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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和花生。荆觅玉坐到沙发玩手机,听到开门声,她抬起了头。晏玉一下子由休闲服饰变成了西装革履。白衬衫,黑西装,银灰领带。双腿在修身西裤下,显得又直又长。她一手撑腮,歪着头调侃他,“收拾收拾还是人模人样的。”“你也一样。”他拧了拧雕花袖扣。“走吧。”她按着裙摆站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人模人样呢?”“我朋友那儿。”朋友这个词,在晏玉的嘴里说过很多次。但是都交心吗?肯定不是。其实她还是看不透他,只隐约觉得,既然他有意塑造亲和形象,必然不会轻易与人交恶。这一点和她有些像。说白了,就是虚伪。但也正因为这份虚伪,她才能赌他说到做到的原则。正如他承诺的,只要她不同意一夜情,他绝不越线。车子驶离晏居没多久,晏玉接了一个电话,他带上蓝牙耳机,“爸?”“你也去?”他笑了下,“不是说订婚只是小场面嘛,竟然还请你了。”“我在路上了。”他向荆觅玉投去一眼,“嗯,和一个朋友一起。”她挑眉无声询问。他回她一记挑眉。好吧,两人没有默契,她读不懂他的眼神。临近清明,本该阴沉的天气,破天荒地阳光灿烂。芜阴就是这样,大多数的日子都是挂着蓝蓝的天,笑着白白的云。见到同事朋友圈正在吐槽天气,荆觅玉说:“幸好这里是芜阴,北秀又阴雨天了。”“天气反常。”晏玉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准新郎要后悔了。”“嗯?”“他上个月就在查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加上愚人节的意义,他这才选的日子。”“……”她联系上下文,猜测问,“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晏玉却答:“说不准谁是落花,谁是流水。”“不是准新郎不乐意娶吗?”“他不想要这场婚礼,不代表他不乐意。”“……”她认为自己够造作的了,没想到晏玉这一群人,一山还有一山高。晏玉颇有深意地补充说,“表里不一的男人多的是。”“你也是吗?”她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当然。”荆觅玉拽拽自己的长发。其实她也是呀。这样一想,两人都不吃亏了。----简陈订婚宴在室外。这要是阴雨天,那大伙儿都成落汤鸡了。此时阳光明媚,高清得让荆觅玉隔着斑驳树影,就看清了简誉的长相。准新郎简誉,与晏玉的桃花相不同,他生得俊美,却气质孤冷,宛若悬崖峭壁的一颗青松。荆觅玉的脚步停住了。人际交往就像是抽线团,你不经意地拉出一段,就会发现,从前的旧线也缠上来了。晏玉比她前了一个步子,回头看她,“怎么了?”她反应极快,右脚故意歪了一下,“新鞋子有点儿刮脚。”他后退回来,扶住了她,“跟你说不要选这双,这双太高了。”“还不是为了匹配你的高度呀。”“长得高是我错。”他搂上她的腰,“还能走吗?”她狐疑问道:“为什么这么温柔?”“你就是敬酒不喝喝罚酒。”悦耳两句给她听,她还不太乐意似的。他放开她,“自己走。”荆觅玉垂下眼睛。简誉就在前方,她身为宾客,不给准新郎打招呼,说不过去。她只盼着简誉已经不记得她了。简誉确实不记得她。他沉郁的目光在她脸上连一秒都没有停留,就转向了晏玉。“天作之合。”晏玉话里像是祝福,把弯一拐,又道:“就是天气太好了点。”“谢谢。”简誉的神情并不喜庆,倒有点儿奔丧的意思。开心的,只有看热闹的宾客们。晏玉送上礼金,走往宾客区。几米外,站着黑衣黑裙的于今眉,望着舞台的雏菊,脸上哀凄凄的。又一个奔丧的。晏玉经过她的身边,好心地劝说:“忍住眼泪。”于今眉抹抹眼角,“我又没哭。”荆觅玉有些明白过来,这里面恐怕有三角纠葛。她浅浅一笑。于今眉仰头看了晏玉一眼,接着,打量起了荆觅玉,“新女朋友吗?”“介绍一下,我朋友的前女友,荆觅玉。”这种场合,晏玉最是平静。“这位是于今眉,我二十岁时的女朋友。”两个女人都带着笑容。于今眉首先问好,“你好。”“你好。”荆觅玉只听说晏玉在前女友们中口碑极好,但不知道竟好到这地步。晏玉没有和于今眉多说,在座位入座。荆觅玉别有深意地问:“这儿你的前女友多吗?”“应该不多。”他好笑地反问道:“你吃醋吗?”“我是怕她们吃醋。”“她们很善解人意。”“难道没有一个对你有所留恋吗?”“这世上,不是所有女人都对爱情有需求。就和你一样。”荆觅玉凝视着他,“那你运气很好,遇上的都是不为爱情的女朋友。”“向往爱情的,不会找我。”晏玉拆开红彤彤的喜盒,“女朋友是一个有趣的名词,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是了。”“我非常期待你为女人肝肠寸断的那一天。”“同样的。”他把喜糖递给她,“我也期待你的那一天。”她在心中回答:不会有了。因为那一天,早已经发生了。----这场订婚宴,准新郎和准新娘都有些沉闷,念誓词时,语调机械木讷。荆觅玉觉得,两个人一起痛苦地过着,还不如一个人单身快乐。当然,这话她只能在心里说说。现在影视、文媒,哪个不把爱情当主题呢。她这种心如死灰的,只能窝在家里观看战争、悬疑了。晏玉中途出去讲电话。荆觅玉尝着甜蜜蜜的喜糖,感觉有人在旁边的座位坐下,她看过去。于今眉娇俏地笑着,“晏巳有婚约了,你知道吗?”“听过。”“就是我。”“……”刚才不是为简誉悲伤来着?于今眉的脸蛋被黑裙子衬得十分雪白。“虽然我喜欢简午,但我家和晏家有合作。”“……”这一群人真是乱啊。于今眉又说,“也许,晏巳跟我结婚的那天,也和今天的简午那样,满脸写着逼婚两个字。”“他不会。”晏玉就算被逼婚,也一定春风拂面的。“那就换我的额头写满大字吧。”于今眉忍不住又把目光转向简誉。那痴痴的眼神,让荆觅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