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穷
道门不传之秘,“不传”二字,绝非说说而已。 不是说愿不愿意传的事,而是存在太上誓愿,违背者会遭受巨大反噬,道心崩塌,甚至身死道消。 齐见霞传授之际却是取了个巧,打个擦边球,在誓愿的边缘游走。 如此传授,需要陈有鸟的配合,如果他不具备超凡的记忆和理解能力,就学不齐全。 她哪里想到,陈有鸟身怀《文心雕龙》,直接给复印收录进来了,不存在任何纰漏的空间。 获得这份祭剑心法口诀后,法剑断水,将完成质变。 此剑现阶段正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中,犹如一泓流水,近乎透明…… 那就抓紧时间开始吧。 法剑出匣,映照得岩洞寒气森森,石头都变成一片碧蓝之色。 视之无形,听之无声,触之阴寒,谓之“幽冥”。 幽冥龙魂,此际才真正显露出它的核心特质。 而岩洞外面气温速降,石头结霜,草木冰冻,各种飞禽走兽避之不及,躲得远远的。 …… 会试考完,所有试卷封卷糊名,然后再交给专门的书吏抄录,用朱笔誉写,名为“朱卷”,与考生的原始试卷“墨卷”相对应,两者不能有半字差异…… 种种措施,极为严苛,正是防止有作弊的行为。 做完这些,最后交给主考官与副考官等进行评卷。 这么多宗卷,起码要十多天才能全部评完,再经过复审程序,最终定出所有名次,公榜示众。 在此期间,翘首以待的考生们无疑最为煎熬。不过他们大部分人都不会在客栈住所眼巴巴地等,而是三五结群外出游玩,不但能交际人情,更能疏解心情,好好放松放松。 郭远明已经放松第八天了,每一天都过得特别充实,比当初在荒庙与“黄小姐”私会时还要充实。 天天不同对象,换着姿势来,当然爽快了。 郭远明也没忘记陈有鸟,派遣阿福四处打听寻找,然而渺无消息,对方像是突然失踪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了。 “真是个怪人哩!” 郭举子想不明白,甚至有点不好的猜测:莫非出什么事了? 虽然说天子脚下,治安秩序比很多地方好,但城内同样鱼龙混杂,城外更不用说。 关键是陈有鸟独自一人出城,本身就很有问题。 “少爷,咱们的钱真得所剩无几,今天不能再出去了。” 阿福一脸愁容地道。 郭远明问:“不是让你去钱庄取吗?” 阿福回答:“前天便取完了,也花完了。” 郭远明吃惊道:“花得这么快?” 阿福心里腹诽:天天花天酒地点娘子,还请客,花得能不快吗? 京城的花费多贵? 郭家本是寒门,家资不丰。 郭远明恼道:“那怎么办?我可是跟丰年兄思源兄他们约好了的。” 阿福愁眉苦脸的:“少爷,要不推了吧,没钱出去,反会恶了人情。这几天好生呆在房中,等待开榜,只要金榜题名,钱就来了。” 听到“金榜题名”四字,郭远明眼皮子跳了跳,自家知道自家事,这次考试他的状态并不如意,文章做得中规中矩,能否考中,要看运气。 也是顾虑到这,他才天天出去应酬交际,多结识人情,若真得落榜,再想去识人,可就挤不进去了。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但一文钱能逼死英雄,何况他不是英雄? 只得郁闷地道:“好吧,有人来找,便说我偶感风寒,身子不便。” “少爷英明。” 阿福及时送上个马屁,真怕自家少爷会硬来,打肿脸充胖子,那就惨了。 总之一句话:少爷考中一切顺利,落第的话,回家的路费都得找人救济才行…… …… “赚钱,原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街巷边,一家面摊上,老覃坐在那里吃面,甚至舍不得加rou。 准确地说,不是“舍不得”,而是不够钱加rou了。 他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吃一顿少一顿的。 之前在陈有鸟面前拍着胸口,说自己有手有脚,怎么都饿不着,而今猛地发现,情况似乎不妙。 老覃出身大族,可以说从一出生开始就没为钱发过愁,即使后来杀了人,流落天涯,但身上始终带着大把的银票;去到边荒三川镇后,加入三川行,更不愁吃喝。 再后来,跟随陈有鸟,同样腰缠万贯的主,花钱如流水,从来不眨眼。 那么,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老覃想不到,也懒得想,总而言之,事到如今,钱已经差不多用完了。 他本想着,凭着自己的一手好剑法,去哪里都吃得开,吃rou喝酒不在话下。 现在看来,却是天真了。 他能做什么? 长期工是不可能去做的,毕竟先生只是暂时离开,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归来。 到时候,老覃还是继续当车夫。 不做长工,只能找短工,选择一下子就少了。没得人脉介绍,没得门路,他甚至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他以前的世界里,老覃曾经做过杀手。 这是一门古老而且能够赚钱的行业,问题是身在京城,去哪里接活?又去杀谁? 简直两眼一睁瞎。 杀手当不成,打手也没戏……总不能到市集卖艺耍剑法吧。 他的剑道是杀人的剑,没有花里花哨的招式,耍出来的效果还不如人家胸口碎大石呢。 思前想后,老覃一度想变卖东西。 问题是他一向穿戴朴素,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要是纯霄剑还在就好了,拿到当铺里,光是上面的宝石就价值不菲,足以很滋润地过一段日子。 但现在,手里只得一把百炼铁剑,虽然也能卖点银子,可卖了后,他就没剑可用了。 而且,此剑乃先生所赠,怎能卖掉换钱? 那像什么话? 找不到门路赚钱,造成的最直接后果就是没钱吃饭了。 老覃乃是入流的武者,对于吃食要求不低,吃得精细,一顿不吃rou,顿时不舒服。 然而按照这般趋势下去,莫说吃rou,基本的主食都可能吃不上了。 几大口把面条一扫而光,老覃仍觉得空虚,回到宅院里。 好在租金是提前给足了的,否则的话,都得露宿街头了。 吃不饱饭,练剑都难以进行,堂堂“剑痴”仰天长叹:先生,你去哪儿了?何时才能回来?陈留堂的极道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