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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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只爱你!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明天就要举办婚礼了,身为新郎官,岑晃这晚给吕与苏打了很多次电话。 每一次的电话内容都差不多,听得出来,他喝酒了,喜悦中透着一股腻歪。 直到十点钟,他再一次打电话过来,留下来明天要送吕与苏出嫁的闺蜜接过电话,将岑晃给嫌弃了一通。 闺蜜取笑他,岑晃也只是求着闺蜜把新娘子留给他,让他多和新娘子单独说会儿话。 结果前脚吕与苏的闺蜜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就听到了岑晃的屁话。 没听到她回应,电话那头的岑晃一下子就急了,才有了刚才的迫切。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岑晃心里发慌,可他听了吕与苏的话,还当真了,又重复了一次。 “我有个前女友,你一直都知道的。我们俩不是毕业那会儿和平分手的嘛,当初说好了,将来双方结婚的时候,要彼此见证那一刻。” 吕与苏已经嘴角挂笑了,轻‘嗯’了声。 岑晃还挺激动,人都坐不住,拿着手机来回走动着,“咱俩明天不就要举行婚礼了嘛,我就想起来了,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说……她就说了,想给你做伴娘,你看你愿意不愿意?” 吕与苏总算是知道,他今天夜里为什么这样反常了。 他们俩热恋阶段,他说过的‘我爱你’都没有今晚一通电话里念叨的加起来多。 “岑晃?” 吕与苏保证,她现在很冷静。 “在!” 脆生生应了吕与苏,岑晃心里是有些不踏实的,“苏苏,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们当初约定好了,明天兑现承诺。你看,我这边她又不合适,去给你当伴娘,我觉得挺好的。” 吕与苏的笑意更浓,“你是答应了对吗?” 岑晃这种人,吕与苏就算现在提出,让她的前男友们去给他当伴郎,他都能一口应下。 她什么脾气,岑晃还是了解的。都这会儿了,她能心平气和,甚至很温柔问出这句话,岑晃就知道她肯定生气了,“苏苏你别多想,我真的跟她已经没什么了,分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就是今天晚上才再次通电话。我保证,明天咱们举办过婚礼,我和她就形同陌路!” “是嘛?” 吕与苏不慌不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看样子你是已经参加过前女友的婚礼了。” “没有!” 岑晃语速极快道:“我会跟她说清楚了,有这么一次就够了,你宽宏大量不计较,我可不想让她老公不痛快。” 吕与苏笑出了声儿。 岑晃是喝高了吗? 不,他没有。 否则,他怎么还知道让其他人离开,只说给吕与苏一个人听?前面那么多次电话的试探,只是想问一下她,能不能允许他前女友来给她当伴娘。 “你这个前男友还挺合格的,知道替对方考虑。” 岑晃心里发虚,“苏苏……” “闭嘴!” 吕与苏突然吼了一声,而后恢复如常,一字一句问岑晃,“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叫我‘苏苏’?” 吕与苏的名字是她爸和她妈姓氏的结合,中间一个‘与’字贯穿了他们的浓情蜜意。 她爸就是这么喊她妈的,吕与苏跟他说过很多次了。岑晃明明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扭曲心态,才一直不肯改的? 就凭她爸和她妈现在各玩儿各的,苏女士身姿妙曼,叫人看不出实际年纪吗? 可真够恶心的! “既然你前女友明天要来,那正好,能跟你举办婚礼。我就不搅和了,祝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吕与苏从来都不是乖乖女,自从知道了她爸妈的肮脏事儿后,她就不学好了。 本以为,她走运找到了情投意合的人,谁知道是个垃圾中的战斗机。 “苏……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可能和她举办婚礼?” 他还急眼了。 吕与苏笑意不减,甚至有点想点一支烟抽抽,“再装就没意思了,你不就是来试探我,看我的底线在哪里吗?” 