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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狠狠地抹去眼泪,反唇讥道:“胡子叔叔?吴远山,亲儿子就在眼前,却无法相认的滋味,如何?”“呵。”吴远山没说话,一脚踢向女人的面门,当即就将李明珠踹翻到床沿儿上。“咳咳。”李明珠捂着嘴猛咳,她感觉鼻子里好像有血流出来了,牙床疼得厉害,往地上一吐,果然吐出两颗断牙。“哈哈哈。”李明珠忽然大笑,捶打着发疼的头,她斜眼看向吴远山,他没变,依旧那么俊美,气质清华,而今当了大官,越发像个人上人了,她的眼光果真好。“吴远山,你这样的人,怎配有麒麟那样善良的儿子!”李明珠鄙夷地摇头,用手背抹去鼻血,嗤笑:“沈晚冬太聪明了,她就是不认儿子,就是不让儿子知道亲爹有多阴险狠毒!”“闭嘴。”吴远山阴沉着脸,目中似有痛苦之色,咬牙恨道:“当年如果不是你逼得紧,我早都带冬冬走了,如今一家三口在一起,何至于骨rou分离,都是你这贱人做的孽!”“得了吧。”李明珠竟也不怕了,她白了眼吴远山,不屑道:“当年你要走,谁还能拦住你?你那原配妻子说的没错,你就是孬种,舍不得我舅舅这条金光闪闪的青云腰带!哎,我到现在才佩服那些跟过你的女人,都比我强,早早看清你这条狼心狗肺的畜生真面目。”“你闭嘴!”吴远山大怒,从怀里掏出鞭子,狠狠抽打李明珠,可是,饶是将这女人身上打出道道血痕,可今儿不知怎了,这贱人竟咬牙承受着,没有躲,口里不停地咒骂。“你是不是想死!”吴远山大怒,上前一把抓住李明珠的头发,让这头母猪的脸正对着自己,谁知,这贱人竟吐了他一脸血唾沫。“哈哈哈。”李明珠看着这男人的狼狈样儿,开心地大笑,她忽然朝吴远山裆部抓去,没错,她要毁了这畜生,让这畜生断子绝孙。可,怎么没有……“你?”李明珠皱眉,瞬间瞪大了眼,歪着头,问:“你没了狗鞭?”吴远山呼吸忽然急促,手又开始颤抖了,他只感觉口舌发干,脸烧的慌,仿佛被人打了无数记耳光。“好,好,你真好。”吴远山咬牙,一个字一个字说,他慌乱地朝四周看,忽然瞧见李明珠腕子上有条长长的铁链……男人一把抓起链子,绕到李明珠脖子上,用力扯下去。“呜”李明珠只感觉脖子一窒,气儿喘不上来,她下意识乱打乱抓眼前这畜生,四年多了,这畜生囚禁着她,给她吃给她喝,为的就是拿她撒气,当年他在她身上受了太多的憋屈,要一点点讨回来。如今,要到头了么。脖子越来越疼,越来越喘不上气,胸口如同压了块巨石。恍惚间,李明珠忽然瞧见吴远山背后站了个穿白衣裳的女人,她很年轻,长得也很清秀,头发披散着,脖子上有条骇人的红痕。她,她是凤凤!李明珠瞪大了眼,凤凤来索命了!而今她也算尝到活活勒死的滋味如何,罢了罢了,该还债了……吴远山手一直发力,瞧见这女人腿蹬直了,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才放开。他将食指探到李明珠鼻下,没气了。“走开!”吴远山一把推开这摊烂肥rou,软软地靠在床沿儿上,忽然放声大笑,捂着肚子大笑,转而,他又将头埋在床边,咬着褥子,哭着干嚎。李明珠终于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不会再有人叫他明珠小相了,他是完整男人了,冬冬就会回到他身边了,麒麟就会叫他爹了?不会,而且永不可能。那李明珠死了,有什么意义?吴远山愣住,转身,一把抓住李明珠的头发,还像往日那样,狠劲儿地将这女人的头往地上磕。她不动了,既不求饶也不咒骂,原来,死了。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外头传来,吴远山下意识丢开李明珠的尸体,惊惧地连连往后挪,难道是鬼来索命了?“谁!”吴远山心咚咚咚猛跳,硬着胆子,喝问道。“老爷,是我。”老管家并未进来,默默地侧立在房门口,恭敬道:“沈夫人来了,说是想见您。”第98章针锋花厅很暗,糊的纱窗好似是旧年的,略有些发黄。屋里并无多少陈设,挂了两幅字,不过是清明廉政和笃学之类的话。墙是灰的,落地的帷幔也是灰的,就连椅子好似都泛着死气沉沉。沈晚冬杵在门口,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儿,上面绣了杜鹃花,娇艳可爱。她扭头,朝院子瞅了眼,张嬷嬷和老梁静等在廊子里,他们面上皆有忧色,时不时在小声耳语。自打四年前从唐府带出吴远山,她再也没见过他。她担心明海防不胜防,近两年偶尔向章谦溢和老梁等人打听一半句,知道这人越来越阴险狡诈。她现在真是希望又不希望麒麟被吴远山绑走。若麒麟真在吴远山手中,那可以确定孩子是安全的;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吴远山凭什么带走孩子,他,难不成知道了什么?正烦心间,沈晚冬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她忙往前疾走几步,朝前看去,吴远山就在眼前。他跟四年前,不,与十年前初见完全不一样了。青涩早已褪去,通身散发着沉稳与淡漠,样貌亦不似从前那般明朗如玉,依旧俊美,只不过皮相隐隐有些发灰发白,就像上坟时烧的纸,透着死亡的腐气,若仔细看,他的左脸还真有一滴还未干透的血。是谁的,难道是麒麟?“二,二爷。”沈晚冬微微欠身,给面前的男人行了一礼。“沈夫人。”吴远山垂眸冷笑了声,道:“你难道不该叫本官为吴大人么?”沈晚冬一愣,忙又福了一礼,恭敬道:“吴大人,妾身沈氏有礼了。”“哼。”吴远山轻甩了下袖子,自顾自坐到上首的椅子上,上仆人去沏茶来。他也没有请面前这憔悴美人坐,只是斯条慢理地接过仆人递上的茶碗,轻抿了口,试图用这种淡然方式来掩盖惊慌的内心还有不住发抖的手。等稍微平稳了些,吴远山这才看向沈晚冬,问道:“沈夫人向来事忙,听说不舍斋而今红火极了,是朝廷大员和有为士子聚集之地,而您和章公子的泼茶香酒楼也开了第二家,真真是贵人了,想来您也忙,怎会到区区吴府呢。”沈晚冬身子一颤,吴远山如今怎会变得这般刁毒?他就算不念着往日的情分,也该品品四年前是谁把他从唐府带出来了,对恩人,难道就是这种态度?莫不是他经过家破人亡和被阉割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