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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逗小孩玩,顺便殃及池鱼

    90.

    ‘扣扣’

    “隆多嘉措喇嘛,今天的早饭、喇嘛?”

    雪山上常年都是安静的,门扉被叩响的声音不轻不重,稳定的节奏三下为止,没等门外的年轻人推开房门走进去,里面就已经传出来些许动静,缓慢的脚步声从里到外慢吞吞的靠近,在又一次敲门声响起之前,‘吱嘎’一声推开了房门,和对面的年轻人对立而视。

    忽如其来的对视让川有些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但长久以来在雪山上磨练出来的性格让他很快就平静下来,面对着这位照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者,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微笑,将自己手中的托盘往前递了一下。

    米饭被蒸热后浓厚的稻米香悠悠的从碗盖的缝隙中飘荡着盘旋而上,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热意呼出一缕薄透的白烟,在说话的对流中逐渐消散。

    “早,隆多嘉措喇嘛。”

    刚刚完成了早课的长辈并不着急,他站在房间里面,迎着光去看门外自己养到现在的孩子——时光的流逝在每个人身上都公平极了,原本直到他腰间的小小幼崽已经成长为了能够独自生活狩猎的成年野兽,厚实的毛发妆点着他的颜色,身体强健曲线流畅,眼神明亮又清澈,看着长者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亲近的濡慕,柔软的情绪鲜明,却也没有被寂静的山上生活磨平与生俱来的野性、只要深深的望进那双乌黑的眼眸,就能见到那抹被主人刻意收敛遗忘的锋芒

    ——锐利,且漂亮极了。

    “早,川。”

    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长者让开了道路,从川手中接过托盘,随手放在窗台下的长桌上。

    他并不急着填饱五脏庙,而是伸手拉住了年轻人的手。

    粗糙的掌纹带着岁月的痕迹,皱皱巴巴的皮肤像是树皮一样,深深的镌刻在身体的每一处。细小的褐色斑点隐藏在褶皱之中,随着动作的变化若隐若现。

    视线在自己的手背上一扫而过,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让长者早就习惯了这些。

    他已经老了,陪不了川太久了。

    但这个孩子还是这么的年轻,偏偏又固执的要命,多次拒绝了去往山下居住的要求,几乎是把从小到大的所有的叛逆都用在这里了——恐怕在自己离开之前,这只还有些青涩的小兽都不会离开这里。

    担心自己没有人照顾,担心下山的道路漫长行走艰难···要知道,他决定在南迦巴瓦峰上隐居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到现在啊。

    无声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隆多嘉措喇嘛没有再一次提起这件事情,只是拉着川的手,将人带到长桌的对面坐下来。

    “川,你决定了之后要怎么做了吗?”

    嘴角的弧度在听闻喇嘛的话后无意识的落了下来,川对着对面长辈仿佛能将自己完全看透的目光,忍不住的侧了侧头,躲开了那道并不严厉的视线。

    他···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之前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时候还能强硬的将人扔在山下集市里直接走人,但偏偏布鲁斯根本不懂得退缩是什么,固执的跟着他又跑到了南迦巴瓦峰上,还给自己摔成了失忆。

    没怎呢经历过世事磨练的年轻人有些苦恼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哎、这都是些什么事情啊。

    布鲁斯他倒是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标红待做的目标消失之后就完全一副无忧无虑的乐天派模样,还有闲心找到机会就凑上来玩笑亲近,只留下川为现在进退两难的情况烦躁的想去山谷里打上一套拳发泄一下无处安放的郁闷。

    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了一下布鲁斯之前完全不合时宜的决心,年轻人在长辈面前也不好将他们两个人稀里糊涂情感纠缠说出来,只能抿着嘴,像是一只被掐住了后脖颈的猫咪一样僵在原地,视线躲躲闪闪,在对视的时候露出些许讨好意味的神情。

    “还、还没想好···”

    也知道自己这副磨磨蹭蹭扭扭捏捏的模样绝对会招来长辈不赞同的目光,只能垂着头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板直,像是小的时候听喇嘛念读经书的时候一样的表面上看着乖巧听话,实际上却是被准确的抓住了开小差——从小到大做了错事心虚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手指按耐不住摩挲的小动作都没变过。