明天就是婚礼了,为了面子为了感情,为了博取个好名声,按理说,吕与苏该多少忍耐一些的。至少,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看,岑晃态度多好,是她一个人在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吕与苏,我说过了,我和她没有别的意思!是她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明天结婚,给我打了电话过来,问我能不能来参加婚礼。我为了让你放心,才特意说,把人放在你身边的!” 吕与苏都惊着了。 她以前就知道岑晃这个人嘴上功夫了得,可她还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挺会胡扯,“你要不要回想一下,最一开始是怎么说的?” 岑晃一边琢磨着吕与苏的语气,一边为自己开脱,“我最开始是怎么说的?” 事实证明,他是清楚的,“我之所以主动说是我打的电话,不就是为了让你少生气一点嘛!” 吕与苏无法理解,他主动给对方打电话,怎么就让她少生气一点了。 不过无所谓了,这男人她不打算要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婚礼取消。” 结束通话,吕与苏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她得先跟闺蜜说一声,省得浪费了大好时光。 距离客房还有一段路,吕与苏先往楼下扫了眼,看到管家,叫了人,“跟我爸妈他们说一声,我明天不结婚了。” 管家站在一楼仰着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吕与苏已经走向了距离她房间最近的客房。 “啥意思?你慢点说!” 茅善善打开房门,便看到了吕与苏走过来,“你电话呢?你男人打不通,打我这里找人了都!” 伸手把电话递给吕与苏,闺蜜巴巴看着她。 吕与苏手机放到耳根,眼底满是淡漠,“前未婚夫,还有事儿?” 岑晃好话说不通,就开始吓唬吕与苏,“婚姻不是儿戏,请柬已经都发出去了,咱们两家是C城数得上的门户,你难道想让人看笑话?你知道咱们两家的亲朋好友为了来参加婚礼,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赶来,都已经把酒店注满了不知道!还有媒体记者,他们可就等着明天的婚礼了!” 吕与苏拉着茅善善走回自己的房间,“难得你还考虑了这么多。” 见吕与苏没有坚持,岑晃口气和缓了许多,“吕与苏,你记好了,我们岑家也是要脸要皮的!你家不在乎,我们还在乎!” 吕家和岑家旗鼓相当,岑家充其量就是兄弟们多了些,打群架的时候能占个人多的优势。 他拿吕与苏的不废话当好说话,还自以为是压了她一头,“反正结婚的是咱们两个,闲杂人等参加又能怎么样?” “你说的好有道理。” 吕与苏不走心回应着电话那头的人,岑晃彻底觉得自己行了,“当然,我爱你,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哄女人,他也很拿手,吕与苏听到了耳朵里,“你的下次,我当然不会不高兴。” 反正跟她又没有关系。 各平台发布完新动态,吕与苏话说完,便直接挂断,对着闺蜜扯出一丝自由的微笑。 茅善善来不及多问,拿过手机,打开了朋友圈。 吕与苏有最新动态。 ——【不用等了,婚礼取消】 她刚才嘴上应付着岑晃的电话,手上可是没闲着,在飞快编辑着文字。 “艹!吕与苏,这怎么回事?” 茅善善就接了个岑晃的电话,听上去他挺着急的,“不是,他刚才不是还求着我,让我把你还给他,好跟你说会儿悄悄话呢嘛?” 所以她才去了客房。 吕与苏笑着言简意赅告诉闺蜜,“岑晃要让他初恋前女友来给我当伴娘。” 茅善善当场就问候了岑晃的祖宗十八代,拿起电话要打给岑晃。 只可惜,这会儿岑晃的电话已经打不进去了。 那边儿被挂了电话,岑晃很不爽,还想回拨过来呢。 不过没等他有所行动,就被人给踹了一脚。 总有那么几个人正好拿着手机,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自然是要告知当事人家属一声的。 吕与苏家里边儿,她丝毫都不担心。 搂着茅善善的肩膀,吕与苏拿了件外套,“走走走,陪姐喝几杯!” 茅善善打不通岑晃的电话,正火大着,“走!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想到她父母的婚姻,再看看眼下她狼狈的收场,吕与苏觉得没意思极了。 毁灭吧,再信男人她就是傻逼! 其实最一开始呀,她父母也曾山盟海誓恩爱过。只不过渐渐在充满了欲望的灯红酒绿中,都没克制,找到了他们各自的生活方式罢了。 