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告白
许琳有些睡眠不足，她昨晚失眠了，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而罪魁祸首司雨则一夜好眠，让许琳心里十分不平衡。 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许琳去了学校。三模成绩出来了，许琳破天荒跌出了前十名，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打击。陈老师也十分惊讶，特地把许琳叫到了办公室，想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张秦他们最近影响你了，我已经找他们说过了，让他们不要总找你麻烦，”许琳表情丧丧的，让人生不起责备的念头。她还挺喜欢许琳的，许琳虽然不是班干部，但是学习成绩好，好几次考进市里前十，平时考试也总是拿年段第一第二，给她长了不少脸，再加上这小姑娘家里条件不好又被人霸凌，不免对她多有照顾。 见许琳还是不说话，陈老师叹了口气，有些试探着开口问道：“是不是最近……嗯……钱方面需要帮忙？我这边可以借你一些，等你以后考大学后工作再还我也不迟。”陈老师怕伤了许琳的自尊心，看了看办公室里其他人，压低声音说道。 见许琳只是红着眼睛摇摇头，陈老师没有办法，又关心了她几句，便让许琳回教室了。 许琳留在走廊，并不打算先回教室。这次的名次掉到了市级136名，离她想考的大学又远了一点，三模的卷子偏难，题目出得特别刁钻，许琳平时刷题数量不够，看到比较新颖的题目，一下子理解出现了偏差，所以导致这样的结果。 看来有些钱还是不能省的，许琳打算放学后去书店买一点练习册。 “许琳……”同班的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有些不情愿地走到许琳的桌子旁，开口道。 许琳抬眸，脸上带着疑惑。 “有人找你，”女生指了指门外，“校门口。” “你知道是谁吗？”许琳站了起来，语气温和。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看好了。”女生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不定，说话却是十分不耐烦。 许琳一时愣住，“谢谢”两个字卡在喉咙，再也无法说出口。 校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牛仔裤的高个男生，留着个寸头，脸长得极好，剑眉星目，正是祁晓臣。许琳看到他手里拿着几本本子，封面很熟悉，正好是被拿走的那些。 祁晓臣也看到许琳了，就站在那儿，等着许琳过去。 “给我吧，”许琳摊开手，和昨天一样。 “你说给我就给，多没面子，”祁晓臣的态度和昨天比起来有了点变化，他见许琳脸色有点难看，马上改了话：“答应我件事。” “祁晓臣，笔记本是你拿走，我现在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条件？”许琳抬眸白了他一眼，郁闷地开口。 “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祁晓臣还想卖关子，可是见许琳已经面露厌恶之色，又别扭地直说道：“做我女朋友。” 许琳抬头，跟看傻子一样看着祁晓臣。 “你看什么看，就说愿不愿意。”祁晓臣表情瞬间凶恶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许琳面无表情，短短几个字，成功逼疯了祁晓臣。 “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许琳刚说完，继续伸出手，“东西还我。” 祁晓臣冷下脸，拿了笔记本便走。 “还我。”许琳追了上去，动手就抢。 祁晓臣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把笔记本举高至头顶，幼稚到了极点。 许琳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力道不算大，但是疼痛依旧尖锐。祁晓臣眉头一皱，硬气地不吭声。 “下一脚，我就踹你裤裆，”许琳眼眸微垂，看着祁晓臣的腿间，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十分残忍的话。 “你这女人……”祁晓臣说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麦色的脸一红。 “你上次光用后面也挺爽，这根东西不要也罢。” 此话一出，祁晓臣的脸顿时红成了猪肝色，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羞耻的。 许琳双脚踩在祁晓臣的脚背上，单手扶住对方的肩膀，身体用力一够，从他放松下来的手中夺过了笔记本。 祁晓臣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木了一秒，下意识用手揽住了许琳的腰。 许琳推了祁晓臣一下，挣了出来。学校门口人多嘴杂，她的名声够臭了，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祁晓臣，刚才那话我就当没听过，不过……”许琳故意挖苦他，“你如果后面痒，找cao，或者我可以帮你。” 话刚说完，也不管祁晓臣会怎么反应，回头朝着学校里面走去。 毕竟是高三，许琳只是去了趟校门口，陈老师马上就来找她了，问清楚事情缘由之后，觉得无奈，又劝了几句，让许琳回了教室。 巧的是，办公室里还有王之绪在，他和另外一个学科老师正说着什么，但是眼神却一直落在许琳身上，见许琳走出了办公室，马上和老师敷衍了几句便紧跟着追了出去。 “啧啧啧，青春啊。”陈老师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的背影，不禁在心里感叹着，“有学校第一陪着，为什么成绩反倒还下降了，哎，算了算了，许琳应该可以处理好的。” 许琳并不知道陈老师如此荒诞的心理活动，直到走出办公室五米远，才意识到后面有人跟着。 王之绪正默默跟在许琳身后，一脸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许琳开口问道。 王之绪犹豫了一下，见许琳的表情并不是很好，以为她是因为这次考试失利而有些失落，温温吞吞地安慰道：“你……只是一次考试失利，我觉得你一定能考好的，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我可以帮你。” 一口气说完，王之绪秀气的五官忽然纠结在一起，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脸都红了起来。 许琳看着王之绪，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半晌，她问道：“王之绪，你为什么要对我好？是因为感兴趣吗？” 王之绪像是被戳到了敏感的地方，嘴唇紧紧抿住。 许琳见他不说话，转身就走。 “许琳，我……我好像喜欢你。” 学校走廊，清隽的少年涨红着脸，一句简单的告白，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他紧张到手指尖都有些颤抖，一双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女生的方向，等着她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