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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的。确切来说,是今年年初,约莫是她们航海实习那段时间发行的。报纸是普通的晨报,新闻内容也大多是那段时间看过的。只是有块地方被人用笔圈了出来,那段新闻长标题是这样的——“重要发现!x号深海探测器科考途中意外发现沉船遗迹,疑似十年前我国失联远洋货轮建粼号!”而其他旧报纸皆有关于这条货轮失联的消息,有建粼号详细介绍的,有猜测失联原因的,也有一些关于搜救的报道。而她手边散乱的纸张里,第一张就是太平洋海域的地图,有块区域被红笔打了圈。另外几张是国外轮船失联事件的报道,上面还摘抄记录了一些关键词。那字迹看起来工整却稚嫩,像个孩子写的。有本旧书引起了她的注意。,作者:岩井俊二。故事简介里有这么两句话——“一个叫海原密的年轻男子遭遇海难,沉入海底三个月竟然平安生还……人鱼传说缓缓铺展,一扇通往另一个神秘世界的门由此打开……”甄澄的手开始抖了,她知道有些事正在向她靠近。那种背脊发凉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让她束手无策。千头万绪里,当下唯一能确定的,是恐惧。她的手指凉透了,即便是没开空调的高温天,额头渗出的汗都是发冷的。放下手里的书,把散落的纸张捡起来。她一张张看完,再悄无声息地收起来,拿进房间里锁起来。那颗早早被深埋在心底的种子,终于在这一天破土而出。圣诞那天余波拉着谈叙咬耳朵,再次起身时,他复杂的眼神;张老师对她的格外照顾,和看到她和谈叙在一起时的欲言又止;还有航海实习的第一天,三副在普及安全知识时说起的建粼号的意外……mama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是她设定的闹钟,每天这时候都会准时响起来。甄澄去客厅,按掉手机闹钟后,握着手机的时候却突然怔住了。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mama的手机,也许是心虚,她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第一时间打开微信图标,屏幕上第一行是爸爸的头像。她点开了两人的聊天记录,从下往上按时间顺序逆向看起——“我出去买点水果,无籽西瓜也不知道来了没有。”“前两天给女儿买西瓜,她挖了两口就不要了,说不喜欢吃有籽的……你说这姑娘到底是被谁惯坏的啊?”“我晚上得找她谈谈,我知道分寸。”“怎么办……我发现女儿不太对劲,她房间的被子整整齐齐,就像昨晚没睡觉一样。她会不会趁我睡着以后,偷偷跑出去了?”“早上起来没看到女儿,她说上班去了,可现在才六点多啊,她平时都要睡到八点才出门的!”“姑娘今天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我问她怎么了还不肯说。晚上我去她房间问她吃不吃水果,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你说,她会不会在外面受欺负了?”“……”甄澄扶着沙发坐下来,手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格外稀薄,她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脸色苍白,像是快窒息了。另一只手却不肯放,手指触碰屏幕,快速往前面滑。“到时候你定个时间,过年的时候,让小伙子来家里吃饭。然后我烧几个拿手菜,也给你买点酒喝。”“好的,等你!”“对了,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会准时吗?我去接你好不好?”“一半还不够吗?那就三分之二。”“那小伙子我见过,长得很不错,有你年轻时一半了。”“老甄,女儿真的谈恋爱了!我亲眼看到的!”“……”菜饭的香味,一直是她童年记忆里对父亲的印象。她记得有次在小区里闻到了类似的味道,傻傻地停在原地很久。那牛心菜煮烂后黏着米饭的香味比得上任何美味佳肴,航海实习出发前一晚,她分明吃了很多很多,可是第二天清早出发时,又变得饥肠辘辘……她感到大脑已经超负荷,不禁开始怀疑,究竟谁才是被□□一万年的伊利丹?那个一旦被释放,就会引发巨大灾难的叛逆恶魔猎手?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甄澄仰着头,看到天花板油漆的裂痕。她知道那条毫不起眼的小缝隙,终有一天会带来天崩地裂。或许会等上整整十年,甚至上百年。而终将到来的真相,却总伴着蛰伏已久的惊涛骇浪而来。**再次睁开眼时天色已晚,甄澄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午餐同学聚会时的场景在她眼前一一闪过。还有乔琳琳和叶兰的争执不休,一幕接着一幕在她眼前放映。接着是那个被收藏了十年的箱子,里面的东西把残酷的真相带给了她。顺着记忆的源头寻去,有骨莫名的阴冷麻痹着她的头皮。她翻过身,拿床头柜的遥控器,把空调冷气关了。然后就看到坐在床边小沙发上的谈叙,他穿着rhy队服黑色t恤,看起来清瘦了一些。放下遥控器,甄澄转过身去继续睡。那逼真的幻影告诉她一件事:她真的病得不轻。可过了两秒钟,背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不认识我了?”“……”她瞬间毛骨悚然,转过身,却看到那小沙发上的“幻影”起身了,朝她这里走过来。最后,坐在了她的床边。“你这是什么眼神?病了?”谈叙俯下身,拿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她居然感受得到他的触碰,和体温。所以说,这个谈叙……不是幻觉?!“怎么盯着我看,还不说话?”他收起了手,重新坐正,“说说吧,随便什么,我很久没听你说话了。”她连忙拘谨地从床上爬起来,蜷缩着抱起膝盖:“你怎么来了……”“听说你不太好,我就来了。”甄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这个时候,你该在飞机上,去西雅图。”“你很清楚我的行程。”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她不回答,顾左右而言他:“改签了?”“还没。”他沉声道,“不重要。”甄澄低着头,却明显感觉到前方灼热的目光。沉寂了会儿,谈叙又说:“你刚才晕倒了,在客厅。”“嗯。”“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她这才觉察到他出现的时机不对劲,慢慢抬起头,直视他关切的眸子,“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谈叙下意识抿了抿唇角,坦白道:“去年圣诞,你弟弟悄悄告诉我的。”她自嘲似地笑了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