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轻松的名剑大会(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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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李忘生才转醒,见谢云流已一身黑衣劲装穿戴好,却并未穿上那鸦羽大氅,勾出那宽阔背脊和精瘦窄腰,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直接,谢云流已察觉到,转过头来,抱着手讥讽地看着他。 “我们之间的事,待我夺得名剑大会头魁后,再来找你解决。” “那忘生便先预祝师兄夺得神剑了。” 虽然李忘生的话语依旧平和,但声音却已经嘶哑不堪,见大氅还盖在自己身上,李忘生又问:“师兄不将这衣服拿走?” 谢云流一想到李忘生怕是又要对他的衣服做些什么,面色大窘,心中却狂跳不止,不由咬牙切齿道:“昨晚被你弄脏了,我才不要了。” 果真便看见李忘生露在被子外的手抓紧了那大氅,那截白玉似的手臂被黑色大氅衬得更如雪色一般,只是手腕处一片艳红,是夜里被自己抓出来的痕迹,谢云流登时觉得一股热流又在身体里乱冲,哪还敢再停留,便从窗子里跳了出去,只几个起落,便离开了华山山头。 谢云流一路都心神不宁,李忘生夜里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媚态在脑海中怎么也赶不走,他觉得自己简直魔怔了,甫一踏入住处,便见李重茂惊慌迎来。 “大哥,你一夜不归,可把小弟急死了,小弟生怕你中了李忘生那歹人的圈套!” 话才刚说完,李重茂死死地盯着谢云流的脖子,只觉得天都塌了,他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如何看不出谢云流脖子上那是什么痕迹,一时怒火中烧,在东瀛时,他不是没有送过美人给谢云流,可都被对方态度强硬地回绝,几十年来也未得手,可没想到,只一回纯阳,谢云流便着了李忘生的道。 见谢云流一副魂不守舍意犹未尽的模样,李重茂咬牙道:“大哥万万不能受李忘生那小人的蛊惑,忘了这几十年受的痛苦!若要体会销魂滋味,小弟这多的是……” 谢云流冷冷打断他:“你想多了,待我夺得宝剑,新仇旧恨,自是要与他做一番了结。” 李重茂这才放心道:“不错,大哥权当被狗咬了一口。” 不料谢云流怒喝道:“你骂谁是狗?” 李重茂不敢再说话,谢云流也心中烦闷,道:“这段时间我要为名剑大会做准备,我们暂且不必见面了。” 自回到中原后,谢云流不是没有察觉到李重茂他们背地里打着自己的名号,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只是他自己对中原武林正道也余恨未消,那些正道人士死了几个,怎样死的,与他何干?再多几个污名、几笔血债,他也不屑置辩。 但他的容忍并不代表他认可李重茂的所作所为,而现在,他又多了一重顾虑,李忘生会怎样看待我?谢云流越想越烦躁,心道,我为何要在意那卑鄙小人的看法,我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扔掉的棋子,不过是睡了一觉罢了,李忘生定是对我有所图谋。 想到这些,谢云流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可总算是将李忘生那白玉般的裸体给赶出了脑海。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谢云流便找了个僻静之处,闭关练剑。 第四届名剑大会的宝剑,名为残雪,是叶英花了六年才锻造的神兵宝器,谢云流势在必得,然而现实却总是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这届名剑大会上也会有如当年的公孙幽、拓跋思南一般的高手,然而这次的对手却个个不堪一击,谢云流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夺得了头筹。 掀去般若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的剑魔,果然引来现场的sao动,但在场的武林人士谁也不敢来触他霉头,嘴里骂骂咧咧却很快做鸟兽散,谢云流连三成功力也没使出来,技痒难耐,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叶英将残雪递到他的手上,谢云流这才发现,原来这把宝剑不过一把匕首长,剑锋却雪亮无比,素银的剑身上缀了点雪纹样,仿若寒山飘雪,只看了这剑的外表,谢云流便喜爱非常,彻底忘了方才的不快,他细细抚过剑锋,暗中运劲,便看见从剑锋处渐渐凝出了雪样的剑气。 残雪剑痕,好似这把剑天生就该是他的。 “好剑!”谢云流不由赞叹,台下已空无一人,他兀自在台上舞了一段剑招,沉溺其中时,却忘了他使出来的,不再是在东瀛自创的刀法,而是早年在纯阳习得的剑法。 待他停下后,却听叶英道:“谢真人或许不知,第三届名剑大会被明教扰乱,声望受损,李掌教又说他无法参会,叶某一度担心残雪能否找到合适的主人,现在看来,李掌教果然所言非虚。” “他如何说的?” “残雪必能遇到一个最好的主人。” 哼,算他识相,谢云流绝不承认自己正因李忘生这番话而心里暗爽。 “只是可惜,叶某本还想和李掌教喝茶叙道,李掌教事务缠身,甚少下山,也不知下次要等到何时了。” 看着眼前这位剑技高超,面容姣好的大庄主,和李忘生私交不浅的样子,谢云流突然心生警觉。 叶英又惋惜道:“看来叶某这新得的明前龙井,还得派弟子给李掌教送去华山了。” “这么麻烦作甚?我替你带给他便是。” 来不及阻止自己说出这句话,谢云流恼怒地暗骂了自己几句,看着手里的残雪,又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