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一夜情怀孕后,我嫁给了好男人在线阅读 - 真诚!持久

真诚!持久

    转眼就到了满月宴,今天茅善善总算是见到了吕与苏。

    “姐妹,太可怕了!你男人是不是……”发现温镇年在朝着这边看,茅善善赶忙往吕与苏身侧躲了躲,“他是不是偏执型人格障碍加疯批属性呐?”

    茅善善瑟瑟发抖,“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再看吕与苏竟然还笑得出来,茅善善都慌了,“姐妹你没事儿吧?我都以为要永远见不到你了!”

    一个月电话打不进来是什么感觉?消息不回复是何种滋味?满月宴什么时候举行,还是通过温家二姐温溪告知的,茅善善很是担忧。

    吕与苏乐在其中,“既然担心,那你还不上门来看我?”

    茅善善浮夸抗议,“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和栾侃侃轮番尝试了,连小区那道门都进不去!人家说了,你家暂不见客。”

    吕与苏笑得更欢了,“他要一个人照顾孩子还有我,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他,估计是有点思想紧张了。我好的很,没看我皮肤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胖倒是没有,温镇年把控着饮食呢!营养充足的情况下,还不会让她身材走样,完美!

    茅善善羡慕哭了,“你俩可真般配,放我身上,我可受不了。”

    茅善善不掀了房顶才怪!

    哪怕办满月宴,温镇年和吕与苏也没请那么多人。

    岑瞬不知道打哪儿听说的信儿,还过来了一趟,留下红包和礼物,人就走了。

    他还顺道来告诉吕与苏,那大学城隔两条街的娱乐城,岑晃已经出手了,如今是岑瞬一哥们儿在管。还有岑晃那游戏公司,也被圈儿里人在无声打压,最近日子很不好过。

    他还跟吕与苏说了个狗血消息:岑晃把葛令瞳最好的闺蜜给睡了,俩人明着搞到了一起。

    这些,吕与苏丝毫都不在意。岑瞬瞧着她的样儿,就知道她现在已经过惯安稳日子了。毕竟是岑家的人,岑瞬没多待便走了。

    吕与苏原以为岑瞬给她带来关于岑晃的消息,跟她没什么关系。可看到温镇年的表弟后,吕与苏不那么认为了。

    秦朗廷自打来了这边儿,就跟尾巴一样,紧跟着温镇年,“哥,你救救我,我都要疯了!那女人太过分了!”

    温镇年表示知道了,“你离远一点,我要去给绵绵喂奶了。”

    今天要来客人,吕与苏早早挤了奶,随时温一下就能喝。

    秦朗廷寸步不离,“那我看着。”

    温镇年拒绝,“不行,你身上不干净。”

    秦朗廷瞪大眼睛,“哥你还伺候嫂子月子开了天眼啦?”

    温镇年,“……不,我是指你身上有细菌。”

    温溪蹦跶过来,听到他俩的对话,很是同情小表弟,“你别在他这里尝试攻破了,等绵绵长大了,咱们组队来偷娃!走!姐带你玩儿着去。”

    小家伙的名字取好了,温家老爷子出了一个字,绵。

    吕与苏父母的婚姻有问题,可温镇年觉得那是他们本身的毛病,于是就用了他们俩的姓氏。且,温镇年决定这辈子只和吕与苏要一个孩子,于是就让孩子随了吕与苏的姓氏,孩子的名字就有了——吕温绵。

    吕与苏倒是不介意孩子跟谁的姓,可温镇年说了,叫温吕绵也不好听啊。

    温家长辈们是没意见的,都不是古板的人。

    栾侃侃十一点多过来的时候,温柔还没有到。他嘴都说干了,看看时间,都十一点半了,温柔还没过来,他就假装不经意问吕与苏,“温家的人真磨唧,要踩着点儿过来吃席啊?”

    茅善善看透不说透,瞅着他的眼神儿意味深长的很。

    吕与苏也不知道谁没到,“有些亲戚可能不过来家,直接就去饭店了。”

    “不看孩子啊?那这趟来的有什么意思?”

    栾侃侃还琢磨着,她可是亲姑姑,不过来看一趟?

