小声道,脸上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神情,“我昨天翻去年北师大703重大刑事案件的卷宗,发现了一点问题,您方不方便帮我查一下那个叫宁昭同的受害者的电话号码?” 徐姐一听:“嗨,多大回事儿,直接说不就行了,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毕竟已经结案了,我只是想了解一点细节上的问题,”陈碧渠笑得眉眼舒朗,看上去坦然极了,“打扰大家毕竟不好。” 徐姐就明白了,这小子肯定是发现什么大问题了,憋着等立功呢。 这么想着,徐姐看这眉清目秀老爱避嫌的新人稍微顺眼了一点儿,很快就从库里把信息找回来,抄了一个给他:“我不说,你自个儿也别说啊,没得惹麻烦。” “好的好的徐姐,太谢谢了。” “去去去。” “好,徐姐,门我开着了啊。” 徐姐看着他满脸心花怒放的笑,哂了一声,片刻后自己也笑了。 不管怎么说,有上进心是好事儿。他要真混得好,还是可以给自家侄女儿介绍下的。 “韩璟啊,韩璟,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经纪人把谱夹抽了,谱子在沙发上铺撒一地,“你凭良心说,公司是不是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你了?你要是有攀高枝儿的想法,早点儿把解约的钱交了走人,我绝对不留你。这年头行业里对唱片的投入就只有那么多,版权都紧着你挑了,你还好意思嫌弃?” 韩璟懒洋洋地看了经纪人一眼:“眼光放长远一点,我要真火了,这些都是黑历史。” 那种傻逼词儿唱出来会被夫人嫌弃死的,文化不行在夫人那儿本来就是原罪,这下更比不上陈潜月了。 经纪人看着自家艺人和凡人有壁的俊脸,努力劝自己忍气吞声:“那你是什么意思?换歌?或者干脆不录了?” 韩璟翻了个身,T恤在摩擦中卷上去,露出一截练得相当不错的腰:“干脆别录了,加不了多少曝光度,还败路人缘。我本来就走不了唱跳的路子,安安心心演戏吧。” 经纪人都气笑了:“凭你的演技?” 韩璟看他一眼,挑眉:“现在演戏火不火靠的是演技?” “你不要以为你有资格批判什么,”经纪人烦了,“不想混了自己回学校补考去,真没见过你那么不上道的。”说完摔门而去,连谱子都没拿。 韩璟也不在乎,慢吞吞地坐起来,熟练地进了微博,点下历史记录第一个。 谁他妈乐意演那种脑瘫东西,要不是找不到陛下的联系方式,老子早就跑了。 一看,顶端竟然跳出个热搜。 【薛预泽 从来没有那么希望谣言成真】 什么东西,怎么会跟陛下有关。 韩璟有点困惑,爬了一下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