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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起家,最是稀罕银子,这事他断不能容忍。“怎么支走的?”管事道:“来人拿了您的私印。”裴斯神色巨震:“快拿过来!”管事闻言,忙拿了私印出来,裴斯接过那枚带着鹤纹的印章,竟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笑声越来越大,直到笑出了眼泪:“好的很,你好得很……”他当了中书令,按理不该再经商,可当时魏熙缺钱,便让他继续经商,来充盈自己的私库,因此,这些年里,他经商其实是为魏熙管钱,因此,他亲自刻了一枚私印,供魏熙使用,眼下这枚印章,他是再熟悉不过了。笑罢,他将印章握在手里,却再也笑不出来了,眼下她将印章还来,虽为让他安心,可更是要和他们这些人彻底放下了。裴斯嘲讽一笑,怕是也不是为了让他安心,而是心疼他的好侄子。————魏祯登基后,先有篡位之传,又有权臣掌权,可以说是艰难非常,唯有皇后与他患难与共,夫妻二人共同理政恩爱非常,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三年,他便病逝了,留皇后临危受命,辅佐他们才两岁的孩子登基。魏熙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和谢宜安在终南山的一座精致竹舍中做客。她捧着茶杯忡愣了起来,却见对面仙风道骨的老翁摇头一叹:“因果循环,生生不息。”魏熙放下茶盏,对老翁笑道:“看来这才真正是谢家显赫的时候。”老翁捋了捋美髯:“左右不关我们的事了。”魏熙听着院中的鹤鸣,轻声道:“是呀,不关我们的事了。”魏祯下葬那日,魏熙坐在长安城里的茶楼上,看着满城缟素。这已经是她第四次看见这般景象了,心中出奇的空茫,是连三年前看自己的葬礼都没有过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默。温绍延看着她,问道:“你后悔了吗?”魏熙摇头:“不后悔。”“没想到芽儿能做到这些。”“她比我厉害。”魏熙说着,眼中有些怜悯:“这些傻孩子。”温绍延握住魏熙的手:“看过了就走吧,咱们三年前种在益阳的那株桂树应当开花了。”“走吧。”魏熙坐上马车,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长安,庄严的城池恢弘富饶,仅看着便让人安稳。不论世事如何变迁,她的长安从未变过。可她却变成了自己从未预料过的样子,前尘皆抛,寄情山水,可不论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她皆是最如意之人。魏熙靠在温绍延怀里,摸了摸空落落的心口:“回江南吧,我累了。”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一章真是拼了老命呀,现在头吱吱的疼……其实这和我原定的结局很像了,不过原定的是,魏熙什么都有了,却了无生趣,放任魏祯将她杀了。可现在emmmm既然温绍延还活着,魏熙也活着吧……第285章魏潋番外魏潋下了朝后,一路分花拂柳往魏熙寝居去。迈进院中,家奴低声道魏熙还未起,引着他往厅中小坐。魏潋素知魏熙秉性,可如今日上三竿,他都散了朝回来了,魏熙竟还未起,也是太晚了些,魏潋有些无奈:“她是想将寿辰睡过去?”家奴摇头:“公主昨夜睡得晚些。”魏潋往厅中去,随口问道:“忙什么了?”家奴道:“在邀月楼上赏月来着。”魏潋神色一动,淡淡颔首。方迈进廊中,却听一声吱呀声从魏熙寝室传来。他侧头看去,只见魏熙薄衣散发,打着呵欠推开了窗。魏潋脚步停住,看着魏熙睡得红润的面颊,和颊边几缕不甚乖巧的青丝从她腮边一直蜿蜒到白腻胸口。魏潋脑中一片空白,面前的魏熙,慵懒娇媚,是浑然有别于平日的惑人风韵,独属于成年女子的,娇花一般引人采撷的风韵。魏潋失神间,见魏熙向他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又深邃,微勾的眼尾却又让人读出挑逗。他蓦地垂下眼睫,却听魏熙道:“六哥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去宫里呢。”魏潋听着她清甜的声音,第一次感到不自在,他若无其事的道:“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先去换身衣服。”魏熙理了理衣服:“这是我的府邸,我自己就是体统,六哥反客为主,才叫不合体统呢。”魏熙说罢,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隔着窗子道:“阿熙合体统的换身衣服,六哥等着吧。”魏潋看着窗子,摇了摇头,心中不知多少次升起纵容的无奈,可先前魏熙的模样却在脑中挥之不去。魏潋在厅中等了一个多时辰魏熙才慢悠悠的走进来,方坐稳,含瑛便令人摆膳。魏熙看向魏潋:“六哥要一起吃些吗?”魏潋摇头:“我吃过了,你吃吧。”魏熙点头,用了小半碗粥后擦了擦嘴:“六哥怎么过来了。”魏潋道:“来接你进宫呀。”魏熙闻言笑道:“有劳六哥了,六哥如今事忙,何必过来,我自行入宫便是。”魏潋摇头:“今日是你的寿辰,因着阿耶身子不好,一切从简,本就委屈了你,我怎么能再让你一个人进宫。”魏熙命人撤下膳食,道:“一场寿辰罢了,先前阿耶没想起来,我便打算不过了,既引人诽议,又扰了阿耶清净,有什么意思。”魏潋看着浑不在意一般的魏熙,摇头:“胡话,这可是及笄。”他说着,看着魏熙越加明艳的脸庞,低声道:“及笄了,就是大人了。”“不及笄我也是大人。”魏熙嘟囔一句,忍不住问道:“六哥要送我什么贺礼?”魏潋眉梢一挑:“你不是不打算过了吗?”“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魏熙说着眼睛一眯:“六哥不会是没给我准备吧。”她说着头一偏:“亏你先前还说的兄妹情深的,当心我去阿耶那告你一状。”魏潋点了点魏熙的额头:“瞧你那点出息。”魏熙拂开魏潋的手,佯作生气。魏潋看着魏熙如云的发髻,略微犹豫了一番,终是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簪轻轻插进发髻里。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魏熙低垂的眼睫,白皙的脖颈,衬着那支他方插上的簪子,有股可怜的缱绻。魏熙抬手摸了摸簪子:“就一支簪子?”魏潋微微一笑:“你还想要什么?”“那就要看六哥想给我什么了。”魏熙说着,起身:“不闹你了,去看阿耶吧。”到了宫里,皇帝请了亲近之人,给魏熙办了一场及笄礼。礼毕,皇帝拉住魏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