    “你是不是傻?待会儿还要抱着孩子去饭店!”茅善善挑眉提醒栾侃侃,搞得栾侃侃拿起手边儿的东西就朝着茅善善丢了过去。

    温柔真的没有来家里,毕竟空间有限,她不是凑热闹的性格。心意是有的,只是她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温家大部分亲戚也没有让过来家里看孩子,温柔负责在饭店招待。温溪跟着温母在家里坐镇,帮衬着温镇年。

    吕与苏特意给南郊那边儿打了电话,不让他们折腾,直接让他们去了饭店。而吕与苏她亲爸亲妈,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居然各自带了身边人,家没去,饭店大摇大摆出现在了孩子的满月宴上。

    有人看笑话,有人不齿,有人只当看不到他们的身边人,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

    到了点儿,茅善善陪着吕与苏来到酒店,发现她看到这一幕居然没有反应,压低声音道:“与姐,我发现你现在变了。”不知道是不是当了mama的缘故。

    “怎么个说法?”

    吕与苏今天最闲了,孩子永远有人抱,温镇年永远在孩子身边。总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或探究或打量,部分不善的目光,吕与苏无视了。

    茅善善朝着吕与苏她父母分别抬了抬下巴,“喏!你都没生气!”

    吕与苏还真琢磨了茅善善的话,“可能是麻木了吧。”

    栾侃侃一路都在她们俩身后的同时找某个身影,是能听到她们俩说话的,“鬼的麻木,你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吗?还不是温镇年把你养成这样了。”

    被他这么一说,吕与苏想想还真是!

    她有丈夫有孩子,家庭美满,何必去为不值当的发火儿找不自在?日子都是自己在过,她不能强迫任何人。她不理解都成了那样,为什么他们俩还不分开,但是也不打算插手多管闲事,他们爱谁谁!

    “姐妹,我现在都能从你身上看到‘优雅’、‘不食人间烟火’几个字了。”

    茅善善都开始冒星星眼了,惹得吕与苏哭笑不得,“你讽刺我。”

    “真心实意,否则天打雷劈。”茅善善甚至举起了发誓手。

    往里走,看到了南郊师父他们,吕与苏和栾侃侃带着茅善善赶紧走了过去。

    “你来做什么?又不带孩子,哼。”

    今天没让他们回家,老头儿还闹脾气了呢,吕与苏都没辙的很,“我这么快就失宠了吗?”抱着师母的手臂,吕与苏撒娇,“师娘,你可不能偏心。”

    栾侃侃没眼看,一转头,看到了正和人说话的那道身影。

    不动声色,栾侃侃不自觉就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等他意识到不合适的时候,人已经站到温柔身后没多远了。

    南郊师父惦记着孩子,吕与苏哪有不抱过来的道理?茅善善狐假虎威,瞅准了温镇年,一抬手,人就过来了。

    茅善善感觉有点爽,“姐妹,你就待在我身边。”

    但凡吕与苏挨着她,她就能随时使唤温镇年。

    “师父,师娘,师兄,嫂子。”

    温镇年甚至还给师侄悄悄带了一瓶酒过来,提醒他,“回去再喝。”

    今天他还得开车。

    师侄老实巴交接过后,咧嘴就笑开了,和他爸研究好酒去了。

    吕与苏笑着跟他说话,“小东西呢?师父都好久没见了,想看看。”

    对于孩子亲妈老喊自家宝贝‘小东西’这件事,温镇年有一丝丝意见。可是他还是更宝贝吕与苏,便忍住了,“爷爷要好的老战友在抱着,我过去看看,待会儿就把她带过来。”

    别看一个月里面,吕温绵小朋友没有见过几个人,可到了这样的场合,她丝毫都不怯场,不哭也不闹,赏脸的很,高兴了还冲人笑呢!

    人家给红包,她还知道用力抓,就是会时不时习惯性直接往嘴巴里送,挺愁人的。

    温柔面前的人发觉到她身后的年轻人一直在,朝着温柔使了个眼色,“是不是找你的?”

    温柔转头看到栾侃侃,栾侃侃呲牙一乐,没敢往前走。

    看了眼周围,没有栾侃侃熟悉的人,就只能是找她的,温柔直接朝着他走了过去,“怎么了?”