说不上谁对谁错,至少在她出生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装有彼此的。 要不然,她不会叫这个名字。 “姐们儿,斜对面卡座里有个男的一直在看你。” 吕与苏手里还提着酒杯,往茅善善身边靠了靠,“出门在外,什么时候要是没有男人盯着你看了,那才糟糕。” 多稀罕啊! 吕与苏的美,是那种没人看才叫不正常的范围。 茅善善推了推吕与苏,“不是!他好像认识你。” 吕与苏这才顺着她的视线,认真看了过去。 距离不远的卡座里,没等吕与苏看清对方,那人已经跟身边的人招呼了一声,朝着她们俩走了过来。 “不是吧?跟没出社会的大学生似的,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眼睛紧盯着明显朝着她们俩走过来的人,茅善善贴着吕与苏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 吕与苏没醉,她已经认出来是谁了。 “哪是什么大学生,人家比咱还大呢!我玩儿木头时候有过几面之缘的新晋家具设计师。” 茅善善有些不敢信,“这年头,还没一个男的看着嫩,我太该反省了。” 她话落,对方已经站到了她们俩的面前。 “你好,我是温镇年。” 在酒吧里,被人规规矩矩这么告知姓名的,他还是头一个。 “你好你好~” 李善善不自觉还礼貌客气了起来,跟人家握了下手。 见男人的视线落在闺蜜身上,茅善善本来想识趣挪个位置的。可是有句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老实无害,谁知道骨子里是个什么种? 硬着头皮没有动,茅善善假装跟吕与苏说话,“别喝了,时间不早咱们该回去了,我哥他们马上就来接咱们啦。” 没一个字具有真实性,吕与苏很感激闺蜜对她的负责。 抬手拍了拍茅善善肩膀,吕与苏对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温镇年道:“需要请你坐下吗?” 只一眼,吕与苏就知道他刷到朋友圈了。 他想安慰她? 温镇年有些局促,毕竟,他之前没有勇气靠近她。 第一次见到吕与苏,他就对她印象很深刻。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他是个腿控,而刚巧初遇时,吕与苏穿了一条简约大气的九分长修身裤,完美将她的腿部线条给勾勒了出来。 至那以后,温镇年就记住了她。 专业模特的腿,在他眼里都是有瑕疵的。到了吕与苏这里,温镇年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腿能玩儿一辈子! “抱歉,是我冒犯了。” 微红着脸,温镇年低眉顺眼对吕与苏道。 不过顺着吕与苏的问话,他倒是坐了下来。 茅善善没见过这样腼腆的,搞得她都有点呼吸不畅,后仰着脖子大口憋着气,没敢出声打扰他俩。 “喝一杯?” 吕与苏朝着温镇年示意,他摆了摆手,“我不太会喝酒,就是跟着朋友一起过来玩儿的。” 如果不是共事过,吕与苏真要有种引诱未成年的罪恶感了,“那我可就不让你了。” 说着,她仰头又灌了两口。 温镇年确实是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了,也早就知道她和岑晃要结婚。 今天夜里在这里见到她,他既高兴又有些担心。 来酒吧买醉,受了刺激的情况下,是容易做出错误决定的。 坐了好半天,他也不主动说话,惹得茅善善看了吕与苏好几回,眼神儿询问着‘这哥们儿几个意思’? 有外人在,茅善善没放开了喝。再说了,她今晚上主要是陪着吕与苏出来的,得负责安全把人送回家才行。 吕与苏喝了个差不多,突然挪到了主动送上门的男人身旁,“有女朋友没?” 温镇年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低着头,声音都不高,“还,还没有。我太木讷了,没有女孩子喜欢我。” 木讷吗? 茅善善心道:只往那儿一站的话,看不出来。 抬手捏着温镇年肩膀,吕与苏突然靠近他,凑到他耳边开腔问道:“玩儿得起吗?” 茅善善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可瞧着男人被吓到的模样儿,就知道她八成是又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姓吕的,你收敛一点!” 有种要把良家妇男逼良为娼的视觉冲击。 吕与苏刚要拿开捏着温镇年肩膀的手,茅善善只见男人蓦地摁住她的手,重重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