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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头发，带来一种甜蜜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悄悄地在两人心底发酵。

“姑娘！！”

“求姑娘饶了我！！”

凄厉的女声打破了这一氛围，卫宝珠猛然回过神来，李炽也有些慌乱地收回自己的手指，将双手重新背在身后。

一个红衣的丫头猛然跪在了两人面前，头发蓬乱，脸色苍白，愈发显得那张脸小小的，清秀可怜，“奴婢知道错了，姑娘，求您看在我从小伺候您的份儿上，别把我嫁给那个农夫！”

卫宝珠瞪着她，又有些窘迫地看了看旁边的李炽，小声道，“太子哥哥，我要处理一下家事……”

“哦，好。”

李炽咳嗽一声，转身欲走，却冷不防被那丫头抱住了腿，“太子殿下，求您救救奴婢，您要走了，姑娘会打死我的!”

李炽皱眉，想要收回腿，那丫头却抱得太紧，欲踢开又觉得不好，这丫头到底是卫宝珠的贴身丫头，正左右为难时，却听她猛然道出一句，“太子殿下，奴婢有了三殿下的骨rou！”

瞬时间石破天惊，卫宝珠只觉得轰的一声从脸上红到了全身，却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绿蕊此时也没有那么怕了，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一种鱼死网破，“奴婢怀了三殿下的骨rou，姑娘，这可是皇家子嗣，您不能把我嫁给别人。”

卫宝珠眼前一黑，她，她怎么敢？！她可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娇娇。”

李炽扶了她一把，伸腿将这个狂妄的丫头踢开，皱眉斥道，“胡言乱语！”

“殿下，奴婢绝没有说谎，您可以叫大夫来把脉，我，我肚子里的是皇家子嗣啊。”

绿蕊有些急，“三殿下对奴婢也有承诺的，不信您去问问。”

“住嘴！”

卫宝珠再也听不下去，出言喝止了她，她不敢看李炽的眼神，他平日里最讲规矩礼仪，这回该认为她是一个轻浮不规矩的女人了，以后恐怕会更厌恶自己。

这丫头好坏的心思，她故意在太子面前闹出来，就是笃定事关皇家骨血，太子不会不管！

“娇娇。”

李炽握住了她掐得死紧的手指，低声道，“松开，都流血了。”

卫宝珠怔怔低头，果然，今日指甲修得尖了一些，刚刚情绪激动下居然刺破了皮肤也毫无所觉。

“不怕，没事的。”

他低声道，一边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拭去血迹，再看向那丫头眼中已经毫无温度，“不过是一个丫头犯了失心疯罢了，你们还不堵了她的嘴拉下去？由得她在这里胡言乱语的么？”

两个追来的婆子连忙上前，刚刚碍于太子在不敢随便动手，此时哪里还会客气，直接用帕子塞了绿蕊的嘴拉下去，丝毫不顾她口口声声的有孕在身。

“……你能处理吗？”

李炽低头查看她的伤口，眼中隐隐藏着怒气，“何必为了一个丫头伤着自己？不管什么都有解决的法子。”

卫宝珠擦了把眼泪，刚事情来得突然，她也不知道李炽会作何反应，毕竟那可是他亲弟弟的子嗣，怎么可能当做没事发生？他们卫家也不敢随便处理。

可是若让事情爆出去，她的名声就全完了。

李炽当然也明白她的顾虑，叹了口气道，“不然，你把这丫头交给我吧，我来处理。”

“不行。”

卫宝珠虽然没经过什么事，却也不是个蠢的，当今对他的猜忌颇深，朱贵妃和李晟对他也是欲除之而后快，他若有心帮她，这事儿就会让他惹上一身sao，搞不好还会被人倒打一耙。

“还是我来吧。”

卫宝珠抿了抿唇，小小声道，“我能处理好的。”

“好。”

李炽微微点头，“你别怕，如果实在不行就来找我，我……总是会护着你的。”

这话说得实在突然，卫宝珠惊讶地抬眼，却见他极浅淡地笑了一笑，然后道，“你二哥来了。”

不知死活

这个臭哥哥，需要他的时候永远不在。

卫宝珠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惹得卫燎不明所以，询问地看向自己好兄弟，她怎么了？

待会儿你自己问吧。

李炽摇摇头，此时金乌已落，月如新钩，他再不回宫只怕处理不完剩下的事情，所以再不放心也只得先行告辞。

“我送殿下回宫后再找你。”

卫燎匆匆丢下一句后跟了上去，只留卫宝珠一人在园子里吹风。

再怎么心烦，她也只能先去处理绿蕊的事情，如今母亲不在，姨母也不在，她只能靠自己了。

然而这事着实棘手，绿蕊这丫头如今打不得，杀不得，嫁不得，也放不得，那个孩子无论怎么处理，都会给他们卫家带来麻烦。

想到这里，卫宝珠就头疼，待见到被关起来的绿蕊后就更生气了，“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真真该死！！”

“姑娘，是我错了。”

绿蕊哭得梨花带雨，“求姑娘看在往昔的情分上饶我这一回，往后再不敢了。”

这还能有往后？！

卫宝珠更加恼怒，来回踱了几步后，“绿蕊，你自己说，你想怎么样？”

绿蕊一听，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她不知道为什么手段厉害的夫人为什么没有来处置自己，那样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活不下来，但是换成心软又好说话的姑娘就不一定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能不能把我送给三殿下？”

什么？！她还真是异想天开！！

那成什么了！她可是她的贴身侍女!

卫宝珠脸色难看，刚要拒绝，绿蕊就哀哀哭了起来，“姑娘，我如今已经怀了三殿下的骨rou，除了他那里，还有何处可去？若要打掉孩子另嫁他人，还不如现在就一根绳子勒死的好，也免得日后为国公府闯下大祸来。”

这是在威胁她了？

卫宝珠气急，却听她又道，“姑娘，我也是为了您好，三殿下对您一往情深，日后，日后若是……奴婢总比其他那些贱蹄子要心向着您，我和我的孩子都甘心听你驱使。”

卫宝珠快被她给气死，到了这个时候还如此不清醒，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糊涂，她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就会嫁李晟？

不！这辈子她即使做姑子也不可能再同李晟成亲。

想起还有一个对李晟虎视眈眈的卫萱，卫宝珠突然不气了，日后她们两个若成了一家人，那才有得闹呢！

“……你真想我把你送去李晟那里？”

卫宝珠有了决定。

“是！谢姑娘成全！”

绿蕊深深地拜了下去，因为她的松动而欣喜不已。

“好，我会如你所愿。”

还没等绿蕊露出笑容，卫宝珠又道，“不过送去的不能是我丫头绿蕊，从明天起你就病了吧！”

什么意思？

卫宝珠没有多做解释，只看向那两个婆子道，“若是再让她跑出去一次，你们的差事就别想要了，自己去领一百个板子吧！”

“是！”

那两个婆子一凛，深深拜了下去。

卫宝珠身边的丫头染了重病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先前说的人家也泡了汤，据来瞧病的大夫说，如今也不过只是在熬着日子罢了。

红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