    栾侃侃还担心她冷落旁人呢,“那位不用管了吗?”

    实际上是觉得,他们好像很亲近,熟到不用打招呼就可以直接走人。

    温柔跟他解释,“我堂兄,刚从外地回来。”

    栾侃侃倒是不需要她引荐,暂时不需要。

    他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最近心心念念惦记着这个满月宴。因为他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见到温柔,他早就打好草稿了,“那个,我就想问一下,你上一回给我洗的衣服是在哪家店洗的?味道好,还很干净。”

    茅善善是没在旁边,否则非笑这借口蹩脚不可。

    温柔也愣了一下,“嗯?”

    就为了问她这个?发微信问她就可以了呀!

    不过,“我没有送洗衣店,我平时没事了喜欢自己整理衣服,家里有设备,我自己洗的。”

    和习煦风离婚之后,她就不住教师公寓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按照她的喜好来装修、添置。

    这个回答,简直戳到了栾侃侃的心尖儿上,“你是亲手给我洗的?”

    心跳有点加速怎么办?还有点想有下一次怎么办?

    温柔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呀,“回头我把用的牌子发给你。”

    栾侃侃点头,没了话。

    温柔见他不吭声儿,也不走,轻笑了下,“还有什么事吗?”

    栾侃侃嘴笨的很不是时候,“没事了。”

    有人朝温柔走过来,她示意了一下,栾侃侃赶紧说:“你先忙吧!”

    言罢,栾侃侃便折回了吕与苏他们那桌。

    朝着温柔走过来的成熟男人看着栾侃侃的背影,“三三媳妇儿家那边亲戚?”

    这一回是表哥,温柔没多解释,“与与朋友。”

    亲戚这个词儿,在温家不是个什么好的形容。吕与苏父母什么做事风格,温家人都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下,让亲戚们对温家没有偏见,有点难。好在教养在那里摆着,环境造就,没人表现出来。

    又看了眼栾侃侃的背影,表哥才开始跟温柔说话。

    吕与苏正和师母商量着什么时候带着孩子过去走亲戚,大厅里突然传来了小婴儿嘹亮的哭声。

    温镇年在距离两步远的位置站着,在孩子哭出来第一秒钟,就上前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要说人多口杂挺吵闹的,吕与苏这边又隔着一段距离,她都不可能听到。

    可偏偏有人拔高了嗓门,来提醒着所有人发生了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吕与苏她爸的女伴看上去三十来岁,和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不一样,很像一个良家妇女。而此时,吕与苏她亲妈站在她的面前,刚甩了她一巴掌。

    甩完了人,苏女士才看向罪魁祸首,“谁允许你把孩子给别人的?”

    吕与苏她爸神情有些难看,嘴都不敢回。

    说来也怪,小奶娃不论谁抱着谁逗都不哭,唯独到了这个女人手里,孩子放声大哭了起来,毫无征兆。

    “我天!这什么修罗场?”吕与苏没打算过去看热闹,茅善善在她身边儿嘀咕。温镇年在,孩子不至于让人担心。

    可苏女士抓住了这一点,开始不顾场合发泄她内心的邪火儿,不管不顾照着吕与苏她爸就抽了一巴掌,“她是不是要害孩子!谁让你带她来的!”

    她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居然还有脸说吕与苏她爸。

    吕与苏心道:得,怕温家人不知道她有这样的父母,一次把脸丢个够算了。

    南郊几口人就没有哪个脸色好看的,遇上这种不争气的父母,气得发抖。老头儿想起来,吕与苏给拉住了,“师父您坐着,我去把小东西给您抱过来。”

    被半道儿上拦截的他们一耽误,小奶娃这会儿还没抱过来呢。

    吕与苏她爸的女伴以为,她身边的男人会替她出头,会心疼她,会更偏爱她一点的。可是她失算了,连带着他本人挨了巴掌,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不说那疯女人一句重话。

    苏女士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瞅着装纯的狐狸精。

    刚才温镇年把小家伙从爷爷老战友那桌抱过来,苏女士瞧见了,就稀罕了下,逗着外孙女玩儿了好一会儿,还让身边的男伴给拍了不少照片。

    是吕与苏她爸主动靠过来,也想抱,苏女士就把孩子给了他。

    结果令苏女士没有想到的是,这男人出门没带脑子,他身边的女人说想看看孩子,他就过来抱了。转头他还把孩子递给了那女人。

    说白了,不就是宣战,想让她亲眼看看吕与苏她爸多宠外边儿的人吗?

