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晚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何难!”沈晚冬笑了声,回头看了眼身边抱着琵琶、满脸皆是惊恐的玉梁,略思索了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下第一个字:呆

字刚写完,周围喝彩声不断,都道她字写的洒脱遒劲,看来姑娘是有家学在腹内的,两位公子怕是要输了。

“奴家先干为净。”沈晚冬端起她面前的酒碗,扫了眼周围的男人,一饮而尽。这酒闻着呛鼻,像烈酒,入口却甘甜香咧,并不辣舌。明白了,定是章谦溢这家伙暗中给她准备了小酒,却给李、曹二人准备了真正纯正的烈酒。想来才刚在人群中起哄的,也是这家伙派出来的吧。

喝过酒,沈晚冬故意紧皱眉头,还咳了两声,仿佛真被烈酒给呛到了。她提笔,过去又写了两个字:姑娘

“两位公子,奴家可要喝第二第三杯了。”沈晚冬端起酒碗,一口一口喝,喝到一半的时候稍微停了下,喘了口气,但仍面不改色地喝完。这虽说是小酒,可喝多了就会有些发醉发晕。再看看对面的两个男人,他俩倒不似她这般有些狼狈,仍风度翩翩,甚至还坏笑着,仿佛在等她先醉倒。

沈晚冬冷笑了声,提笔,索性将剩下的宝塔诗一股脑全写了下来:



姑娘

一根筋

喜撞南墙

哪料世情薄

乱语纷纷踏至

徒惹千烦百乱愁

莫若沉酣卷册间

醒醉我自飘摇

何理东风恶

执笔当剑

夜微凉

轻寒



写罢后,她轻扶着有些发晕的额,笑道:“除去已经喝过的三杯,咱们还要喝五十三杯,两位公子如果要放弃,现在还来得及,妾身有些微醺了。”

那曹敬伟瞧见她写完诗后,脸色已经不好了,可他记挂着自己的面子,强撑着笑,端起第四碗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好,既然公子有此雅兴,那妾身奉陪到底。”沈晚冬亦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等喝到第十碗的时候,她发觉胃里隐隐发呕,而对面的曹、李二人仍在坚持着,瞧着是存了心思,今儿非要把她喝倒不可。

等喝到第三十碗的时候,她感觉有些晕,而对面的两个男人?呵,李宝玉早都不行了,腿软的根本站不直,半躺椅子上,仰着头,哈着嘴,说胡话:老子没醉,还能喝,都别来扶。老,老子今儿非要把这俩人喝趴下不可,曹敬伟你这兔子养的小王八蛋,你这些年在外面给老子埋了多少坑,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谁知听了这辱骂的话,曹敬伟竟不恼,他面红眼赤,喷着酒气阴森森说了句:晚冬姑娘,你不必喝了,今儿是我和李大少的私人恩怨,咱就看看,到底谁先喝死!

等那两人拼到第三十五碗的时候,沈晚冬已然飘了,并且有些站不住了,她紧紧抓住桌沿儿,捂着心口,道:“李公子醉了,你们快把他扶下去。”

没错,她一开始确实是想替自己、凤凤、含姝教训一下这两人,但冤有头债有主,算起来真不关这两人的事,迁怒不到他们身上。如今把他们当着众人的面羞辱羞辱,出出气,已经够了。谁承想这两人喝醉后竟开始算上私人恩怨,虽说这不关她的事,可万一这俩人真喝出点事,那就麻烦了。

“行了行了,妾身认输了。”

沈晚冬将还有半碗酒的碗扔到桌上,她挥舞了下肩上披的黑纱,脚底踉跄了下,半闭着着眼,笑道:“妾身实在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了。”

“那,那姑娘,”曹敬伟的舌头已经喝大了,半倚在小厮身上,指着沈晚冬,笑的张狂:“姑娘说话算不算数。”

“自然算数,妾身任公子处置。”沈晚冬捂着唇,干呕了声,她轻轻拍了下发晕的头,笑道:“只不过妾身只是一个人,怎经得起两位公子处置,这样吧,”沈晚冬两指夹起方才写诗的那张纸,轻轻地摇晃,随手扔到地上,笑道:“谁拿到这张纸,妾身就,就,”

后面的话,沈晚冬再也没力气说下去了,竟软软地倒在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玉梁身上,天旋地转间,她仿佛瞧见章谦溢皱着眉头跑过来了。

是啊,有他在,她应该用不着担心被姓曹或是姓李的带走,但愿吧。

*

夜半的街巷很安静,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唯有马车碾地的隆隆声,在此时听起来有些逆耳。

车瞧着一点都不起眼,可离得老远,就能闻见浓郁的酒味,似乎还有女人身上的阵阵幽香,挺诱人的。

车内有一男一女,男的安静地坐着,女的躺在男人的腿上,烂醉如泥。

男人轻抚着女人发烫的侧脸,又将大氅给女人盖好,怕她着凉。他盯着看了女人半响,目中复杂,有爱怜、柔情还有无奈,半响,男人长叹了口气,道:“小妹啊,你今儿可闯大祸了。你晕倒前把纸扔到地上,曹、李两位公子如同疯狗似得来抢,抢到后边,两边竟记起往日的宿仇,趁着酒疯开始算陈年旧账,相互斗殴厮打。李宝玉把曹敬伟的脑袋开了瓢,他满心欢喜地拿着那张纸狂笑,谁知因饮酒过度,当场吐了好多血,怕是也不行了。这下可好,两家的人命官司还没开始打,就想先要了你这红颜祸水的命。”

第27章绝境

马车咯吱咯吱摇晃在寂静的街巷,没多久,就把沉醉的沈晚冬给晃醒。她感觉头晕的厉害,身上也发烫,胃里的酒气阵阵往喉咙上泛,难受极了。模糊间,她看见章谦溢的脸近在咫尺,讨厌,怎么连醉梦中都要看见他。

沈晚冬干呕了声,她抬手,指尖胡乱扫过男人的侧脸,莞尔浅笑:“公子,咱们这是要回家么?”

“如果我是你,现在肯定笑不出来。”章谦溢眉头深锁,他从背后拿起个小皮囊,将塞子旋开,随后从背后将沈晚冬环抱起,让醉醺醺的女人靠在他身上,叹了口气,柔声道:“喝点浓茶,解酒的。”

浓茶入口,苦涩登时在舌尖蔓延开来,那腥甜的醉意果然消去不少。

沈晚冬连喝了三口,她推开章谦溢的手,轻抓了下发痒的脖子,闭着眼,懒洋洋地笑,问道:“公子是如何将妾身从曹、李二人手中救出的。”

“他们死了。”章谦溢面无表情,冷声道。

“死的好。”沈晚冬还当章谦溢在开玩笑,她仍闭着眼,嘴角带着抹浅笑:“我这会儿太晕了,可没力气同他们聒噪。若是他们找来,烦劳公子帮妾身挡,”

“我没跟你玩笑,他们真死了!”章谦溢直接厉声打断女人的话。

“什么?”沈晚冬的酒登时醒了有七分,立马强撑着坐起来,直面章谦溢,借着车内的微弱烛光,她仔细地打量眼前的男人一丝一毫表情,愕然发现,他好似真的没有跟她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