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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面色不甚好:“等陛下收敛,看看是给公主选驸马,还是让公主去封地。”魏熙遥遥听着外面的说话声,面上淡定,心中却很是煎熬,她翻了个身,扬声唤道:“陈敬!”陈敬闻言进了内侍,只见魏熙将胳膊枕在头上,神色冷凝:“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陈敬道:“好似有人看到公主与陛下在七夕时私会。”魏熙眉梢一挑:“是宫里传出去的呀。”陈敬补充道:“当日还有些臣子之女。”魏熙嗤笑:“我可没见过舌头那么长的命妇贵女。”陈敬沉声道:“若是真有人看到什么,怕是捂还来不及,眼下传的如此迅猛,怕是有人刻意为之。”作者有话要说: 不只是流言~第229章事发刻意为之。魏熙闻言双手收紧,握皱了衣衫,她侧了侧身子,问道:“你说幕后之人图什么,难道以为仅几句流言就能让我去死?”陈敬蹙眉道:“当务之急是要让流言平息下去,众口铄金,若是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出来认罪的不会是陛下。”魏熙蓦地翻身起来:“哪有那么容易!我又不能将他们的舌头都拔了!”陈敬按住魏熙的肩膀:“公主别急,总是会有法子的。”魏熙摇头,眼圈有些发红:“就算有,他们也忘不了,若是让阿耶听到了……”陈敬拿出帕子递给魏熙:“公主……”魏熙将帕子推走,抬头静了片刻后,道:“不管了,没用。”魏熙说罢,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这几日多加提防,我总觉得不会如此简单。”陈敬应是,又听魏熙问道:“你说,是冯氏吗?”陈敬将帕子收回袖中,道:“此事事关皇家声誉,冯氏家世不好,一直以来皆是小心翼翼的,怕是不敢冒着惹怒陛下的风险,去安排此事。”“倒也未必。”魏熙说罢,又想了想:“你去查,大张旗鼓的查,也别怕得罪什么人,不管能查出什么,总要有个态度摆在那里。”魏熙说罢,又躺了回去:“什么清者自清的鬼话都是骗人的,若是我什么都不做,他们定会觉得我心虚。”————朝臣得知此事不比魏熙晚,甚至在这传言刚有些苗头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可当时也没人拿它当一回事,毕竟对于魏熙和魏潋有私情这一说,这些年他们听的也不少。可谁都没想到短短几天,这事就闹的满城皆知,此事虽不是什么动摇国本的大事,但实在太过难听,如此一来,许多朝臣坐不住了。恰逢朝会,杨懿出列,直言坊间传言,求魏潋彻查此事,以免毁了皇家声誉,一时多有臣子应和。魏潋端局高台,静默不语,众臣瞧不清他的神色,却知道,他必定是不悦的。过了片刻,魏潋启唇:“此事荒谬,定当彻查,就交由宗正寺和内侍省一并处理吧。”众臣闻言,神色各异。在泉石和宗正卿领命后,林良俭出列道:“启禀陛下,楚国长公主已至嫁龄,坊间谣言虽是无稽之谈,但公主迟迟不嫁,也易引人妄加猜度。”魏潋闻言,眸色一沉,想要说什么,却听杨懿附和道:“陛下,臣以为太傅所言甚是,公主早年因命格之说,才未得出降,可公主眼下有陛下庇佑,福泽深厚,怕是已经无事了。”杨懿说罢,又补充道:“就如当初公主因命格风水之说,而留在长安,可年初,公主去了封地,不也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魏潋淡声道:“爱卿倒是对七娘的事知之甚详。”杨懿不慌不忙:“回陛下,臣曾于公主开办的书院中任教,所以对公主的事自然不敢等闲视之。”魏潋闻言,沉沉看了杨懿一眼,便不再理会他,魏潋转头看向谢珏,问道:“谢公觉得呢?”“公主嫁谁,乃皇家家事,须由陛下定夺。”谢珏说着,话锋一转:“可先帝有旨,命公主长居封地,眼下既然公主无事,便理应遵循先帝旨意。”谢珏说罢,便有大半朝臣应和。魏潋看着殿上那乌压压的一群臣子,心中升起一股被人胁迫的怒火,却依旧言辞有度:“七娘看惯了长安繁华,朕不忍七娘去那贫瘠之地。”他说着,顿了顿:“况且方出了此事,便让七娘避出去,岂不是显得做贼心虚。”魏潋说罢,不理会那些欲要再言的臣子,道:“此事朕定会弄个水落石出,断不会让皇家声誉有损。”林良俭闻言躬身欲言,却听魏潋道:“此事说到底也是魏家家事,平白再朝上耽搁了这许多时候,以私为公实在不该,且都散了吧。”魏潋说罢,径自起身退朝。————坊间谣言屡禁不止,更发展的愈演愈烈,一时间,倒是给魏熙凭空多编出来许多故事,直将魏熙编造成一个yin|荡狠辣的祸水。三人成虎,更何况三千三万?魏熙不出府,外间污言秽语虽令她气怒,但并未影响到她什么,直到谣言传出后第五天,魏熙书院中的学子因与人争论,而将人打死,而所争论的人正是魏熙。死者家眷胆子不小,竟敢披麻戴孝的来魏熙府门前咒骂,一时引来许多百姓围观,到后来,竟有不少围观百姓跟着一起骂,声音之大,连远远在青岁阁中挥墨作画的魏熙都能听到。她蓦地将笔摔下,道:“将闹事的都给我送到大理寺去。”陈敬蹙眉:“此事突然,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公主如此怕是合了幕后之人的心意。”魏熙将染了墨渍的画揉成一团:“那死人一家诋毁皇室,本该去大理寺和我那好学生做伴。”魏熙说罢,将纸团丢到地上:“再让他们这样闹下去,我怕是真要以死谢罪了,宫里查的如何了也没有消息,索性借大理寺的手先还我一个清白,再有闹的,直接丢到大理寺去也合情合理。”陈敬问道:“公主觉得谁会是那搅弄是非之人。”魏熙摇头:“眼下宫中还没消息,先别牵扯过多,若是最后查出来的结果与我的不一样便不好了。”魏熙说罢,又拿了一张纸铺在桌上:“先去审那个学子吧,我可不信我书院中真有如此蠢货。”陈敬应是,抬步出去拿人。等他回来时,又带回了一个让魏熙不甚开怀的消息。“公主,书院中走了两名先生,又有三十余名学子要退学。”魏熙似没听到,对着镜子将步摇拔下,却被步摇上的穗子挂住了几根头发,魏熙神色淡淡,手上却用力连着头发一并将步摇扯了下来。陈敬见了,忙上前帮魏熙卸了钗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