    苏女士正憋着火儿,外孙女懂事儿,哭了起来,这才给了苏女士抽巴掌的机会。

    堂堂一个大男人,被妻子当众抽了巴掌,再惯着,也该有点反应。可吕与苏她爸愣是连个屁都没放,还伸手去抓苏女士的手,瞧着没肿,才低声道:“下次别自己动手。”

    这他妈叫人猜不透的展开,伴随着吕与苏的靠近,周围更加安静了。

    吕与苏直奔着温镇年,靠近后,先看了眼在爸爸安全的臂弯下,已经哭小声了点的奶娃娃。而后吕温绵偏头看了温镇年。果然,低着头眼圈儿都红了,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宝,小孩儿哭哭肺活量会更好。”

    吕与苏就没见过哪个男人能把孩子心疼成这样,那是真要哭。

    温镇年躲着旁人,抱着闺女往吕与苏跟前挤了挤。吕与苏无奈的哟,俩人挨的本来就够近了,他还要贴贴,“好了好了,没事儿,咱去找师父告状。”

    众人眼看着吕与苏一个眼皮子都没给其他人,轻揽着温镇年的后腰,朝着她那桌走了过去。

    而此时的苏女士格外羞愤,女儿不安慰她就算了,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狠狠甩开吕与苏她爸的手,苏女士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一直没出声的温柔走了过来,“阿姨,没事吧。”

    实际上她是不用出面的,可是……

    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她估摸着吕与苏她父母之间有故事。加上今天这满月宴,实在不像是一个外婆该有的正常表现,温柔猜测了很多。

    她这一站,明眼人可就都觉出不对味儿了。

    温家都没对这样的亲家有意见,他们有个屁的意见?

    只不过吕与苏她爸带过来,自作聪明的女人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蒋安之给人使了个眼色,俩一身正气的男人把她给带了出去。

    她还想喊吕与苏她爸帮忙来着,谁知道,他的视线始终都落在吕与苏她母亲的脸上,说不出的情深万丈。

    温柔的出现,让苏女士突然有了靠山的感觉,“没事。”低头看一眼美甲,苏女士委屈落泪,“指甲劈了。”

    疼。

    年纪那么大的人在这里哭,很丢人,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还是当着女儿大姑姐的面儿,她也不想的。温柔体贴掏出纸巾,还没递过去,一双手突然出现,拿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吕与苏她爸拿起苏女士的手看了看,有点流血了,眉头紧蹙了下。

    她最怕疼了,女儿跟她很像,“多谢,你去忙吧,没关系。”

    旁人越发看不懂这对夫妻的时候,温柔只淡淡一笑,“有事您随时让人叫我。”

    应了声,吕与苏她爸牵起苏女士的手,单独走向了外面。

    至于苏女士的男伴,也在蒋安之的示意下,被人‘请’了出去。

    ——

    南郊师父他老人家的脸色,就跟吞了半个苍蝇一样。

    好好的心情,都被搞坏了,“像什么话?”

    实在憋不住,老头儿低嚷了一嗓子。

    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小家伙看着老头儿,突地‘咯咯’笑开。这可把一桌人给逗乐了,“你笑什么?听懂了没有你就笑?”

    吕与苏都没往心里去,借着小家伙劝老头儿,“有什么大不了的呀!咱哭完了就能马上笑,是吧?”

    温镇年心里还不舒服着,“回去就看看孩子有没有哪里被掐。”

    这么没根据的话,亏他说的出来,吕与苏直接就乐了,“她皮着呢,放心吧,那女人不敢。”

    就算她想利用孩子吸引注意力,也绝对不敢把心眼儿使在孩子身上。否则,她承担不起后果。

    师母也劝,“味儿不对,咱绵绵不喜欢她,才哭出来的,好孩子!”

