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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不管男人女人,都会更加热情主动一些。主动从来不是贬义词,只是某一方更加果断绝然而已。显然,这一方面,林至远不如乔琳。所以他注定是被压的那一个。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想象着那边咬牙切齿又不能怎么着她的男人,韩冰难得被取悦了。把手机揣兜,继续啃包子。这一片是商业大区,矗立的一座座高楼,数不胜数。韩冰行至其中一栋,慢慢等着。啃完了两个豆包,一辆白色轿车开到她面前。车窗降下,韩离那张惊艳绝伦的脸露出来,看到她手里的纸袋,嗤笑一声。“又在吃这个?你就不能换换。”韩冰坐上副驾驶,拿出一个凑到她嘴边。“说了不喜欢甜的。”每次都这么说,可韩离还是照例咬了一口,皱着眉头咽了下去。这是一种仪式。韩冰吃完了剩下的。韩离看得直皱眉头,可是她吃不完一个,又没法不吃,韩冰也不会扔掉,所以;“真拿你没办法。”韩冰是个固执的人。也是个极会打算的人。她不像韩离,有车有房,所以她蹭车蹭房。房子有交房租水电生活费,至于车费,就是刚刚那样,给她吃一个,就一口也行,要不然她不坐。这种随遇而安的赖皮性子,跟韩离上司林六月很像。所以说到底,她挺乐意这样的。你问韩冰这样的特级助理薪水怎么会低,那当然是拿着做了别的事儿。她们来自同一家孤儿院,被同一个人赋予姓氏。并教导在这个社会上安身立命的方式。不止她们,是他们。韩冰是他们院长从人贩子手里解救下来的孤儿。不同于小时候的说法,其实韩冰大多数都记得,但是她没说,她想呆在那里,不想回去。但是现在,除了她的目的,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包括她的名字。现在的她,只是韩冰。仅此而已。“你还要继续吗?”韩离首先打破沉默,她的声音有些闷。韩冰点头。“有意思吗?”韩冰摇头。“那为什么?”韩冰继续摇头,又觉得不能表达,只能开口,“不知道。”挫败感袭上心头,韩离有气无力地说:“韩冰,人要活在当下,不能老是回头,尤其是无意义的回头。”因为自己被拐卖一事儿,韩冰在工作以后,很大一部分收入都用于解救被拐儿童这一活动。他们那神通广大的院长可以做这事儿,但需要资金支持。韩冰几乎负担了一半,还是一半是院长,他是有钱人,却不干纯粹的好事。韩离不知道韩冰是怎么撑下来的。尤其刚出来那几年,还需要向孤儿院支付一大笔钱,作为抚养他们的回馈,然后就彻底断了关系。那笔钱可大可小,但韩离韩冰这种,几乎全能的人才,绝对是最高的,毕竟培养他们是最费力气的。所以,韩冰真的很穷。除了必要开支,几乎没有存款。偶尔的外水,来自林至远的交易金,而且除非她主动,林至远绝不提起。更不会强迫她收下什么东西。这是她觉得最被尊重的地方。“要持续到什么时候?”韩离按下脾气问道。“我满意为止。”谁也不知道韩冰什么时候才会满意,所以这个问题,等于没说。“话说,你不如撬林至远的墙角比较快,那样林氏不就是你的了。”对于韩离的玩笑话,韩冰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她一阵注视。“怎么……哎呀,开个玩笑嘛。”不说别的,光是被韩冰那双平静的眼睛盯着就慎得慌。韩冰转回去,开口说:“第一,我要是对他有想法的话,就不会给乔琳机会,更不会继续呆在林氏;第二,我的事儿跟钱多钱少没关系;第三,林氏不是他的,是林家的,你是想我被整个林家制裁吗?让我捅马蜂窝,你是看我不顺眼吗?”“……没那么夸张吧?”韩离被她这一串儿震着了。“别的不说,你想一下林至安。”“……”的确,光这一个就够她们死好几回了。“然后第四。”韩冰话锋一转,眼里终于有了丝生气。“你明明知道我所有的底线,为什么还要开这种玩笑?是谁给了你类似的错觉,许总吗?”最后几个字,韩冰说得促狭至极。“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韩离当然不会承认,只是脸色偏红,眼底含光,生生开出朵娇艳的花儿。韩冰不再逗她,适可而止是她的座右铭。虽然清楚记得,今天下午,韩离过来逮林六月时还是梳得好好发型,这会儿变成了马尾,虽然她知道韩离每天会花半个小时来弄她的发型,从不午睡,头发谁也碰不得,虽然……哎,bug太多她都不想说了。可韩离显然不在乎这个,她红着脸继续说:“那韩彬呢?”“……他怎么了?”“哦哦哦,迟疑了。”以为终于逮到韩冰把柄的韩离抖起来,“你其实不是没感觉吧,对韩彬。”韩冰看向窗外,“我不想跟他玩儿。”她曾经听见林至远这么形容过,还是对韩彬本人,当时她才知道,林至远比她想象的要了解她。——我们冰冰可不是给你玩儿的。不得不说,这就是韩冰对林至远死心塌地的一个理由。“你怎么知道人家在玩儿?”“所有不拼命去做的事儿,都是玩儿。”就像曾经的林至远,也认真地的去适应林总这个职称,可是真正的林总却在那之后,而不是像今天一样。看似正经,其实无心。“不会又是林至远说的吧。”别的不说,韩离只知道这人对林至远,那可是变态得很。平时以打击人家为乐,却又在关键时候拼了命帮他。这种情谊,单纯看做男女之情总觉得是亵渎。所以,韩离每次向熟人说起韩冰和林至远,总会神秘的加上一句;韩冰把所有的忠心都献给了林至远。可是忠心,去掉一个心,不就是中心吗?这居然还不是爱情,韩离简直不信。可由不得她,韩冰和林至远一次次向她证明了这种感情的极限,她没法形容,用一句林至安的话。男女间的感情从来都是纯洁的,不纯洁的只有身份。所以,林至远只是把他对一个下属的好发挥到极致而已,因为韩冰,从来只当他是上司。就像她从来不喊林至远的名字。这是她一开始就画好的框。韩离嘴里略微发苦,“你会一直跟着他吗?”“那多没前途。”利索得不像假话。看,这就是韩冰,她从不限制自己,她限制的只有别人,无形限制。“也是。”韩离释怀笑了,“反正你也不缺那种挖角的。”不管是商业性质还是底下的各种明示暗示,韩冰都遭遇过,她早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