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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不曾料到的事是洛辰脩的从天而降,事前,他并未收到洛辰脩离京前来云水城的消息,他以为洛辰脩在京中脱不开身,云水城即便有慕挽歌坐镇,但赫连溟自大地以为慕挽歌不过有些小聪明并无实战经验,不足为惧。岂不知他低估了慕挽歌,即便洛辰脩未到,慕挽歌也能速战速决,让他的野心破灭。这边,赫连溟才与慕家军交战,很快便传来王庭告急的消息,可赫连溟被慕家军给缠住了,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而城楼之上坐镇观战的楚香寒也是才是才收到洛辰脩与慕挽歌率军奔袭狄国王城一事,方听到这消息时,楚香寒愣了半晌。果然呐,那两个人反击时,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赫连溟猖狂这么久,这回是凶多吉少了。慕征亲自率军迎战,但才交上手,赫连溟便急着撤退,曾久经沙场的慕征自然瞧出不寻常,又率慕家军追着缠斗了许久,赫连溟几乎是败逃而去。收兵后,慕征上了城楼,询问楚香寒,“可是少主那边有什么举动?”慕征口中的少主指的是慕挽歌。楚香寒笑叹,“唉,除了那丫头外,还有谁能这般狠狠折腾赫连溟呢?靳郁风与赫连溟欺骗了她那么多年,她曾视他们为父兄,当他们是亲人,可他们却只是利用她,这对师妹而言比深仇大恨还要不可原谅,我师妹那性子,啧啧……”想起以往,楚香寒不禁替赫连溟捏把汗。师妹什么性子,有仇必报,在清源山上那些年,他可是被折腾得够呛,不止他,师弟们没有哪一个是没被她收拾过的。只是知阑师弟那个傻子稍好一些,似乎是从幼时那次被蛇吓到后,师妹便有意无意护着那个傻师弟了。慕征闻言亦失笑,“少主确实与众不同,行事叫人摸不透,难怪赫连溟像是火烧屁股一般逃了。”楚香寒深以为然,温润无害笑着,与慕征说了方才收到的消息。“师妹与宸王一起率军自东门而出,直袭狄国王城,赫连溟多半是收到消息了,急于脱身去救援。”慕征心神一凛,神色有些复杂。很显然,那丫头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谋划已久了的,只是瞒着他而已。想了想,慕征与楚香寒交代道,“守城一事便交由公子了,老夫得带人去接应王爷与少主。”楚香寒颔首,“将军放心,此处我在,必不会有事。”得了允诺,慕征放心离去。……云水城离狄国王城不算远,洛辰脩与慕挽歌这边一路势如破竹,很快便攻到了狄国王城,兵临城下,靳郁风出现在城楼上。乍一眼瞧见靳郁风,慕挽歌不免心生恍惚。城楼上那身着异族服饰的中年男子,是她唤了十多年义父的人,曾经她将他当亲人,如今兵戎相见,成了敌人。靳郁风瞧见她了,两军对垒,肃穆而寂静。良久,靳郁风先出声。“几年不见,当年的少年世子成了威名赫赫的宸王,当真是后生可畏。”洛辰脩扬声应了一句,“那本王便接受了丞相的这声赞誉。”慕挽歌撇嘴,看了眼城楼上的靳郁风,而后歪头与洛辰脩道,“隔这么远闲聊,你不嫌累么,再聊下去,这仗还打不打,耽搁久了,赫连溟就回来了。”洛辰脩冷峻的面容上染上几分笑意,“阿挽所言极是,靳郁风这样喊话,无外乎便是拖延时间等着赫连溟回援。”“那你还傻兮兮的上当。”慕挽歌没好气地赏了他一记白眼儿。洛辰脩用带有几分无辜和委屈的语气道,“我也是瞧在你的面上才给他说话的机会的。”“……”若非身处大庭广众之下,慕挽歌真想掐他的嘴,越来越厉害了,在他这里,她背的锅还少么!便是此时,靳郁风身旁出现了一名男子,瞧着装束似是王族中人。慕挽歌瞥见了,便给洛辰脩递了个眼色,洛辰脩会意,抬眼望去,笑意加深。“三王子,靳丞相,替本王带句话给你们老狄王,他生了儿子却管不住,本王不介意替清理门户,只是到时本王怕一发不可收拾,手底下的人冲进这王城可就不好了。”很友好的语气说着令人打寒颤的话。城墙之上,靳郁风脸色铁青,却又发作不得,他身旁的三王子赫连希看了他两眼仍不见他有应声的打算,遂才出声应了洛辰脩。“宸王殿下请放心,小王定会将殿下所言转达父王。”洛辰脩扬了扬手,身后的小将递上一张弓,继而又递上一只绑了信的箭。箭在弦上,‘咻’的一声脆鸣飞出,擦过靳郁风的肩头,紧紧钉在了他身后柱子上。城下一片喝彩声。慕挽歌往身后瞧了一眼,忍俊不禁,歪头赞道,“王爷好箭法。”甚少见她这样调皮,洛辰脩看得心动不已,无意识抬起的手顿住,一扬手将弓往后一扔,身后的小将接住。洛辰脩压下心底那股子躁动,微微勾唇,轻声与她道,“咱们回城,方才这一吓,够王城里的老狄王颤上三日了。”慕挽歌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与他一同调转马头。大队人马声势浩大的来,浩浩荡荡离去,城楼上的赫连希松了一口气,看了眼捏紧拳头的靳郁风,转身下了城楼。赫连溟赶回时,城下人影也不见一个,城楼上还有靳郁风候着他。……回到云水城后。慕挽歌与洛辰脩先去了军营后才回了府衙,洛辰脩被慕征叫走。不多时风辞与楚香寒也来了府衙见慕挽歌。但两人只与慕挽歌寒暄了几句,并未多问。瞧风辞与慕挽歌熟络默契,楚香寒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师妹,先前你叫我将赫连静与那毒女押在城头是何意?我瞧着赫连溟并不在在意赫连静的生死。”与风辞说话的慕挽歌侧过身,以目光上下审视了楚香寒一番,被她这样盯着,楚香寒浑身不自在。以往只要她盯着谁,谁就会倒霉。“师妹你盯着我作甚,你这样,我瘆得慌。”慕挽歌看向楚香寒的目光带有些许怜悯,“师兄,你回洛王府那么久,洛王竟什么也未告知你么?”楚香寒面色微变,追问她,“师妹此言何意?”“南郡毒王是靳郁风的人,此番云水城之战,毒王那个老毒物必然参与其中,今日交到你手上的毒女是毒王唯一的女儿,赫连溟不在意赫连静的生死,但老毒物可不敢轻举妄动,他很清楚我就在这城中,他若放毒,最先死的便是他唯一的女儿。”慕挽歌摊手耸肩,很是不以为意,但在场的风辞与楚香寒皆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