    温镇年起先瞒的那么好,吕与苏她父母的事情,到底还是被他们给知道了。不但他们俩,爷爷估计心里都清楚。他们不但知道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还知道一些连吕与苏都不知道的秘事。

    都成了温家的儿媳妇,怎么可能不调查背景?温镇年那简直是在自欺欺人。

    准备开席的时候,吕与苏她爸牵着苏女士走了回来。

    这一天过的,吕与苏回到家里,捏着闺女的小肥脸,打趣温镇年,“你以后可憋哭了,你爸能哭的比你还凶!”

    温镇年还在记着那女人呢,“绵儿身上是没有被掐过的痕迹,要是有,我……”

    吕与苏抱着小丫头举起来,“快看你爸,急着替你报仇呢!”

    小家伙很少有哭的时候,饿了或者拉臭臭了,也只是意思一下,让大人们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在饭店那会儿,小姑娘哭的根本就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挨欺负了!

    “岳父什么眼光~”轻轻吐槽了一句,温镇年圈住了吕与苏和小家伙。

    “可不是,你外婆也是厉害,当场就替你削人家了。”吕与苏还在对听不懂话的小家伙说话,实际上是为了让温镇年心里好受点。

    温镇年很赞同,“嗯,外婆这人能打交道,有事她真上。”

    他们一家三口和谐无比,说些没营养的话的同时,另一处,没有直接回家,被叫去了温家老爷子那的温溪整个人都没有那么明媚了。

    蒋安之开车,试图让她换个心情,“想不想吃点甜品?”

    平时她最会偷吃蛋糕了,还在家里犄角旮旯里藏。

    “不想吃。”

    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温溪还在想着吕与苏父母的事情。

    爷爷喊他们过去,是问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毕竟,那是亲家,有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真的还挺有关系的。

    温溪向着吕与苏,直接就表了态。

    爷爷却告诉了他们,导致吕与苏她母亲成了现在这样的原因。

    当年因为做生意,仇家找人轮jian了吕与苏的母亲,还录下来发给吕与苏她爸。被关了很多天,导致她精神失常,还多次自杀。吕与苏她爸不愿意她那么痛苦,就请人对苏女士做了催眠。起初是有效果的,可后来因为心里压抑太严重,苏女士开始认错吕与苏她爸,经常偏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吕与苏她爸最后才想出来背叛婚姻的破办法。

    他如果越在意她们母女俩,有心人就越会对她们不利。因为永远有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吕与苏她爸实在没法子了,才做出那样的选择。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想她折磨自己。

    吕与苏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她爸会给钱,她妈也对她没有多少爱。他们有着各自的生活,偶尔斗斗气,嘴上吵着不过瘾甚至会动手,她爸就没有赢的时候,永远是落败那一方。

    ——

    温父温母还有温柔都被叫过去了,同样了解了吕与苏家里的事情。

    老爷子的意思是,无论外面的人怎么看不上吕与苏的父母,他们不能。

    至于温镇年这个女婿?他都不知道给自己带了几层滤镜,老爷子也就懒得知会他了。

    温柔回到家里,换衣服的时候,想起来要给栾侃侃发她洗衣服用什么牌子。未免又做什么事情给忘了,她就直接找了手机,编辑文字,发送了过去。

    岂料她信息刚发过去,栾侃侃就点了视频请求过来。

    温柔只穿着内衣,还没有拿好要穿的居家服。赶忙抓了件距离最近的,套上去后,温柔接通了视频,“是你那边不好买吗?”

    她没有诧异栾侃侃为什么会给她发视频,而是先关心他是不是不容易买到。这八成就是有恩在前,又被连累让习煦风浇了水在后,温柔产生了愧疚和报答心理吧。

    栾侃侃只觉得眼前的温柔跟平时他看到的不一样,“jiejie你这衣服好看。”

    更好看的,是她放下来的黑长直。

    说实话,栾侃侃从前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这种发型说实话,太挑人了!可也就一瞬间的事,栾侃侃觉得自己恋爱了,“大姐,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能一起发给我吗?”

