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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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的城墙外,黑色制服的真选组和白色制服的见回组狭路相逢,难得没有一见面就起冲突,而是在混乱中齐心协力护送前来平息事态的小将军入城。 “吾知晓御庭番众的诸位都是受叔父蒙骗,还望就此停手,将此事揭过。” 现任将军发话过后,本丸内交战的两方势力很快停战,损耗大半的御庭番众一是自知不敌,二是本该支援的见回组并未出手,只得撤退。 另一边,收到首领的停战指令,一群来自永夜之地的八咫鸦们又一次隐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今晚这场声势浩大的动乱总算就此画上句点。 硝烟散去后的天守阁内,遍地破败不堪,一个遍体鳞伤的银发男人正一动不动地倒在角落里的一片废墟中。 “喂,银时?银时!” 方才交手的劲敌虽已离去,但负伤倒下的万事屋老板显然状况不妙,不仅意识全无肢体僵硬,眼看脸色越发青白,一目了然是身中剧毒之状。 唯一留在他旁边的月咏实在叫不醒他,凭借一己之力又难以将一个成年男人扛出去求援,正一筹莫展。 “撑住了啊!我去叫人来!” 满心焦虑的状态,她未发觉不远处有道浅色的人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又无声无息地向这边靠近。 棕色瞳片下,微微颤抖的淡绿瞳孔清晰地映出不远处那个伤痕累累的银色身影,纤长的眼睫低低垂了下来。 听不出性别的微冷嗓音响起:“请让我看看他的伤势。” “什么人——!” 闻声吓了一跳,月咏忙回头,一眼就看见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浪人打扮的陌生少年,身上还敛着一股子富有压迫感的肃杀之气,当下戒备起来。 “你是谁!想做什么?” 看上去面容平凡毫无特色的少年并未回话,唇角抿直神色冷如冰霜,脚步稍显急促地走过来。月咏本想拦他,对方身形一瞬就直接绕过她,在中毒晕倒的银发男人身旁蹲下来。 “你——” 看他的动作是在检查银时身上的伤势,应该不是敌人,月咏稍微放心了一点。 不过,不知为何,他的侧脸始终带着一种让人发怵的寒意,视线定在银时满身的伤痕上,那双棕色的眼睛里一丝温度也没有,月咏下意识就把想问他身份的话咽了回去。 检查完毕,对方又捡起一根掉落在一旁的淬毒千本仔细看了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者辨认出了什么,那股寒意就烟消云散了。 “他中的毒……”月咏迟疑道,“你能解吗?” “是的。”对方回答她的嗓音也有了温度,是一种会令人心生好感的温润音色,“交给我吧。” 说着,就单手把比自己壮一圈将近一米八的男人轻轻松松地扛在肩上,袖口底下漏出一截丝毫看不出有这种怪力的细白手腕,旁观的月咏目瞪口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她也没机会问了。陌生的少年带着受伤的万事屋老板眨眼间从她眼前消失,等月咏反应过来追上去,门外只有一片归于平静的夜色。 几分钟后,位于本丸后山一间暂且无人的庭院,方才离开天守阁的那道素色身影悄声步入院子踏上回廊,衣袖下一只肤色雪白的手推开紧闭的拉门。 进入屋内,轻手轻脚地将负伤的银发学生安放在榻榻米上后,仍处于伪装中的松阳就赶紧到矮柜前去翻找自己大弟子平常存放的解毒药剂。 十几分钟前,她在回城的路上望见了围绕在远处的天守阁周遭那副过于惊天动地的景象。本想给土方打电话询问城里的情况,却一直无人接听。 不清楚具体,但城里既然出事,胧作为奈落首领必然要出面,担心自己的大弟子,她便调转方向赶往距离天守阁最近的那个城门,潜入一片混乱的本丸。 忠于虚的奈落众和忠于德川家的御庭番众敌对数百年,过去就明争暗斗过不少次,现在又打起来也不奇怪,看奈落占据优势、守城的真选组队员们没遭到攻击,松阳并未插手。 一路潜进战局中心的天守阁,她本想寻找自己大弟子的下落,却猝不及防地目睹到本该远离这些危险的银发学生身处其中身负重伤的画面。 ……银时? 看清那个倒在废墟中浑身是血的银发男人的那一刻,松阳大脑嗡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 ……他怎么会?! 那会儿实在是无心应付那个护着银时的女孩子,她整个身体都在发冷,勉强装成陌生人去为他检查时,好不容易才压抑住了那股想杀人的冲动。 好在银时那身伤虽看着触目惊心,却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脏;他中的那种奈落专用麻痹神经的毒素,自己也很熟悉;再一看掉在地上的千本,与他交手的对象便不言而喻。 ……幸好是胧。 ……幸好。 看得出胧无意下死手,否则那些千本上所淬的毒就不会只有单纯的麻痹效果这么简单了。 ……虽然从那身伤的密集程度上,松阳也看得出胧没怎么留手。 尚不明确这两个孩子打起来的前因后果,不过银时当年是看着胧带走自己的,两人既然在这里撞上面,银时肯定会想追问胧自己的下落,起冲突在所难免。 而且他们俩昔日在战场上说不定还作为敌人交过手,以银时的角度必然同样不会对胧留手——一想到本该是师兄弟的两个孩子因无法开解的误会而敌对,松阳心里一阵发苦。 说到底,当年若是发现了那位来见自己的陌生僧人是胧,又或者虚不在的那三年,自己主动打破僵局,再一次带胧离开…… (已经不可能回到那时了,老师。) ……事到如今,再做这些假设也没意义了。 想着以胧的身手应该没怎么受伤,她便专心先给银时解毒,一旦毒素清除,她就得赶紧把银时送回他那间万事屋,以免他受到今晚这场动乱的牵连。 为确保解毒后银时绝对不会醒来发现自己的存在,松阳还特意找出了以前练习时配置的安眠药物,预备等一解完毒就立即喂给他喝。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让九年前的意外重演。 随着解毒剂注入,躺在地上的银发男人发青的脸色逐渐好转,紧绷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见状,松阳这才放下心,把足够分量的安眠药物盛好,又去捏他的下颌,试图捏开他紧合的牙关把药液倒进去。 不晓得是不是面部肌rou还未完全恢复,眼看半天捏不开他的嘴巴,松阳又不敢太用力,想了想,只好先把头发撩到耳后,药液含在自己嘴里再一点点渡给他。 或许是解毒剂的作用在慢慢发挥,唇贴唇喂药的过程中,她分明感觉到银时自己微微张开了嘴,随后一根湿热的舌头从他嘴里伸出来顶进自己的口唇间,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在她口腔内壁上轻轻舔动起来,舔得松阳微微发痒。 ……以前和这孩子接吻的时候,他确实老是这样…… 自己都说不清出于什么心态,明明是在喂药,看银时还闭着眼,她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过去,回应似地探出舌尖触了触他还在自己嘴里搅来搅去的舌尖,于是舌头立刻被勾了过去,脑后盖上一只温热的手掌,银时像是在汲取水分一样含住她的舌头啜吸起来。 “……唔……”浮现水光的眼眸不自觉阖上了。 从旁观视角去看,比起喂药,画面更像是一个身着素衣的人影正俯下身去和躺在地上的银发男人接吻,黏在一起的两个脑袋还缠吻得很投入很忘情,骨节分明的指节穿过披散的长发,还能看见彼此紧附的双唇间两条相互交缠的舌头一直难舍难分着牵扯出数道银丝,和嘴角边淌下的一片晶亮水痕,安静的环境里还能清晰听见舌尖在口腔里搅动到“咕咕”直响的yin靡水声。 用这种方式喂完安眠药物后,躺着的银发男人虽全身完全松弛下来,盖在对方后脑勺的手滑落下来,却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啧啧”吮着含在自己嘴里的湿软舌尖,很快松阳被他吮得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软,忙抬起头来抹掉从嘴边流到下颌的水渍,平复因长时间接吻而混乱的呼吸。 ……咦? 后知后觉到了什么,水雾朦胧的眼眸略带迷茫地眨了眨,自己刚才不是在喂药吗?怎么就跟这孩子接起吻来了? 脑子里因缺氧有点发晕,脸颊也微微发着烫,松阳阖着眼眸小声喘了一会儿,没在意自己这种软软的喘息声听起来会不会有点色情,发出喘息的双唇覆满湿润的水光显得殷红的唇色无比艳丽。 