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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白灯笼?谁挂上去的?唐高旭的面容顿时铁青,低喝道:“去拿下来!”院子里一干奴婢小厮们犹犹豫豫,不敢过去,吓得直哆嗦,谁不怕鬼?这白灯笼什么时候挂上去的都没人知道,谁又知道取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惜命的人,眼看着一群人磨磨蹭蹭没一个敢动的,唐高旭给气个半死,随手指了一名高个儿的小厮,怒道:“你去!”霎时间人群如潮水一般退开,将那小厮让了出来,那人全没想到倒霉的是自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哆嗦着两条腿,颤悠悠地朝着那院门口挪动几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他,直到他终于走到了那院门口。此时正好清风吹拂而过,将那白灯笼吹得晃悠起来,顿时所有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脊背发凉,阴风阵阵,那小厮终于将白灯笼取下来了,然后下一刻就大叫一声,将灯笼扔了出去,没命似的往回跑,仿佛真跟见了鬼似的。他这一下不要紧,院里多是女眷,听风就是雨,什么都还没看见呢,也跟着尖声惊叫起来,往屋子里跑去,霎时间一片鸡飞狗跳,挤成一团,唐怀瑾紧紧牵着萧如初,两人站在小厅门外边,倒是没人来挤他们。那白灯笼被风吹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送到了唐高旭的脚下,他低头一看,脸登时就是一白,猛然退了两步,只见那白灯笼上边隐约糊了一个血红色的手印,衬着白惨惨的灯笼纸,看上去尤其的触目惊心。萧如初看见了,自然还有其他人看见了,门口边上的谢氏吓得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杨氏一个劲儿往唐怀瑢身后藏,夫妻俩在廊柱后面挤着,生怕被外边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唐高旭盯着地上那个白灯笼,面上表情阴晴不定,过了一会,他才冷哼一声,厉声道:“都嚷嚷什么?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不过是一个破灯笼而已,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众人状若鹌鹑,瑟瑟发抖,只任他骂,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丘道长来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来得正是时候啊!众人眼中皆亮起希望的光来,杨氏连忙高声求道:“高人救命!”话音一落,院门口便进来一名中年男子,做道士打扮,身着褐色道袍,手持拂尘,长须高冠,容貌清瘦,倒真仿佛一位得道高人的风范,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七八岁的童子,手捧长剑,还有一名小厮,显然便是他去请了这道人回来的了。那道人见了唐高旭,也只是略微颔首,道:“贫道乃是归元山静虚观道人丘不尽,应令堂所邀前来驱邪。”唐高旭脸色难看地指了指面前的白灯笼,道:“驱邪暂且先不忙,劳烦丘道长看一看,这鬼,该如何杀死?”那道人往地上一看,略微一惊,道:“且容贫道先查看一番。”许是有了些底,唐高旭的神色缓和了不少,道:“那便有劳道长了。”丘不尽以拂尘挑起那灯笼看了看,白纸灯笼晃悠悠转了一圈,几乎院子里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那只血红的手印,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诡谲,同时,他们还清楚地看见了那白灯笼的一角,有灼烧的痕迹。丘不尽微微皱着眉,沉声道:“这鬼怕是被烧死的。”这话一出,顿时满院子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连唐高旭都惊了,萧如初心里忍不住想笑,但是好歹顾及到周围神色惊恐的人们,便稍稍转过身子去,因她站在唐怀瑾的左侧,这样转过去,唐怀瑾正好一手扶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侧,在他人看来,似乎是萧如初害怕那灯笼,唐怀瑾正在温声细语地安慰她。他们两人距离其他人较远,是以也没有人听到,唐怀瑾正在悄悄道:“夫人笑什么?”过了一会,萧如初才低声道:“这道士,怕不是四弟找来的罢?这样配合。”唐怀瑾低笑一声,唇角微微勾起:“这倒不是,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了,且看他有些什么手段。”萧如初点头,这才转头看去,或许是听见那句猜测的话,唐高旭的脸色难看得不行,问那道人:“道长可有什么办法,将这鬼除去?”丘不尽挼了一把长须,胸有成竹道:“这有何难?待贫道开坛做法,必能将这恶鬼除了,还足下一个清静。”闻言,唐高旭点点头,道:“只要能除去这恶鬼,在下必然奉上重金,以酬道长。”丘不尽仙风道骨地摆了摆手,微微阖目,道:“钱财于出家人来说,乃是身外之物,贫道曾经与令堂结了善缘,此次原本在观中闭关,倘若不是她有所求,只怕千金万贯,贫道也是不会下山的。”听了这话,唐高旭又高看了他几分,语气较之前更为客气,拱手施礼道:“那便多谢道长了,若是作法时候需要什么,尽管道来便是,唐某一定尽力满足。”丘不尽一甩拂尘,欣然道:“有足下这句话,贫道便放心了。”他说着,掐指闭目一算,又道:“不过今日时辰不对,不适合开坛作法,还要再仔细挑个时间,方可万无一失。”“全凭道长吩咐。”就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院子里众人皆是松了一大口气,躲在廊下门后柱子旁的人们纷纷出来了,好似脱了力一般,腿脚仍旧有些发软,但是到底轻松了不少。唯有谢氏比较可怜,唐怀瑛今日没来,她方才瞧着那白灯笼,又惊吓过度晕了过去,现如今仍旧躺在门槛内,不知睡了多久的冷地板,这时才有丫鬟下人们瞧见她,连忙掐人中的掐人中,掐虎口地掐虎口,总算把人给折腾醒了。甫一醒过来,谢氏目光呆滞,瞳孔放大,跟懵了似的,意识尚未回笼,过了好一会,猛然尖叫一声:“有鬼!”众人连忙安慰道:“二少夫人不必害怕,有高人来了!”“高人会将那鬼除去的!”谢氏喘着大气,这才听进去了些许,只是仍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冷汗涔涔,就连一向与他不对付的杨氏都没忍心挤兑她了,萧如初瞧了瞧她那样子,小声道:“只怕明日又要多一个人卧病在床了。”不出萧如初所料,当天回去,谢氏也病倒了,到此为止,唐府一共病了三人,二房的两个全没幸免,也算是难夫难妻了。虽说有个丘道长坐镇,但是一连病了三个人,整个唐府都笼罩着一股阴霾,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连人们之间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小声了些,就仿佛暗中有一只恶鬼,正藏在某个角落,对着这座偌大的宅子虎视眈眈。光是这样想想便觉得脊背发凉,玉露受不了地打了一个哆嗦,道:“那位丘道长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坛作法?这都过了三天了。”因为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