    刚才温柔没有听错的话,他喊的是‘jiejie’,“你发视频……”

    点开视频之前,他没有看到她衣服,更加不会看到她不在人前展现的披肩散发。突然有一点不适感袭来,温柔对栾侃侃笑不出来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几乎是顷刻间,栾侃侃就察觉到了温柔的前后差异,“大姐你别生气,我不是个轻浮的人,我就是想看看大姐。”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栾侃侃索性摊牌,“大姐,这话我该当着你的面说的,可是我刚才看呆了,惹你不高兴了。”

    温柔不是为难人的性格,哪怕看在吕与苏的面子上,她也不会和栾侃侃闹僵。

    她没有开口,栾侃侃说:“大姐,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

    这哪儿还是那个游戏人间的纨绔浪荡子?

    “我现在已经开始好好做事了,将来不靠家里,也能过好日子,大姐,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温柔不是没有被人告白过,栾侃侃还是隔着手机,温柔只觉得……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身边的小姑娘都不太一样?”

    她也不是生气,只是开导他,“你可能还没有接触过我这样的人,一时新鲜。过阵子你不是还要去外地吗?随着你见的人越来越多,就会把我忘了的。”

    栾侃侃不反驳她的话,不敢惹她反感,听她把话说完。

    栾侃侃身边形形色色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比温柔年纪大的熟女更是数不胜数。也有文化水平很高,气质极好的。他不完全是泡在夜店里的人,他也是见阳光的。

    但是别的女人就是让他没有冲动。

    好吧,栾侃侃承认,他对温柔有冲动,想把她拐到家。并不是因为她被人下料那一次,把自己磕晕过去。栾侃侃还不至于分不清报复还是心动。

    “那大姐,如果我过段时间还是想追你,你答应吗?”

    温柔已经彻底给不出他别的表情,“你别想不开,还有很多好女孩值得你用心。”这话不合适的,可温柔还是要提醒他,“我是个离婚的女人,更何况还比你大了这么多。”

    聊起这个,栾侃侃可就有话要说了,“大姐你不知道现在就流行姐弟恋吗?弟弟们心智成熟了!完全能给jiejie幸福!”

    还有离婚,“你有过感情经历,就更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值得携手一生了!”

    被他美化成这样,温柔也是没想到,“你想追求时尚,可以找更合适的jiejie,我不是玩弄感情的类型,没事别再联系我了。”

    话落,温柔直接挂断。

    只在‘删除’和‘不删除’之间犹豫了两秒钟,温柔就做出了成熟的决定。

    ——删除。

    不陪年轻人一起疯。

    过后温柔再想想,也不后悔。

    栾侃侃还想再说什么,已经没机会。

    跟以前不同的是,这一回栾侃侃没有气急败坏,只嘀咕了声‘好难啊’,就发了个朋友圈。

    【表白被拒,还进了黑名单,有没有谁能告诉我,怎么追到成熟的jiejie?】

    茅善善秒回。

    【真诚!】

    想了下,茅善善补充第二条。

    【持久】

    下面不少共同好友复制粘贴茅善善的回答,栾侃侃想了下,把电话打给了没空看手机的吕与苏。

    现在吕与苏的手机开始正常工作了,只不过这会儿孩子刚睡下,吕与苏说话声音不高,“干嘛?”

    栾侃侃有气无力的,“不瞒你说,我憋好久了,我喜欢温柔,我要追她。”

    吕与苏,“……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大姐!”低骂了声,吕与苏继续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替你说服大姐吧?”

    栾侃侃还没那么差劲,“你把电话给温镇年,我想问他点事儿。”

    看眼拉着闺女小手往脸上贴的人,吕与苏把手机递了过去,“找你的。”

    打吕与苏电话,找他的?

    接过吕与苏手里的电话,温镇年走远了些。不能把小宝贝吵醒,“找我做什么?”

    温镇年看了来电。

    栾侃侃被拉黑了,有点小挫败,“大姐不喜欢我。”

    听到他胡言乱语的温镇年,“……你在说什么?”不要告诉他,栾侃侃口中的‘大姐’,是温柔,“你打这通电话,跟我大姐有什么关系?”

