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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境园。他没有醒。她不忍心吵醒他,在周围的街道兜圈。兜了十来分钟,他睁开了眼,“还没到?”“快到了。”她驶入右转车道。“精气神全满。”他漫不经心地坐直身子。“我家还有几盒避孕套,够我俩用了。”“……”荆觅玉没回话,进去地下车库。左转进斜坡车道。这辆车,比她的车型,长宽要大些。她的车感不适应这尺寸。进左车位时,车距不够。“停边上就行了。”晏玉说话时,已经解安全带了。荆觅玉倒了倒车。谁知,后面有辆车跟得紧。她速度没控制住,沿着坡道下滑,把那辆车给顶了。她重重磕到方向盘上,在后视镜看到那辆车的前盖“砰”地一下开了。“糟糕。”晏玉没了安全带,右手及时顶住前面,才没有撞上去。“你怎么样?”荆觅玉焦急地问。“没事。”话虽这么说,但他脸色不太好看。荆觅玉着急,回头望那辆车,再看一眼晏玉,她连忙下车。一看,那辆车的车头几乎都碎了。车主出来,见到荆觅玉一个女人,他恶狠狠地,“怎么回事?”“对不起,我转弯没看到。”荆觅玉连连道歉。晏玉跳下了车,看一眼碎片车头。“人没受伤就好。”车主打量着晏玉,转向荆觅玉,气愤地说:“你也不看看我在后边,这都把我车给撞碎了——”“别凶。”晏玉沉郁地说,“你跟这么近,两车距离连一米都没有吧。”“谁知道你倒车倒不进去,要退回来呢。”车主怪叫。荆觅玉一声不吭,拽拽晏玉的衣角。车主大声咒骂她,“女司机就是——”“讲话客气点。”晏玉丢了个冷淡的眼神过去,“维修的钱我们赔。”“我告诉你,凡事讲个道理。”车主指着荆觅玉的脑门,“我开得起这车,就不在乎钱。”晏玉狠狠地打掉车主的手,“我愿意赔你钱,因为我赶时间。我车尾有行车记录仪,较真起来,我打官司打到你全责,你信不信?”车主噤了声。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他指指车头,“我这维修费,小十万啊。”“住得起这儿的,谁也不在乎这点钱。账单寄给我就行了。”晏玉给车主留了联系方式。葛婧之的车只是蹭了点漆。晏玉将车子倒回去,捧起玫瑰花,拉着荆觅玉上电梯。荆觅玉丧气说,“我闯祸了,对不起。”“不关你的事。”本来就是后车跟太近才撞的。“那车头,真得十万呀?”“七八万左右。”她偷瞄他,“我赔给你。”“不用。”“你要生气……就骂我吧。”“骂你做什么?”“你那脸这么臭。”她用手扇风,仿佛闻到了臭味。“废话。”晏玉冷冷的,“一辆破车,耽误我的春宵时间。”第50章丛林#050有句老话,会叫的狗不咬人。晏玉虚张声势这么久,荆觅玉免疫了,只差没把他当性无能。上楼,进屋。晏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嘴角又扬起了笑。听到关门落锁声,她长长的反射弧才回来,心里咯噔一下。晏玉把那束红玫瑰放入翡翠色花瓶,十一枝绽开的花瓣像在眯眼笑。他捏一片花瓣,拈到鼻前嗅了嗅,“花送佳人香,红帐斗芬芳。”“……”荆觅玉接不上话,径自坐沙发。“还差了酒。”晏玉将已落的花瓣摆回玫瑰中间,走向酒柜。她想用手机表情表达自己的黑线,“你不是不会喝酒吗?”“我们各抿两口,意思下了。”他打开玻璃柜门,手指在最上层的玻璃瓶中跳动,选了一瓶红酒。荆觅玉盖着裙子,缩起了腿。选他当目标时,她本想着,和之前的九任一样,发展发展友谊,再分手。眼下,友谊之路越走越歪了。所以说,看人还是老周厉害。他挑的,均无后顾之忧。她自己选的这个,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走。不过,想要重新开始,总是要迈出这一步的。她不想再生病了。在医院的那三年,没几个人和她说话。走出去,路人总是指指点点,骂她:“疯子。”只有外婆、外公、老周才哄她没有疯,她只是病了,病好了就没事。离开医院的那天,她告诉自己,宁愿死掉,也不回去。摆在她面前的,无非两条路,要么死,要么生。从复祝医院回到芜阴的那两年,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在那时自杀,觉得对不起外婆。但如果是被杀的,她就心安理得了。她路见不平一声吼,险些死在歹徒的刀下。巴智勇救她的那一刻,她没有感激,而是失望。现在回想,幸好有巴警官出手相助,她才能在北秀认识这么多朋友,感受到生活的乐趣。她不否认对晏玉有好感,但并不是深爱。她本就慢热。大学和那人刚开始,平平乏味,连初吻都淡如凉水。日子久了,才成为永恒。她无法猜测,和晏玉的感情能走多远。又或者,她这辈子都不会再那样深刻去爱一个男人。但就像晏玉说的,这没得比较。如果她殉情而死,于外人,是一段凄美的爱情。对真正关心她的亲人朋友,却是极大的伤痛。包括那人。心态变了,世界就变了。她选择活下去。“你想什么呢?”晏玉左右手各端酒杯,站在她的面前。荆觅玉仰起头,静静看着他的脸。她真是想多了。她这样的姿色,对他来说,不过一段露水姻缘。将来他总要离开的。晏玉见她不吭声,左手握着酒杯轻碰她的脸颊。玻璃的透凉让她惊了一惊。杯沿着她的脸转了一圈,他轻笑,“去卸妆,没事别擦那么多粉。”她扭头到一边,闪开玻璃杯。晏玉沉眸,把酒杯递在她的手上,“交欢酒,喝了我们就开始。”她没有接,把腿越缩越上,“我不喜欢喝酒。”他用杯沿划着她的唇。她微张的唇瓣,被他拨得上下开合。渐渐的,透明玻璃染上了她的口红色。“当你喝过了。”另外那杯,他只抿了一口。放下两杯酒,晏玉礼貌地问,“要先洗澡吗?现在不到四点,我们可以先做两轮,七点吃晚饭,吃完就能无休止地做到明天、后天了。”“然后你就挂了。”她冷漠地泼他凉水。“我给你叫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