等气喘顺,确认过银时把药液都咽下去了,她再取来毛巾替对方擦干净脸上的血迹,把他身上的衣服脱掉先叠在一边,好给他处理并包扎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重点是几乎被扎成筛子的腰腹处。 其实想不通,银时作为一个在歌舞伎町开万事屋的平民,为什么会搅合进幕府的政权斗争,而且他又是怎么避开奈落遍布全城的监视网进到位于江户城本丸的天守阁,进城又是为了什么。 按理说这几天自己不在城里,虚没有特地把这孩子放进来的意义,加上银时不像晋助,由始至终都不知道虚的存在,不至于碍他什么事,虚应该没有找他麻烦的理由。 至于银时这边……以奈落情报工作的保密程度,他绝不可能查得到自己的下落,这次进城只有可能是万事屋的工作需要……所以万事屋的委托还包括幕府相关吗? 这么一想,松阳不免感到忧心忡忡,这样也太危险了吧? 万幸是虚这些天外出不在,所以银时撞上的是胧,胧大概是为脱身才出手稍微重了一点,要是他下次撞上的是虚……松阳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一边往自己学生腰间一圈又一圈缠绷带,她一边发愁,顺手捋了捋垂在对方紧阖的眼眸上那一绺还糊着点血沫的银白卷毛,看他闭着眼无知无觉,忍不住小声说教起来。 “你啊,怎么跟晋助那个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傻乎乎地往那个坏蛋的地盘乱闯,要爱惜性命,不可以做危险的事知道吗?” 不仅是这一次,听土方先生说,这孩子平常接的委托很多都会涉及战斗,身陷险境更是常有,难保会不会经常像这样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过去,尚且有自己能及时替他处理伤势和包扎伤口……那么自己不在他身边的这些年呢?这孩子好像是一个人住,有人能照顾他吗? 不由地,松阳又想起刚才在天守阁遇见的那个陌生女孩子,她看得出来对方很在意银时,虽然不清楚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不过能并肩作战想来交情很好,若无意外,说不定…… 想到这里,泪光闪动的眼眸微微垂了下来。 偏偏,这个傻孩子还…… (听那家伙自己说的,要找的是他十二年前战乱时候失散的恋人,不管花多久,哪怕花一辈子也要找到她。) 倘若当时不多问一句银时找自己的原因,她恐怕根本想不到这孩子之所以把人生都浪费在寻找她的下落上,居然是因为…… 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长大成人的银时早就放下那点少年时的错觉,说不定都寻找到一个能陪伴他老去的人度过余生,却没想过时至今日,他还对自己这种…… 看着那张早已褪去少年时的稚气、有着硬朗轮廓属于成年男人的俊朗面容,松阳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苦。 并不是没读过那些婉转动人的爱情故事,徘回于世间的千百年也见证过诸多相恋的爱侣,她还记得五十年前机缘巧合与一位吉原的花魁相识,对方当时的恋人正是随侍澄夜的那位管家,两人因故被拆散、对方回到吉原后,她也为此惋惜过。 纵然在遇见胧之前,自己从未体会过来自于人类的正面情感,导致对人类的情爱感到疏离,却也明白人类所说的相爱相守必然无比美好。 ——携手一生,白首到老。 那不是不被死亡眷顾的非人之物有资格去奢望的幸福。 ……总之,和过去十二年一样,自己只要不再出现在他面前,扰乱他的生活,相信终有一日他会放弃这份无果的感情,去过自己的人生。 收起那点负面情绪,给对方处理完伤势,她又拿了条湿毛巾过来打算给银时擦擦身体,好把衣服再给他穿回去。 毛巾盖上对方的侧脸,她突然发现银时的脸颊在月光下看上去谜之涨红,手掌触上去,确实摸到一阵guntang,松阳还以为他受凉了,忙起身想去再拿条热毛巾过来给他敷上,结果一转头就望见对方下半身隔着内裤极其显眼地顶高了一截。 ……欸?松阳脑子卡了一下。 ……等下,她难道喂错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