    栾侃侃不装不藏,“我不确定算不算爱,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上温柔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和她前夫还有没有复婚的可能?”

    温镇年看了眼自家媳妇儿,“你喜欢上我大姐了?”

    这没什么好意外的,栾侃侃口气很平淡,“她那么好,总会别有眼光的人发现的,我不想迟别人一步。”

    这话有够不要脸的,不过,“我大姐确实很好,至于你的眼光,我觉得你和我大姐不合适。”

    栾侃侃无视他的废话,“你就告诉我,温柔有没有可能和那个男人复婚就行了。”

    “他们俩不复婚,你也没戏,你不是我大姐的款。”

    幼稚,还玩儿心重,完全配不上他大姐。

    栾侃侃已经在温柔那里受到打击了,温镇年这话在他听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哦,那我知道了,那个男人不是威胁,谢谢。”

    说完,栾侃侃自顾自结束了通话,惹得温镇年话卡在嘴边儿,上不去下不来的,找吕与苏告状,“栾侃侃他在想什么?他居然想给我当大姐夫。”

    吕与苏耸肩,“一切皆有可能。”

    温镇年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你可别给他鼓劲儿。我大姐那人安静惯了,和他过不到一起。”

    吕与苏忽地扑倒温镇年,“那我原来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的?现在咱俩不照样有滋有味?”

    这个季节的天,穿的少,温镇年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寸寸肌肤,“阿与,别磨我。”还是先说大姐和栾侃侃的事情吧,“大姐真的不会接受他的,他们不适合。”

    吕与苏毫无预兆亲了温镇年一口,“合不合适要试了才知道呀!”

    温镇年头大了,身体也僵住了,“阿与,我大姐赌不起。习煦风已经让我大姐很受伤了。她嘴上虽然不说,可毕竟做了夫妻那么多年。”

    话少的人,心里压的事情才多。

    吕与苏反倒不那么认为,“栾侃侃刚好能和大姐互补呀!大姐太正经了,栾侃侃在大姐身边的话,还能每天逗大姐开心。”

    “你的意思是,助他们一臂之力?”亲媳妇儿都发话了,温镇年毫无条件动摇。

    吕与苏也说不好,趴在温镇年身上,“不知道大姐什么想法,先静观其变吧,不管怎么样,都是栾侃侃的命。”

    温镇年赞同,“嗯~”

    吕与苏仰头看着温镇年笑,四目相对,吕与苏越发笑得贼兮兮。温镇年脑仁儿都开始发疼了,别开眼睛不开她。

    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想点火,温镇年太知道她会怎么折磨人了,不理人。

    吕与苏也上网查了,人家大部分都是男方忍不住了,各种想法子,他们家倒好,反过来了!

    温镇年哪儿哪儿都疼,“不行,我还能忍。”

    别的事情他可以听吕与苏的,但是这个绝对不行,吕与苏跟他说过很多次‘轻一点’,他都不答应,“真忍得住啊?你是不是不爱我?”

    怎么腻歪的话,以前吕与苏绝对是问不出口的。可她现在居然可以脸不红嘴不瓢说出来。

    温镇年‘嗯’了声,“你先别看我,回房间吧。”

    他得缓一会儿。

    吕与苏也不委屈他,趁着温镇年在冲澡,确定小奶娃熟睡后,悄么摸到了洗漱间。

    雾气缭绕,水声匀称的淋浴下,吕与苏蹲在地上,靠着墙壁的温镇年情难自禁叫着吕与苏的名字。吕与苏左手和他右手紧紧相扣,能感受到他的抗拒。他不是抗拒她的举动,他是不想她为他做到这个份上。

    ——

    次日一早,温镇年便准备好了午饭,收拾了去南郊要带的礼物。

    吕与苏和她父母那边通了电话,苏女士说没空招待,让她不用回家。吕与苏都不带犹豫了,这属于正中下怀了答案。

    请专业师傅上门剃了胎毛,还用工艺水晶框存了起来,配上一家三口的手印,算是仪式感满满完成了小家伙第一次出门的准备。

    穿着师母和嫂子亲手缝制的退毛衫、红肚兜、鸳鸯裤,还有虎头鞋和虎头帽,吕与苏就这么带着温镇年和小奶娃直奔了南郊。

    老头儿可高兴坏了,这可是小丫头出生以来,头一次走亲戚!

