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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不过因为走得急,微微喘气,额头有细细的汗珠。“看什么呀?”白玉茗摸不着头脑。白玉苹微微一笑,挽了白玉茗的胳膊,亲呢嗔怪,“七妹调皮,还和jiejie装傻呢。方才父亲有贵客来访,对不对?你从前院回来,定是跑去偷看了。”白玉茗眉眼弯弯,又惊讶又欢喜,“父亲有贵客来访么?什么样的贵客,六姐快告诉我。对了,六姐一向眼光高,六姐都说是贵客了,那应该是王公贵族,或是皇亲国戚了吧?”饶是白玉苹涵养好,这时也是脸色微变。本是她在追问白玉茗的,结果白玉茗这个看似没心计的娇憨丫头轻飘飘的两句话便反客为主,倒问起她来了。“到底是谁呀,六姐你快告诉我。”白玉茗快活的摇晃着她。白玉苹忍下一口气,携了白玉茗的手,柔声道:“我也是听下人们说的,并不知道贵客的身份。对了七妹,我姨娘白天的话你听听就算了,不必放到心上。我虽想念祖母,想回京城看望她老人家,但太太既做了主,我并不敢说半个不字。”顾左右而言他,又催着白玉茗到沈氏面前请辞了。白玉茗笑咪咪拍拍她的手,“放心,我答应连姨娘的话作数,明天便见分晓。”白玉苹心中窃喜,笑容愈加亲切,和白玉茗说了半晌话,方脚步轻快的告辞了。白玉茗惦记着鱼汤和烤鱼,和翠钱又钓鱼去了。顺顺当当钓上三条青鱼,正要再下杆,白玉格来了,在大青石上坐下,一脸的不能置信,“爹也不知怎么了,不许我上学,要我在家里装病……”“哄谁呢。”白玉茗和翠钱异口同声。白熹和沈氏一直督促着白玉格用功读书,让他装病不上学,怎么可能。白玉茗话已出口,忽然想到父亲说过覃家有可能会出事,心中一动,立即改口,“不上学也好。你在家松散两天,悄悄背书写字,再上学的时候吓死你那帮同窗。”“也行。”白玉格倒是不反对。说着话的功夫,白玉茗又钓上一条鱼。“总共四条,分你一半。”白玉茗很大方的分给白玉格两条,“我要回去吃饭了。明天你闲着没事,咱俩比赛背书,四书五经从头背到尾,从尾背到头。”“就这么说定了。”白玉格自然不肯示弱。白玉茗和翠钱提了鱼回去,奶娘将鱼收拾了,一条清炖,一条让白玉茗和翠钱在院子里烤了,边吃边玩。容姨娘喝了酒,晚饭的时候还睡着,人定时分才醒过来,白玉茗扶她起来,喂她喝鱼汤。灯光下,容姨娘盯着白玉茗不放,目光少有的温柔,爱怜横溢,“小山,乖孩子,你以后嫁到江南乡下好不好?鱼米之乡,丰衣足食,无波无澜,平平安安……”白玉茗呵呵笑,“这鱼汤都炖成奶白色了,香喷喷的,来来来,趁热喝。”容姨娘今天格外好哄,喝了鱼汤,拉着白玉茗的小手不知所云的唠叨了一会儿,又沉沉睡去。白玉茗替容姨娘盖好被子,冲着熟睡的她扮个鬼脸。江南乡下,无波无澜的过一生,这样的日子多没趣,人家还想要仗剑天涯行侠仗义浪迹江湖呢……次日清晨,白玉茗和jiejie、弟弟一起向沈氏请安。众人都在,白玉茗陪笑向沈氏说了容姨娘近来睡眠不好,多思多虑,需要有人陪伴,“……太太,我想着我能不能……能不能……”白玉茗吞吞吐吐,期期艾艾。白玉苹在旁坐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沈氏神色淡然,“既如此,七丫头便留下吧,不必跟着去京城了。”“是,太太。”白玉茗恭敬的答应了。白玉苹心中一阵激动雀跃,以为沈氏接下来便会让她同行了。谁知沈氏脸上有了薄怒之意,冷冷的道:“容姨娘一向好端端的,为何忽然会睡眠不好,多思多虑呢。小七在家里陪着她也不是好法子,不如小七到明因寺住上几日,在佛前替她祈福祝祷、抄写经卷,才是真正于她身体有益!”白玉苹大吃一惊,便想要站出来替白玉茗求情,坐在她上首的白玉莹却悄悄制止了她,“六妹,jiejie知道你是为七妹好,但大可不必。母亲并没生气,是为七妹好。”白玉苹不敢违拗,忙挤出丝笑意,“是,五姐。”白玉茗已经高高兴兴的答应了,“是,太太。明因寺的素斋极好,蜜酿花粉银耳莲子盅、海带香菇冬瓜汤极是美味,我很喜欢的。甘薯糯米黑芝麻饼和南瓜黄金薄饼可以带回来,到时候我多带些,给父亲和太太尝鲜。”“七妹是小孩子心性,就记得吃。”白玉莹刮脸笑话道。“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的慌。”白玉茗嘻嘻笑。沈氏哼了一声,起身进了内堂。白玉苹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白玉茗和白玉格却已经一起出去了。白玉格小声交待,“爹和娘改主意了,这几天让我在家装病,然后让我和我娘、五姐一起进京。我要带着你,爹吱吱唔唔的不许,我就想出这么个主意。哎,你安心到明因寺住两天,等我和娘、五姐出了城,便到寺里接你。到时爹想反对也不行了……”“馊主意。”白玉茗嗤之以鼻。“等着我去接你。”白玉格得意的笑。这时两人已出了正堂,白玉茗自一名婢女手中抢过一把小巧的花锄,向白玉格疾拍,“自作主张的小坏蛋,看招!”白玉格吓了一跳,“这算什么武器!”手忙脚乱避开,自另一名正整理花圃的婢女手中夺了个小铁锹,两人叮叮咣咣的打在一起。“哎,你这是剑法还是棒法?”白玉格步步后退。“这还用问?我手里拿的是小花锄,使的自然是锄法了!”白玉茗占了上风,得理不饶人。“我从没听说过这世上有什么锄法!”白玉格口中嚷嚷道:“那我使的便是锹法!”“对了,花锄对铁锹,锄法对锹法。”白玉茗乐了。两人兴致勃勃的自正堂打到花园,容姨娘站在树旁折花,不屑一顾,“你俩这打法既不美,又没力度;既不好看,又不能克敌制胜。赶紧住手吧,别在这儿扫兴。若真想打,换个地方,我看着难受。”白玉茗笑道:“不打了。”率先跳出圈外,颠儿颠儿的跑到容姨娘身边,“太太和五jiejie要上京城了。我多年未见老太太,怪想念她老人家的。她老人家笃信佛法,我想到明因寺住几天,为老太太抄写经卷尽尽孝心,你赞成不赞成?你也知道的,这个家里,数我书法最好。”容姨娘诧异的瞧了她一眼,“你真这么想?赞成,我当然赞成了,这般冠冕堂皇的好事,谁会反对?”容姨娘折了花,袅袅婷婷的走了。“厉害,会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