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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半点也不害臊地顶着张小脸贴了进来,王玉溪无奈一笑,忙是搂住她的腰,任由她顾盼如春地紧紧地挨着他的脸,一面斜着他,一面朝他俏皮眨眼,须臾,已是笑眯眯地特意提高了声量,脆声说道:“既如此,三郎何不与天骄同回公宫,共赏这无边月色。”说这话时,她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漫天的繁星都好似在她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之中荡漾绵延。却须臾,她的脸色便是一变,目光更是有点锐利的,一瞬不瞬地盯住了王玉溪。见此,王玉溪深邃的眸光微微一动,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便捧起了她的双颊,在她愤愤不解的瞪视之中,只微微一笑,便偏头一低,毫不含糊地锁上了她的唇。周如水原因王玉溪今夜所行有些愤愤,虽不愿掀他的台,却也忍不住想给他点厉害瞧瞧。却哪想,王玉溪直截就贴了上来。她被他一亲也就傻了,脸红至颈,整个人都结结实实地僵在了他的怀中。更因他温热的气息,她的面色愈来愈红,愈来愈红,未几,只呆呆地任由他探入她的口腔深处,将虚软的她紧紧搂抱在了怀中。二人如胶似漆,直是过了一会,王玉溪才弯身抱起周如水大步离去。随着二人走远,南街也终于又恢复了寂静,复又变得空旷至极,针落可闻。却又过了半晌,街角忽的有了几分动静。刘峥自草垛后缓缓地探出了头来。月光之下,他一张俊脸青紫颓唐,直是盯着方才王玉溪与周如水相拥的位置望了许久,才紧握着拳头,凝着张脸,一点点地推开草垛,放慢了脚步,从中走出。待他弯身捡起了那被丢掷在地的帷帽与将被燃尽的烛芯之时,他手背上的青筋更是爆胀成了一片,眸中也更涌出了几分悲愤不甘之情。初入邺都之时,他原想要昂扬天下。却奈何身世难堪,只得忍辱藏于污泥之中。如今,即便他汲汲度日,使尽浑身解数,却也不过一小小监市!更如今,王玉溪竟未死!他那看似无用的母舅许旌竟是个扮猪吃虎的!周天骄这路也已是走不成了!那他还能如何?难不成就这样汲汲度日?苟且一生么?想着,刘峥直是狠狠地咬了咬牙,眼含煞气地抬起了脸来。他死死地盯向了不远处的许氏布铺,思量再三,终是张了张嘴,冷笑着,喃喃自语道:“白衣亦可入卿相么?”顺着密道原路回返,周如水的耳根一直烧红得厉害。这迷迷瞪瞪走了一路,直至于快到了公宫,她才自混沌中醒过神来。忽的停下了脚步,轻扯了扯王玉溪的衣裾。因了她的动作,王玉溪的脚步顺势一顿。却他才转过身来,周如水已冷着张脸一把拽住了他的襟领,须臾,更是点起脚来,拔出腰上的紫檀弹弓,直截就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就见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张小脸更是又青又红,眼神含春,亦又隐含着嗔怒,愤愤瞪着王玉溪,启唇便道:“好你个王三郎!引得我出公宫!却全是为了做戏!你倒说说,你好好地去查许旌做甚么?更你方才那番话,是否是知隔墙有耳,才特意说与旁人听的?更你若喜于做戏,去找旁人便好了!今日可是我的及笄之日,你就这般待我么?”第128章暗潮汹涌密道中黑漆漆的,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周如水这模样,更就像是只被踩着了尾巴的跳脚小兔。闻言,王玉溪露出雪白的牙齿轻轻一笑,不由就捧住了她滑嫩的小脸,竖起拇指,在她嫣红柔软的唇上轻轻摩挲。他的动作靡绯至极,直叫周如水眼波闪动,耳根处方才褪下的嫣红复又涨了上来。他的声音,更是如清泉般悦耳低靡。直是不疾不徐,缓缓地说道:“小公主可还记得王豹么?我那堂叔与裴辉可算是一丘之貉,泰康九年,正是因了他的暗中知会,裴辉才能得以回邺献药。而待裴辉重得富贵,这二人便蔫脏在了一处,许旌不过是他们放在明处的暗桩罢了?”“遂你方才那话半真半假,暗娼楼压根不在许旌囊中!那背后的主子,实是王豹?”“然也,裴辉死后,王豹如断一臂,往日的黑账便都不得不全全收回囊中。更自溪诈死之后,许旌这处暗娼楼,便已由他亲自掌控了。”周如水并不知裴辉王豹许旌之间有这般的暗自纠葛,直是略一思索,才撇撇嘴,斜眼瞪着王玉溪说道:“这便是你所言的家事?那隐在暗处的又是谁?需你这般诓骗?”她一问,王玉溪便是一笑,看着她,唇角扬起,声音温润如流水,“是你的老熟人,刘峥。”刘峥二字一出,周如水的嘴就如被塞了黄莲般苦涩,只一瞬情势也就翻转来过来,她倒成了做了亏心事的小贼。张张口,又张张口,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抵在王玉溪咽喉上的紫檀弹弓更是一松。见她握着弹弓的手松了力道,王玉溪更是一晒,捧着她的小脸眯了眯眼,那模样有一瞬的阴冷,须臾又温和如故。就听他道:“小公主有所不知,刘峥近来度日艰难,如今再见你这高枝无望,便就只能转头向许旌赔过了。然许旌不受,更是百般刁难,避不相见。如此,才逼得他夜夜流连巷尾,以求遇上常宿在店的许旌,再续旧谊。”说着,他舒展的眉目微微一扬,轻抚着周如水的墨发,神色如常地睨着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与你我而言,不过草芥。然怪只怪他其心可诛。既是如此,溪便给他机缘,毕竟自古以来小人用心,力亦覆鼎。只是鼎覆之后,被砸死的也往往还是那小人。“王玉溪的话轻蔑至极亦冷冽至极,一时间,密道之中的气氛亦变得沉寂无比。周如水拽着他襟领的小手一松再松,须臾,终是嘴唇蠕动了一下,低低辩解道:“我对他并无……”却她的话尚未说完,王玉溪已先一步掩住了她的唇,细细打量了一眼,了然轻道:“我知。”这短短两字轻之又重,仿佛尘埃落定。周如水闻之也不再多言,千言万语沉下心头,心知既是无法言说个明白,倒不如就此皆过。却她心思一转,又是瞪圆了杏眼,仰起了脸来,气得直捶了捶王玉溪的胸口,复又理直气壮,恍然大悟地嗔道:“好哇!怪不得彼时我问你,那裴辉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道他生了一双贼眼,看人总不安分!却原来,不安分的是你那堂叔王豹!遂若是这般说来,上回你领我去响堂山,也不过只是顺道之事了?”言止于此,周如水直是气得垂下了脸去,她白嫩的指头一下一下地轻戳着王玉溪坚硬的胸膛,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半晌,也只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她这又气又恼的模样也实在好笑,惹得王玉溪又轻轻抚了抚她细嫩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