    说是不给孩子做小床了,可等吕与苏他们过去的时候,院儿里还是摆了俩。

    那做工,那精致程度,别说温镇年,吕与苏接触过传统老家具的正经徒弟都没有见过那么好的作品。

    “师父,你故意的吧?”

    每次都要让她感动,她简直太幸福了!不过,“她就这么一个小人儿,你给她做这么多做什么?她也躺不过来呀!”

    吕与苏还抬腿,想上去试一试。

    “想什么呢?一个是给你师侄留的!”

    师侄在一旁认真脸,“我不打算结婚。”

    不婚主义者,老头儿自己绑的条帚都打断好几个了,“又在胡说什么?你爸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已经在地上跑啦!”

    师侄头铁,“不结就是不结。”

    除了这一点上不配合,师侄还是很听话的。

    临走,俩床都便宜了吕与苏,师父嘴上还嘱咐她呢,“我要是死了,你就给我盯着他!不娶媳妇儿,像什么话?”

    吕与苏没想过,就这么随口一说,再一次接到南郊的电话,便是噩耗。

    ——

    “你师父他没什么遗憾,孩子也看了,他喜欢的不得了,也亲手给孩子做了小床,走的时候,都是嘴角带笑的。”

    吕与苏不明白,老头儿身子骨明明那么硬朗,八十岁都不到!怎么就突然睡梦中走了。

    师母是最难过的人,到头来,还要安慰她。吕与苏强打起精神,让自己看上去好受很多,“那就行,也省得遭罪了!”

    师母看得通透,“可不是,比多少躺在病床上受折磨的人要强太多了。”

    把吕温绵在温父温母那边儿留了几天,直到南郊举办完葬礼,温镇年才把吕与苏带回家。

    从南郊离开的时候,师兄给她一个日记本,是老头儿从前用的。

    刚开始他不待见吕与苏,脾气臭,还不肯学,浑身的叛逆,她专挑不招人待见的做。

    后来老头儿习惯了,有一天突然说,这丫头实际上心不坏,就是故意耍脾气。

    再再后来,老头儿就开始生气,有股子恨铁不成钢的劲儿。

    再再再后来,老头儿是真希望她能好好把他的手艺传下去呀!回头人们提起来,还能把她的名字连在老头儿和老头儿的师父后面,被后人知道。

    几天后,师兄在玻璃房找到了吕与苏。

    “师母让我来看看你。”

    师父没了,师兄和嫂子也就不出去打工了,专心陪着师母养老。对此,吕与苏求之不得,“嗯,跟师娘说,我很好。”

    哪儿好了呀!如果好的话,师兄这会儿就不会过来了。

    师兄这一趟,是温镇年请过来的。自打老头儿没了以后,吕与苏就常常走神儿,夜里还会悄悄流眼泪。一两天就算了,吕与苏这样已经有两个星期了。

    温镇年还不能哄,一哄,她就干脆躲起来一个人哭。

    最近找她都费劲了很多,她藏的很隐秘,温镇年这才求助南郊。

    看着她跟没事人一样,可实际上,她在玻璃房花费的心思越来越多。

    打算给茅善善做全揍敌客家族来着,还差几个,吕与苏也放下了,将那些手办全部放到了展柜最不起眼的位置。

    师兄看着她手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别做了,师父知道了,得多难受?”

    吕与苏闷声不吭,越发对着手上的木料使劲儿。

    师兄见拦不住,就跟她一起做,“师父他一直都知道你能行!”

    看着吕与苏做出来的东西,师兄高兴!

    吕与苏突然就哭了起来。

    师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闷头敲敲打打,精细磋磨。失去至亲的滋味,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哪怕是他们,也有着和师父不同的记忆。

    师兄没有用好听话哄吕与苏,老头儿确实背地里跟他们念叨过,小师妹无论是从品质、能力,还是从道德、精神上,都是合格的手艺人!

    说她不务正业那都是玩笑话,她不愁吃喝的,你能让她干啥?热爱,本身就已经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