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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还是新娘子了。简誉已经换下了订婚西装,浅灰的长衣长裤,稍稍减淡了他的孤冷。晏玉走近,“当新郎官的滋味如何?”话中的调侃之意毫不掩饰。简誉依然不曾正眼望向荆觅玉,只向着晏玉,“你迟早也要来一场。”晏玉坏笑,“我对女士可比你温柔。”简誉清隽的眉宇,染上了霜花。“进里面谈,方便让你朋友的前女友回避一下吗?”荆觅玉识趣地退一步,“我等你。”晏玉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这里下去有个小院子,你自己走走。”她莞尔应声,看着晏玉和简誉进去房间。房门被简誉狠狠关上了。她一怔,心里嘀咕着:这两大帅哥该不会有什么跨越友谊的关系吧。有的话,又得推荐她现在的那家酒店了。还别说,这俩还挺般配。简誉不爱笑,晏玉很爱笑。这就叫互补。荆觅玉去了小院子。“嗯……”她长长地呼气。这里的气候就是舒服。顺着步级往下,是二楼的凉亭,以及一楼的温池。她下去一楼赏花。黑白相间的鹅卵石小路旁,竖着一只铜质大脚掌。她脱掉鞋子,光脚踩了上去,是暖暖的。走到半中,一个男人从前方转了过来。正是刚刚那个凶相男。他见到她,拧起了眉。她心中戒备起来。凶相男开口问:“我们在哪儿见过吗?”那声音就如在聚北时听到的一样浑厚。荆觅玉礼貌性回了句,“也许吧,但我没印象了。”她掉头就走。原路返回到二楼,正上了三楼的几级台阶,上边冲下来一个小男孩,撞到了她的腰。她连忙抓紧了扶手。眼见小男孩差点滚了下去,她喊出声:“小朋友,小心!”小男孩稳住身子后,握紧手里的玩具枪,仰头看了看她。她低身,平视他,“你没事吧?”他忽然朝她射击,嘴里发出象声词,“咻咻咻。”枪里的液体喷上了她的脸,脸上瞬时辣辣得难受。她捂住脸,额头上的液体滴落眼角,痛呼出声:“啊。”她的眼睛睁不开了,不停地流泪。小男孩受了一惊,连忙跑下楼梯。荆觅玉攀着扶手站起来,转身摸索着台阶上去,拉开嗓子喊,“救命啊。”简誉一打开门,就听到了这声音。他神色冷然,迈着大步走出房间。下一秒,身边有风吹过。本在他身后的晏玉迅速地往呼救声方向跑去。晏玉翻过楼梯,两三下就到了荆觅玉身旁,“怎么了?”“我的眼睛疼,死疼死疼的。”她满脸泪水,声音带了惧意。“睁不开了。”晏玉一把抱起她。她今天穿的是齐膝裙,他这一抱,裙摆就往下滑。他走两步,又继续滑,到了她的绝对领域。他那只托着她膝盖窝的手往上按住了她的裙摆,防止她走光。“简午,叫医生过来。”死什么死什么,是复祝方言的说法。荆觅玉现在是死疼死疼的,晏玉的声音是死沉死沉的。这家会所有一位运动康复医生,他沾着荆觅玉脸上的液体,嗅了嗅,“像是辣椒水。我这儿没有设备,还是要送医院。”晏玉想掏烟,不过只做了一秒动作,下一秒问:“哪家医院离这儿最近?”简誉说:“我朋友的诊所,不到两公里。”晏玉朝他扬了扬眉。简誉往外走,“我开车送你们过去。”晏玉抱起了荆觅玉。她缩在他的怀中,眼前有几层眩光,“我会不会瞎掉?”她真的怕。他沉着冷静地回答:“不会。”----医疗室内,医生在用洗眼液给荆觅玉清洗结膜囊。门外,晏玉叼着烟,“在你的地盘出事啊,简午,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放心,会给你交代。”简誉面若寒霜地给经理打了电话。经理连忙把监控视频发过来。简誉看了几秒,转发给晏玉。晏玉嗤笑了一声。“熊孩子啊。”简誉问:“怎么样?要计较吗?”“当然要。想当年在复祝,我三岁时扒过一个小女孩的裙子,我妈差点没把我打死。”晏玉呼出烟圈,“这不,长大后的我对女性多客气,说明儿童教育很关键。”简誉也点了一根烟。晏玉想起从前的回忆,桃花眼笑了,“小女孩的小屁股,红扑扑的,就跟我家那桃树上结的果子一样。”简誉不敢苟同晏玉的形容词。他说:“我查到熊孩子的监护人,再通知你。”医护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没事。辣椒水浓度不高,炎症消了就好。”简誉道了声谢,“谢谢。”荆觅玉拖着步子也出来了。她这会儿能睁眼了,眼睛一圈儿都红的。晏玉拧熄烟,“这也跟水蜜桃似的。”第22章迷雾#022管他什么水蜜桃,荆觅玉知道自己眼睛无碍的时候,松了一口气。来的路程短,回去的路程也短。不过十来分钟的事。医生嘱咐荆觅玉要闭目休息。于是,晏玉让她回去会所躺一会儿。他和简誉又进了先前那间房。荆觅玉愈发觉得他俩有不可告人的猫腻。经理已查出那是谁家的孩子,不止监控视频,连监护人的会员资料,都呈了上来。会所系统的注册仅需手机号码,除了这项,其他均可自定义。孩子监护人的健身昵称是英文。正是电梯遇到的那个男人。晏玉旋转了180度坐椅,面向窗外的高楼,神情带着莫测。简誉从冰箱里拿出两瓶饮料,“在算计?”晏玉斜过来一眼,“还是你了解我。”“想到什么了。”简誉把可乐抛给晏玉。“熊孩子幕后的大人。”晏玉掀开可乐盖。小气泡调皮地冒出瓶口,再一个个碎掉。“嗯。”简誉似乎并不意外。晏玉喝了一口可乐,沁凉的感觉从喉咙下去,让他醒了醒神。“又得和我爸你来我往了。”简誉的啤酒瓶刚到唇边,又放下了,“你爸的人?”“见到的时候不太确定,现在想起来了,我在日安集团见过他一面。”那男人生得太普通了。晏玉不过是去集团开会,略过了几眼,并无深刻印象。听到荆觅玉说起聚北那天,晏玉才在记忆里搜索出男人的那张脸。“目的呢?”“我想。”晏玉左手撑在扶手,食指抚着下唇,垂眸看着右手中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