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赶鸭上架
二五仔还在试图向Helena和Daniel解释他的理论: “不不你们听我解释,这么多年你们见过哪怕一个天堂来的有这种待遇的吗,一八六几年那个藏了两周一被发现就Boss拔掉翅膀丢人间去了,这次就等等等等我错了把那根天杀的针拿远一点啊!!” 说实在的,虽然我很不爽二五仔的赌徒直觉压过了我的铜仁女雷达,但是我总不能冤枉人吧: “等下!二五......Robert他罪不至此,我知道那个天使是谁了!” Daniel按住了Helena举起来的银针: “先听听她要说什么再缝也不迟。” 二五仔还在后面大叫: “为什么听她讲缝的是我的嘴!” 我说: “好吧他说老板跟人有一腿这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们关系绝对不一般。我怀疑......我确信,那个天使是他哥哥兼宿敌Michael。” 很好,这下他们想缝的是我的嘴了。就连Robert都一脸痛心地看着我: “完了,这孩子受打击太大疯了。” Helena说: “姐妹,虽然我很想支持你,但是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讲什么?” 我长叹一口气,拉过旁边的小黑板: “我没有。首先,他自称是Mike;其次,我之前逗他玩说他跟我们Boss有铜仁的时候他直接吓跑了,没错他是这么跑的;接着根据Robert说的那些......” 而我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以Azazel和Beezebel为首的一群恶魔正毫无形象地趴在门板上偷听。Azazel啧啧出声: “这么多年了老板总算想起反击天堂这事了,就是不知道你手下这位听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姑娘能不能胜任啊。” Beezebel说: “她这不张口就来吗,这么短时间里编得头头是道的我都快信了,不愧是铜仁女。我看挺行的。” 等到我总算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这房间里的所有人之后,他们一个个都跟被抽取了脊椎似的和懒人沙发融为了一体,估计比刚下地狱那会还怀疑人生。我猛灌一口咖啡,一想到当间谍的同时还得完成业绩就只想淹死在我昨天新买的马克杯里。为了我接下来少则几十年多则到世界尽头的赶鸭子上架生涯,我决定先把接下来一年的业绩干了——免得我谈契约谈一半就得消失,这么干很降我信誉的好吗。我又倒了一杯咖啡,走了两步又转回来顺走了整个壶。反正这里是地狱,没有人会对此有异议,不然那边为什么挂着五个备用的呢。 事实证明,这一整壶地狱产咖啡的效果真是非同寻常的好。在它和我源源不断的召唤订单支持下,我成功在六十八小时又五十七分的时间内完成了接下来六个月又三个星期的活儿。但一切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为此我付出了我接下来两天的睡眠质量——没错,地狱的咖啡是通过献祭起效的,使用说明就贴在咖啡壶底下,可惜没有人会特地去看。真的有必要在这种细节方面这么地狱吗??我把脑袋砸在平板上,试图就此演奏出一曲打击乐版本的命运交响曲。为什么我要来这里?是命,是不公的命指使我来的...... 就在我即将在办公桌上就此长眠的时候,平板又响了起来。这次还不是那种普通的提示音,而是优雅的古典乐曲,同时还伴随着如同筋膜枪般的震动,把我一脚从婴儿般的睡眠里狠狠踹了出来。我抽出一只手,胡乱划拉了两下屏幕,才不得不在无休无止的音乐声中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我看到屏幕的那一瞬间差点心脏骤停: 一个红黑色的app赫然在目,熟悉的翅膀型图标瞬间把我带回了不久前的人间。我努力扑腾了两下,试图引起刚刚走进来的Helena的注意,声音像是将死的八十岁肺癌老大爷: “地狱......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完善的......钉○系统啊......” Helena怜悯地看着我: “这玩意不叫钉○,叫铛铛。还有亲爱的,你猜出卖自己灵魂就为跟魅魔上床的程序员每天要猝死多少个?” 我闭上了眼睛: “谢谢你,我不想知道。” 不论如何,我还是点开了那个罪恶的app。里面只有一条置顶信息,来自我的魔鬼上司。他顶着最纯洁无瑕的头像(我死了又活也想不到为什么撒旦的社交软件头像会是北长尾山雀),讲的话却比冥王星上的氮还要冰冷。 Lucifer: 虽然很抱歉打扰你,但是有更重要的工作要你去完成,地点还是原来的。我谨代表全地狱感谢你做出的贡献。 ......我已经不想去纠结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的问题了,我现在只想把他那张礼貌虚伪又帅得惨绝人寰的假笑像电锯惊魂里那样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