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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烧出来的一截骨头,是大圣大善之物,天雷不敢劈。楚王寻圣骨,妄图避天雷。白无常冷声道:“楚王,天命不可违,您可别犯糊涂。”鬼仙同样归地府管,楚王若是逃脱天雷之罚,那必是地府之过错。说罢,他挡在了楚王与供奉圣骨的桌案之间。楚王推开白无常,执意去取圣骨。一直沉默寡言的黑无常也挡在了楚王身前,他问:“为李氏令月取之?”楚王的脸变颜变色,口中呵斥:“与你等无关。”黑白无常在地府里干了多少年了?地上面,你给政府干工作,撑死了,四五十年,人家呢?在地府干几千年了,什么样的工作经验没有?互视一眼,知道楚王要坏事。如今人间界风云迭起,天下即将大变,战事纷争不断,战死冤魂遍地,地府的人口陡然激增,正是不稳定的时候。楚王避开了天雷,天雷往哪儿去?憋着往阴间打,届时众鬼暴乱,阴间必定一场大灾。况且,秦广王要这小娃娃,十有八九也是为了寻圣骨回去,镇宅安府,又或者打造神器。黑白无常知道,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能不能摆脱干了几千年的工作再进一步,就看今天能不能拿下圣骨。这么一想,还有点儿小兴奋。两鬼互视一眼,点点头,扭身冲向楚王。三位这就打起来了,也不管空间狭小,打得热火朝天,吵闹不已。趁着他们互殴,阿藏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黑米,这孩子看上去吓坏了,身体颤抖成一团,五官也有一些面目不清,一见高良姜,便放心地晕了过去。阿藏说,不好,他人小魂浅,在阴间久了,魂魄会越来越散,哪怕带上去,也没法送回身体里。阿藏的话,高良姜向来都是无条件相信,更何况如今二人心意相通,阿藏说了上句,她心领神会,接道,咱们赶紧离开。走!两人偷偷摸摸往暗道出口去,阿藏在前面探路,高良姜抱上小黑米紧随其后,走到了头,阿藏愣了,这洞口,被谁堵上了?“会不会是那楚王动作太大,洞口塌陷了?”高良姜抱着孩子焦急地问。“不会。”当初只是炸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碎石并没有许多,这是被谁给故意堵上了。暗道是笔直的一条,中间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一会儿那三人打完了,会如何对待他们?杀人灭口,还是放一条生路?高良姜有一种不好的猜测,“你说,这会不会都是冲我来的?”仔细想想这一连串的事情,怨晴娘、玉楼春、还有尚未捉住问法的吸血妖僧,无一不是冲着高良姜手中的“金钥”而来,乃至是阿藏,也是有谋而来。今日有人堵住了洞口,是不是也是为了要那“金钥”?我原来是个祸害?那爹爹死,mama的死跟我有没有关系?是不是我害的?阿藏见掌柜的双目放空,隐隐有泪花,知她入了心魔,跟自己较上了劲。阴间极寒,魂魄易散,邪魔易侵,阿藏咬破舌尖一点血,点在她眉心处。高良姜恍然而醒,心中郁结压抑之气顿散,脑子中清明起来。是了,黑米被害之时,她人尚在销金窟中,并不是她的原因。那为何黑米会惹上这些事呢?阳间有人要他死,阴间有人要他魂,难道……是因为把地契给了黑米,他是高家庄名义上的主人?阿藏说,不会。给地契那件事,除了王老大和你我,并无他人知晓。黑米怕是运气不好,正好撞上了。高良姜又想起一件事来,“刚刚在上面开锁之时,所有的画都指向黑米,这又是为何?难道,画画之人能预知未来,知道正是黑米会坐在那里?”阿藏沉思片刻,想到另一个问题,“十一幅画都是好好的,只有第十二幅画空着,姜儿,你说这是为何?”“为何?”“十二幅画围住了整个石室墙壁,空白的那一幅,是开始,也是结束。是过去,也是未来。为夫虽未入佛门——哎哟,姜儿,好好好,为妻虽未入佛门,但是对佛理小有研究。于佛家而言,过去、未来、现在之间的因果关系,并不尊崇于时间,简单点说,过去与未来,均与‘现在’平等,因此,那空白的第十二幅画,应该就是指我们进来以后,发生的事。”高良姜仔细琢磨阿藏的这套说法,也不追究他“为夫、为妻”的自称,问道:“按这种猜测,那建造这件石室的,该不是人吧?人怎么能预测到这些。”阿藏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石室里每一张画上,都有一个跟阿藏身形相似的男人……阿藏,该是第十二幅画的人。高良姜抓住了阿藏的手,她心里慌得厉害,怕一个不留神,阿藏就飞到墙上,成了壁画了。阿藏瞧他一脸紧张他的样子,心里受用极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悦之气在激荡,他反握住心上人的手腕,道:“莫担心,必会有出路的。”“嗯。”两人依偎在一处,隔着熊熊的火把,看着暗道那头,战况激烈。还挺好看。很快就好看到跟前了——黑无常一个眼疾手快,从楚王手里抢到了圣骨,跟龙卷风一样卷了过来,楚王甩了白无常的纠缠追了过来。当黑无常行至出口,楚王也追上来了,三人在高良姜与阿藏眼前继续武艺表演了。挺好,看得更清楚了,高良姜点评道:“楚王的身手真不错,嘿,这一招黑虎掏心稳准狠!”被“黑虎掏心”的黑无常一扬手,把圣骨扔给白无常,谁料混战中,他扔错了方向,被高良姜一把抓住了。楚王一个箭步上前要抢,高良姜更快一个箭步上前,把圣骨举在火把上:“大哥,做个好事呗,把这出口炸开,我立刻把这骨头给你。”“小小凡人,竟敢威胁孤王?”楚王看着挺生气。高良姜毫不畏惧道:“废话少说,快快炸开洞口。”给了阿藏一个眼色,阿藏会意,将昏迷中的黑米抱在了怀中,随时准备跑路。本来一切计划得挺好的,高良姜忽然觉得有些烫手,用余光一看,咦,圣骨烧起来了?圣骨烧起来了。圣骨迅速地越来越短。圣骨烧光了。“烫手!”高良姜一甩手,烧得太快了,须臾间,圣骨已经烧得灰都不剩了,高良姜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是假的吧?”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知道不是,不为别的,她感觉一股暖洋洋的能量正沿着经脉涌向他的四肢百骸,须臾之间,她便感觉到浑身酸痛不见,松快极了,目力、耳力大胜从前。难道我把这圣骨给吸收了?高良姜心中欣喜,口中却道:“烫死我了!”阿藏急忙冲过来看她的手,傻乎乎对着她的手心吹气。高良姜悄悄对他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