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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的消息,王爷都不似之前那般立马让他送进去呢。又等了好大半晌,王爷还是没有出声。玄七就把密报收好。陆致放下长笔,起身朝着斜面墙壁而去。他扭开一个东西,墙壁退开,出现了一道门。他从门里进去。穿过昏暗冷寂的通道,他在泛着寒气的石室内停下。寒气在他周身萦绕,钻进他的衣缝里。他走到中央的冰棺前,目光沉凝地看着冰棺。不知过了多久,他运出掌风。冰棺盖缓缓地移动开。棺盖挪开后,白色的冷气冲了出来。他走到了冰棺近前,低头,看向冰棺里面。片刻后,他微俯身,伸出手,将手放在了里面的人冰白的额头上。陆致从石室里出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他的袍子上凝结了些冰粒子,走出来时带着寒凉的冷风。王爷终于出来了。玄七一见他出来,就马上上前,道:“王爷,江府那里的暗卫传来了一些消息。”王爷没有看他,直接去了卧房。玄七捏着密报,没有再追过去。陆致来到卧房,他没有把灯点上。他平躺在床上,眼睫边沿还有凝结着的微微的冰沫。漆黑的眼眸仿佛把室内的所有黑暗全部都吸了进去,遮盖住原来的光,变成了望不到底的黑域。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咒骂在耳边慢慢地响起来。一声一声震击着他的耳膜,额侧如同有粗针在扎着,被人用力地扎着,一寸一寸地扎进去,从一边扎到了另一边,穿过了他的脑袋。他抱着头,痛苦地蜷屈起来。他习惯性地想要抓住什么,张开手探寻,却什么也没没抓住。最后,他拽住了被子,手上的力道几乎把被子撕裂。他极力忍受着仿佛永无止境的痛苦。微弱的两个字从他紧咬着的唇间飘散出来。那两个字如同能减轻他的痛苦那般,他不停地唤着那两个字。许久过后,耳边一直缠绕的咒骂与额侧针扎般的疼痛终于渐渐褪去。他喘着气,手下的被子已经被撕碎。颜迟坐在床上,抱着阿狸。她没有睡。因为她总觉得陆致会来。她不是期盼着他来。而是有一种直觉。直觉他会来。尽管昨日他动了那么大的怒气。但是这一次她直觉错了。一直等到了凌晨他还是没有来。她嘲嗤一番,而后打了个呵欠,埋进被窝里睡了。阿狸也跟着她熬到了凌晨,见她进了被子后,它也拱到了里面去。一夜无梦。知道自己要学琴棋书画时,颜迟抽了抽嘴角。顾氏专门找了京城有名的师傅来教授她。其实在书院时,就有琴棋书画这几门课,她虽不精通,但也会个一二。但是为了不让顾氏起疑,她就没有表现出她会的样子。顾氏觉得她的小女儿自小生在寺庙里,言行举止虽没有她想象中的粗鄙,但也和大家闺秀有着许多差距。她想着教与她琴棋书画,养养脾性,若是以后出去了,也不会遭人笑话。要学琴棋书画,就不会像前两日那样闲适。学琴棋书画还好,要命的是,她还要学女红刺绣。颜迟最是不喜女红刺绣。麻烦至极,又费时间。然而顾氏却一定要她学。说什么以后还要自己绣嫁衣,所以一定要学好刺绣。即使很不想学,颜迟也得学。学琴棋书画时她很专心,然而一到学刺绣时,她就总是心不在焉,总是出神。绣娘不敢训她,也只得笑呵呵地再教她一次。颜迟也晓得她不该这样。绣娘尽心教她,而她却如此敷衍的态度。但是她实在是很不喜欢刺绣。想专心学却老是学不进去。这才是第一日学刺绣,她就已经不耐烦到极致。阿狸许是察觉到了她不愉的情绪。它靠近绣样,忽地一下把绣头叼起来,撕扯地乱七八糟的。绣娘哎呀呀的叫着,忙要去捡绣样。阿狸却一爪子挠了过去。绣娘急忙躲避开。“我要照顾阿狸,今日就先这样吧。”颜迟道。绣娘知道这唤作阿狸的猫是七王爷的,便一句话也没反对,急急退出了房门。“真是贴心。”颜迟揉揉阿狸毛茸茸的小脑袋。颜迟把绣样拾起来,才把绣样放到一旁。就见小怡从外面走了进来。“二小姐。”颜迟望向她。“江公子送来的请帖。”小怡把一帖子交与她。颜迟拿过来,打开一看,随即道:“回帖。”见到江修玺时,他正站在船头,浅紫色的袍子轻微翻飞着。她到了之后,没有出声,就静静地站在他后面。他似有所觉,偏转过身,束带斜飘到了他的额前,他把束带拨开,露出了清俊的眉眼。他看到她时,愣了下。她穿着男装,高高束起了长发,本来阴柔细致的眉宇因为把头发全部束了起来,增添了些许英气。颜迟为了方便行动,就换了身轻便的男装。她出来时没有与顾氏说。也没有让丫鬟跟着,只带了个保护她的守卫。看到江修玺送来的请帖上的内容时,颜迟笑了笑,游湖泛舟,怎么又是游湖泛舟。要见面就直接与她说便是,拿什么游湖泛舟的借口。江修玺清了清喉咙,靠近她一步。他的突然靠近另颜迟后退了两步。他看到她后退,拧起眉。颜迟:“你找我有什么事?”总不得真的是来游湖吧。“为什么答应。”他的眼睛定定地锁住她。颜迟越过他,来到船头,清风吹拂着她的长袖。她看着远山,神情缥缈,“你为什么答应。”她可不相信是他自己提议要向她提亲的。大概是他娘。“我与你已有肌肤之亲。”江修玺来到她旁边,手搭在船舷上,风鼓起他的衣袍。“你是说浴池里啊。”那算什么肌肤之亲。江修玺耳尖泛红,唔了一声。“所以说,你是因为要对我负责?”他面向她,已经摇到一半的头硬生生地转换了一个方向,朝下一点。颜迟起先见他摇头还很诧异,哪知他后面硬是把摇头换成了点头。她瞥见他红红的耳尖,心思辗转了几番,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不要你负责。”“你说什么!”他立即加大音量,声音大得仿佛他自己都觉得失了态。吼出来后,他稍微偏开脸,单薄的唇形抿在一起。“我说啊,我不要你负责,你又对我无意,如果就是因为浴池里的事,你就得娶我,岂不是太委屈你了。”颜迟淡淡的声音被风吹散。“不行!”江修玺道。“怎么不行?我都不要你负责了,你又在担心什么?”“我……”江修玺捏了捏拳,耳尖上的粉红又往面颊上延伸的趋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