    从对面将年轻人现在的状态一览无余的喇嘛:······

    ‘这孩子,可真是···’

    心里泛起好笑的情绪,喇嘛都忍不想要再给年轻人加把火逗弄一下了。

    要知道自从自己的身体不太好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高烧之后,川就像是认识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都沉稳起来,以前轻易能逗得人跳脚的的玩笑都起不了之前的效果,让喇嘛遗憾了好久来着。

    (曾经被逗得炸毛又完全不敢对长者不敬,最后气的在山谷打拳生生捶碎了半人粗的树干当柴火的少年版·川:果然是故意的啊啊啊!)

    “我并不是在催促你做出决定。”

    长者温和的声音带着和岁月流经后的沉淀和稳重,不动声色的安抚了川有些浮躁的心绪。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川的手臂,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我只是希望你,不会对你做出的决定后悔。”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长者已经见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了——男人,女人,孩子,老人,热情的,冷漠的,踌躇满志,止步不前···每一个因都会得到一个对应的果。

    事情在发生之后就已经成为定数,有人痛哭、有人欢笑,也有不可置信的想要反悔——他们无一例外的已经失去了那一闪而过的机会,重头再来也是不一样的开始了。

    时间无法倒流。

    沉默了许久,川轻轻出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积蓄已久的负面情妇都抒发出去,然后,像是抽了骨头的猫咪一样,流水一样放松下来半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那只抚养自己慢慢长大的手,撒娇似的蹭来蹭去。

    “喇嘛~”

    长者被年轻人难得表现出来的幼稚模样给逗笑了,没将那只被紧紧握住的手抽离出来,反而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不重,带着点让人舒适的力道,来回两次就悄无声息的将川打理好的半长发给弄乱。

    “好了,别撒娇。那个年轻人是你捡回来的,那就是你的责任了。之前他还在你不在的时候跑来敲我的门——”

    给大猫顺了顺毛,喇嘛毫不留情将布鲁斯瞒着川干的事情给掀了个底朝天,带着某种看热闹的心情,眼瞅着川‘唰’的一下抬起头,明亮的黑眼睛眯了眯,流露出某种危险的意思。

    “他还干些什么了吗?”

    隐约中似乎能听到牙齿咬紧的咯吱声,从喉咙中涌出些许大型猫科动物捕猎前压低的咕噜声,尖锐的虎牙露出一个尖尖,跃跃欲试想要扑出去咬住些什么。

    “没了没了,哈哈哈,你这副模样可真是好久不见啊,挺可爱的···”

    川:···

    手掌粗糙但有力的将大猫的脑袋重新压回自己的掌心里,玩闹心大发的喇嘛逗弄够了自家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孩,直到对方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表情,才收了手上的力道,让人从桌子上爬起来坐好。

    “等他再来,我会把他想要的东西告诉他。”

    家人间的玩闹告一段落,喇嘛将一边已经有些凉了的餐盘转移到身前,细长的乌木做的筷子轻轻在桌面上磕了两下尾端,慢吞吞的夹了一筷子菜蔬混到米饭中。

    川端坐在椅子上,长年累月刻印在骨子里的礼仪让他在下意识中维持在一种端正的坐姿上,将长者的发言听的清清楚楚。

    “我知道了。”

    短暂的沉默了几秒,年轻人轻轻颔首,这段时间被另一个人搅乱的心绪重归平静,目光澄澈的直视着桌子对面似乎不再关注自己的长辈,几乎是一种郑重其事的语气,为一开始喇嘛对他的提问做出了回答。

    “无论如何、”

    被情感纠缠了许久的年轻人笑得放松,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山林中成长起来的野性绽放的淋漓,透露出一种迫人心弦的美丽——

    “我不会后悔。”

    “顺便一提,喇嘛,饭菜的量是算好的,哪怕你和我谈话了也不能不吃——没得商量。”

    喇嘛:···啧

    事后,一连吃了三天只有绿菜叶子没有rou的布鲁斯还在发愁:我什么时候惹恼了川啊···不想光吃菜叶子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