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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子的两个男人,一个身穿真丝浴袍,敞着半个胸膛,一个大方地展示着胸肌、腹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四舍五入,老母鸡也算满足了。“别捶了。”未干的水珠沿着孙燃的肌rou滴落,“早点回去休息,眼睛肿得跟桃子一样了。”“我走了。那两瓶蜜桃酒,我在楼下便利店买的,日本进口的,有点儿酒精。送给你和巩玉冠了。”她刚说完,外面有人敲门。她顺手打开。门外站着两个男人,“接到举报,怀疑这房聚众yin/乱。”第24章迷雾#024荆觅玉后悔自己就这样开门了。不过,她一转眼,见到旁边站着一位身穿酒店制服的中年男子,他手里攥着一串房卡。看来,这门要是她不开,对方也会破门而入。她心里有了计量。面前的两个男人,年纪不大,三十上下。左边的黑外套,剃着利落的寸头,双目炯炯有神。右边的,蓝夹克,牛仔裤,头发稍长。他们这身便服和之前的那句话,都无法表明身份。荆觅玉轻轻笑开来,礼貌却又带着怀疑,“二位是?”黑外套掏出证件,“警察。”展示了一秒,他就要收起来。“哎。”她伸手去挡,“警察同志,我连一个字都没看清呀。”黑外套再次打开。她装作近视的样子,凑得很前,“哦,原来警察证长这样呀。”“是的。”蓝夹克绷着厚厚的唇角,看着比黑外套严肃许多,“女士,我们是接到报案出警,请配合。”她点点头,还是笑,“报假案的话,要拘留的吧。”黑外套和蓝夹克互望一眼。蓝夹克点点头,重复说:“女士,请配合。”于是,荆觅玉让开了路。先进去的是黑外套。他鼻子耸动两下,闻着房间的味道。空气中有一阵苹果的香气,来自于桌上的几个水果袋。他锐眼如鹰。有两个男人坐在同一张床上,手里各握一副扑克牌。他们衣着整齐,纽扣、拉链遮得严严实实,脸上沉淀着古井无波般的禁欲。稍稍违和的是,他们头发半湿,一人一只耳朵,塞着同一对耳机。一边打牌,一边共享音乐。比女人都漂亮的那个男人率先做出了反应,他猛地摘下耳机,语带不悦,“你谁啊?”接着,那个娃娃脸也摘了耳机。黑外套又掏出了证件,“警察,查房。”巩玉冠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原来是警察同志,你请便。配合警方是公民的义务,你请便。”蓝夹克在荆觅玉脸上打量。她眼睛有些红,其他五官如常。他朝卫生间看去,里面的水蒸汽还没完全消散。“麻烦出示身份证。”荆觅玉跟着进来,“我只是过来串门的,身份证在我楼下的房间。”蓝夹克转头,“那我陪你下去拿。”荆觅玉点头应好,和蓝夹克走出房间。走廊的转角处,她又见到了那位格子裙女孩。女孩身边多了一个斜挎大行李包的男人。鹰鼻,厚唇,高低眉。荆觅玉不禁望多了两眼。格子裙把头扭开了,不敢看她。荆觅玉心中疑虑更深——她出来时,格子裙在楼下,现在格子裙又到了楼上。走进电梯,荆觅玉看着镜面中蓝夹克的倒影,忽然想明白了,这是冲着巩玉冠来的。聚众yin/乱罪,指的是纠集三人及以上集体,自愿yin/乱的行为,但侵犯的客体是公共秩序。关起门来,碍不着谁,谁那么闲去举报。除非是别有用心。那些断章取义的媒体,为了博眼球,会如何做文章呢。造谣一张嘴。恐怕到时候,巩玉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黑外套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床褥整齐,不见有避孕套,以及暧昧液体。换言之,没有证据。他和再度上来的蓝夹克窃窃私语了几句,道歉离开。门一关,荆觅玉赶紧上了锁。她把盖得严实的窗帘掀起一点点。对面的楼栋较矮,想来偷窥的几率不大。她再把窗帘盖实,才说:“走廊可能有娱记。”巩玉冠一点都不意外,靠在床边,双腿交叠,“我猜到了。”牵扯到举报二字,加上这充满暧昧气息的罪名,他就直觉是黑子了。“怎么办?”荆觅玉这下愁了。巩玉冠微微一笑,“应该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三个人在纯洁地打扑克牌。”八卦人士通常只相信自己的臆想。哪怕警察出来澄清,她们也觉得那是说谎。“趁着舆论没起来,先压下去。”扑克牌在孙燃手中有秩序地飞舞。荆觅玉赞成,“你让经纪公司提早公关。”巩玉冠却摇头,“我那公司不行。”她惊讶,“啊?”“以前不少大公司想签我,但条款太多,我不喜欢,全都拒绝了。”巩玉冠解释说:“现在签的这家资源一般。真闹大了,他们公关不下来的。”她更惊讶,“这事你也任性?”“我更在乎自由。”巩玉冠眉宇有些阴郁,“你在外面见到谁了?”“一个女孩和一个男人。”“听经经人说,送蛋糕的人是混在一群女孩当中。”他垂下眼,静静想着什么。孙燃把扑克牌装进纸盒,然后抓了一把瓜子。和巩玉冠一样,他靠到了床边。巩玉冠提醒说:“这是我睡的床,别弄得到处都是瓜子碎。”孙燃磕了两个瓜子,突然问:“晏巳还在芜阴吧?”荆觅玉知道这是问她,点了点头。晏玉和她分别也没几个小时。“实在不行,找他帮忙吧。”孙燃对晏玉的交际能力很认同。“他朋友多,公关什么的都是小事。”“嗯。”这时,荆觅玉脑海中浮现出什么,她咬了咬下唇,尝试捕捉思维的尾巴。孙燃拿起手机,翻着晏巳的号码。荆觅玉一拍额头,突然倾身爬向巩玉冠。她从他的头看到脖子,到胸膛、细腰、再到长腿。更甚者,她伸手按住他的头,近距离观察他的眉眼。巩玉冠这眼睛真的漂亮,同样的灯光,他眼里能映出一片繁星,她的瞳孔里,却只剩荒野微光。她这专注的目光看得他心里发毛,“把持住啊,可别聚众yin/乱。”“我有办法了。”她灿烂一笑。----晏玉这趟回家,李双英不知道是抽起哪门子的风,食补花样百出,似要将他毕生的阳气都集中伟壮起来。他表面应承,转身倒掉。今晚在某个念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