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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郭挡在他娘面前,“不许欺负我娘。”“你算个什么东西?”江修玺冷笑,声音里含着轻蔑的讥讽。一旁的颜迟察觉到了哪里有点不对。她见江修玺又有抬弓的趋势后,即刻拉了一把赵小郭,“快走。”赵小郭睁大眼瞳,困惑地看着她,“阿迟?”颜迟点头,下一瞬却被人猛力拽了过去。江修玺把她拽到了他身边,沉着脸道:“滚开。”赵小郭的娘急急忙忙地把赵小郭推开,给江修玺让路。江修玺像是很生气,步子又迈地快了起来。阿福急急跟上去。颜迟要对赵小郭说些话,却又听见了来自江修玺的怒声,“还不快跟上来!”颜迟就只对赵小郭颔了颔首,继而追着前方而去。赵小郭的目光黏在颜迟的身上,直到她拐过了弯,不见了身影。“小郭,刚才那女子是?”赵云见她儿子还盯着前面,问道。赵小郭鼓了鼓脸颊,对她摇了摇头。而后俯身,将地上的箭捡起来,他抚摸着箭头,澄净的眼睛黯淡下去。“小郭,你以后可再不能如此顶撞他,知道了吗?”赵云严厉道。“小郭知道了。”赵小郭抬起头时,微黯的眸子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澄净。第82章江修玺浑身凛气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里守着的下人们见他脸色极为差,都低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哐当!”江修玺把弓箭摔到地毯上,即使隔着一层地毯,也发出了很响的声音,足以见得他用的力气有多大。阿福惴惴地立在旁边,见那叫什么阿迟的女子还一副悠然地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跟少爷说说好话,认认错。她方才竟然说少爷疯了!真是不知道谁给她的胆量说出了这种话来。“阿福,你出去!”少爷道。“是,少爷。”阿福出门之前还瞅了瞅她,她仍然那副样子。他又啧啧了几下。“对不起。”江修玺才启唇,就被颜迟抢了先。她在向他道歉。“我刚才不应该说那样的话,可是你也确实不该那么做。”赵小郭是一条人命,他就这么随意地想要用箭射他,如果说在她没在场的情况下,或者说对方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许她不会管,但是她既然在场,而且对方还是曾与自己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同窗,她就算是再冷漠,也要制止一下。江修玺听到她道歉的话,心里舒坦了些,可是她的后半句又把那份舒坦给冲得干干净净。“你担心他?”他稍稍转了转手腕。颜迟觉得他这话问得很奇怪,“当然,他曾是我的同窗。”“同窗……”他瞳孔一缩,“你与他同床过?”既然是同窗,那么他们岂不是同床过!颜迟嘴角一抽,他的问题的跳跃性还真是大。“你一个女人,竟与男人————”颜迟看江修玺仿佛要气炸了一般,她不明白,她与谁同床过关他何事,他这表现如同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江修玺指着她,半天吐不出后面几个字。颜迟把他指到她鼻尖的手指挥开,“没有,我与小郭分开睡的。”“哼!”江修玺闻言,黑得如墨滴的脸瞬间变化,他见着她眼眸里映出来的他,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咵地把手放到身侧,咳嗽两下,随即道:“往后你不许再见赵小郭。”颜迟默了小半会儿。“怎么?听不见?”江修玺语气一冷。“好。”在书院时,江修玺就非常直白地显露出他对赵小郭的敌意与厌恶,颜迟那时候不知道为何,但是现在隐约知道了一些。赵小郭的娘在这里做事,江修玺兴许是看不起他的出身,所以才对他厌恶。他现在不让她再去接触赵小郭,大概也是因为厌恶他。她答应他不再见赵小郭,第一是顺从他不让他发怒,第二是她确实没有必要再去见赵小郭。昨夜里她走之前说要去找他,其实也只是一句空话。她去找他做什么,他又没办法帮她出府,就算能帮她,她也不想到时候被发现了,连累到他。她的话让江修玺的神情舒缓了许多。他把抹额系带解开,才把抹额取下来,就听见外面的阿福道:“少爷,夫人来了。”江修玺把抹额扔到一边。颜迟闻到了一阵香气,像是菩提子混杂着檀香。这味道与寺庙里的味道很相像。她微微歪过脑袋,把眼睛送到前方。穿着素淡却不失清贵的妇人缓缓入内。珠串的叮铃声击着颜迟的耳膜。“修玺。”妇人轻柔道。“嗯”江修玺的语调很冷淡。妇人看了颜迟一眼,“这是?”“新进的丫鬟。”妇人颔首,而后道:“明日与娘一起去聚山寺上香,不要忘记了。”江修玺还是很冷淡,“嗯。”妇人也许也觉得他太过于冷淡,与江修玺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庞上扯出了微末的笑,“那娘就先回去了。”颜迟挑眉,他与他母亲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啊。对自己母亲怎么这副态度,如同在面对一个生人一样。颜迟旁光里看着妇人,她的手背上戴着一串深色佛珠。想起她方才说的,她要与江修玺一起去聚山寺,颜迟心快速地蹦了起来。聚山寺,江修玺要去的话,她能不能跟着他去?妇人离去,只留下残余的清香,颜迟浅浅一吸,这味道让她有一种在聚山寺的错位感。“你明日要去聚山寺啊。”颜迟道。江修玺坐下去,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上,露出了黑靴的尖端,眉宇间凝着还未退却的冷然。他将视线转到她这边。“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我从那里逃出去之前,走得慌忙,有些东西没有带走,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把它们拿回来。”“什么东西?”“就是……师叔圆寂前交与我的一些东西,说是捡到我的时候在我旁边放的东西,大概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江修玺怔了下,“我叫人给你拿。”“不行,我藏的地方很隐蔽,一般人找不到,而且别人去拿的话总也不太方便,我对寺里很熟悉,还是我自己去吧。顺便我得给师叔烧柱香,他生前待我极好,眼下又要到他的祭日了,我却没有机会给他上柱香……”江修玺沉思半晌,最后道:“明日跟着我去。”颜迟展颜,咧开唇,梨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眼眸里闪着亮亮的光,“多谢你!”江修玺从不曾见她这样开心地笑过,一时间心脏里又悸又麻,他不知道为何他会这样,他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