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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身,梳洗装扮一番,领着小丫鬟们到徐老太君处拜别,又到陆夫人处拜别。一行数人悉数登车,缓缓向城外驶去。出了城,又是另一番景色,行了半日,方到了一方屋舍,驾车婆子回说:“姑娘,就是这里了。”张油然大致整理了一下交领襦裙,过了许久,绮兰方开口说道:“请姑娘下车。”婆子从另一侧打起帘子,张油然扶着绮兰缓缓下车,张油然抬头望去,这一处庄园中的男仆早已于一天之前就打发出去了,各处都提前焚香掸水。不远处白雅宁正追着鸭子跑,许琄,史子然,徐尚妧在荡秋千,杜仪嘉,张之岹,孙妍,何念慧四人正在对弈。白开宁见她到了,拉着她坐在一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个竹编的蚱蜢,炫耀道:“这是跟着史四meimei的巧月编了送我的,她的手可真是巧,取了个好名字。”张油然拉了慧儿过来说道:“我们慧儿原来本唤作巧慧,众人见她生的笨拙,遂去了巧字,只喊慧儿了。”慧儿见她如此说,甩了她自去找别人玩耍去了。张油然捡了几块儿茶果子,和白开宁闲话一会儿,忽见又有几家姊妹也到了。人都到齐了,白开宁命婆子关紧了院门,一众女眷四下乱窜,就差上天入地了。“到了晌午,大家都有困意的时候,咱们就到马场去。”张油然一听可以去马场,心中无比欢喜,她表姐顾凝就是个马术高手,她也丝毫不逊色。草草吃过午饭,张油然就默默期待中,大家又热闹了一通,纷纷登车赶往马场。马场属于官家公用,公子小姐们都在此处肆意驰骋,当然也有私家马场,但为了大家都能尽兴,聚会还是都在公用马场举行。小姐们纷纷进入各府赁的屋子更换骑马装束,张油然穿着胡服,感觉方便多了。女眷们的马场早已安好了帷幕,张油然牵过谢衍的马匹,马儿很是抗拒。它也许察觉到她不是原主人了吧,张油然安抚了一会儿,牵着马儿绕场走了半圈儿,等它熟悉自己了,才潇洒上马。张油然悠闲地骑了几圈儿,又和马儿说了很多话,如此运动一番,出了很多汗,遂回到更衣室沐浴更衣。张油然让青芜她们在屏风后候着,独自沐浴,粗略洗了洗,更衣梳妆在场外坐着喝茶。张油然身后就是帷幕,帷幕另一侧便是公子们的马场了,偶尔可以听得那边的欢呼声和哀叹声。正当她悠闲地和史子露闲话时,忽然一个马球冲破了帷幕,就在她和史子露中间穿了过去,掉在地上。史子露为谢衍堂姑母嫡次女,年纪才十岁,当时就被吓的呆住了,又愣愣地大哭起来。张油然心里很是着急,只得哄着被吓到的史子露,又有闻讯赶来的史子瑶,史子然及其他小姐们。还好那边马场的公子们自知唐突,非礼勿视,无人朝女眷这边张望。史子露的奶嬷嬷也赶紧过来安抚,又有婆子回说,史大公子亲自过来致歉问安。众小姐皆知史大公子就是史子露同胞长兄,遂让婆子请他进来,不用拘礼。史子防匆匆走进来,在远处给各位女眷拱手施礼,又疾步走来给史子露赔礼。史子露被吓的面无血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昏倒在奶娘怀里了。史家几位小姐公子和奶娘婆子们乱作一团,一如当初谢衍晕倒时一般,这次聚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旁边马场的各家公子纷纷在场外等着自家姊妹,谢观,谢茂两人也在最外围打马等她。张油然在女眷通道处登了车,出来就看见很多骑在马上的公子,谢观,谢茂两人看见她的马车出来,遂打马上前。张油然挑开窗帘,忽然看见一个人和谢观,谢茂一起,那种很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张油然有些迷茫,那人刚刚的侧脸,和微博总上热门的男明星一模一样!谢衍和她长的一样,身材也一样,性格也差不多,如果刚刚那人和宋明季一样,有没有可能他也是21世纪的人!张油然第一反应就是直起身子,努力地扒着纱窗,想要看清他的面容。第二反应却是,就算长的相似又有什么用?世上长的相似的多了,这并不能当作一个理由。张油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遇事消极,从来不会往乐观积极的方向上思考,只会怅然若失,又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张油然又颓废起来,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不重要,一定会失望的。又理所当然地认为,如果他真的是宋明季,为何没注意到“LOVE”图案?张油然简直就是缩头乌龟,独自惆怅起来。然而这一次,张油然其实还没完全死心。就在张油然垂头丧气的时候,那人居然看了一眼马车方向,张油然犹如五雷轰顶一般!那人就是宋明季没错没错啊!“John!”张油然有些大声地喊了他的英文名,死死地盯着马上的男人。“John……”这次张油然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不死心。谢观,谢茂及一众仆人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话,可能觉得是树上的小鸟发出的声音也说不定。张油然依旧盯着马上的人,不过很遗憾,那人根本没理会她。这次她真的是死心了,那些兴奋,激动,全部化为泡影,她都说了他的英文名字,如果他真的是宋明季,又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反应呢!张油然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宋明季比她还激动,激动地彻底傻了。张油然有些难过,沮丧,说不清什么感觉,就好像在悬崖边近乎绝望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欣喜若狂,然而想要伸手抓住稻草的时候,却发现稻草一碰就掉了……就这样昏昏噩噩地回到谢府,大家都以为她也是被吓到了,遂让她赶紧回房歇息。张油然心不在焉地躺在床上,看着这花花世界,不觉伤春悲秋起来。又恍惚觉得恐惧,怕自己也变成挺着肚子为丈夫纳妾的贤妻,怕自己会嫁给素不相识的男孩子,在惶惶不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