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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皇帝好不了,他们也得跟着去死。太医令骆德之的目光从魏济面上挪开,对雍王提议道:“臣等无能,不如请仙师们来看看,仙师们道法高深,定是能让陛下苏醒的。”雍王还未答应,魏熙便嘲道:“你们这是想推诿了?既然如此,何不让褚玄贞来做太医。”太医们跪地请罪,骆德之道:“臣等不敢,只是想着陛下仙缘深厚,说不定仙师们有法可解。”一直对着皇帝抹眼泪的柳丽妃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放下帕子,对雍王道:“是呀,陛下潜心修道,神仙们定也是护着陛下的。”雍王揉了揉额头,他身子本就不好,这些天坐镇宫中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若是皇帝再不醒,他也要撑不住了,眼下不管那些道士有没有用,都是要试一下的,他吩咐道:“去将仙师们请来。”雍王是长辈,他都说了,魏熙也不能再出言驳他的面子,只坐在一旁,垂眸不语。等道士们都来了,看过皇帝的病情,皆是神色凝重,毫无头绪。雍王见了心中失望,正欲让人回去,却听一面容清俊的中年道士道:“贫道不才,倒是知道一法,只是……有些凶险。”褚玄贞闻言眸色一动,侧头向俞寻。魏熙见褚玄贞神色变换,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方才发话的俞寻,正待发问,却听魏济道:“仙师快说,事关阿耶,凶险些又有何妨。”魏熙回头看向神色急切的魏济,既然魏济都将这话说了,她也不能再说旁的,说了就是不孝。魏熙对褚玄贞问道:“褚仙师可知是何法?”褚玄贞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他道:“既然俞真人有法子,殿下和公主不妨听一听。”雍王对俞寻道:“仙师就说吧。”俞寻略微犹豫,道:“陛下似有些离魂之症,若是拖久了,怕是难以回来,若是以至亲之人的心头血为引,或许能引陛下回魂。”魏熙眸色一冷:“闻所未闻,此等凶煞之法非正道所为,如何能作救人之用,依我看你就是心术不正,想毁了阿耶的仙途。”俞寻听了魏熙的话神色不变,毫无辩解之意,一派从容淡泊。雍王神色亦是不好:“可还有旁的法子?”俞寻摇头:“请恕贫道才疏学浅。”雍王看向骆德之:“骆太医可听说过这法子。”骆德之道:“古籍上是有以血为引的方子,可如今早就没人用过,因而臣也不敢肯定真假。”他说着,顿了顿:“不过,血脉相连,或许真有还魂之效。”魏熙眉头一蹙,心中怀疑:“或许?”柳丽妃闻言,看向魏熙:“难道公主还有旁的方法吗?不就是心头血,有这么多太医在,便是取了也伤不了性命。”她说着,掩面拭泪,话里满是失望之意:“依我看公主就是不肯,公主如此,可对得起陛下的疼爱?”“阿耶的至亲可不止我一人。”魏熙说着,上下扫了柳丽妃一眼:“你跟了阿耶那么多年,中秋宴上不是还言与阿耶是夫妻吗?这么说来,你也是合适的。”魏熙说罢,走到柳丽妃身前,抬手就拔下了柳丽妃头上的簪子,吓得柳丽妃忙往后躲,魏熙拉住她,将簪子往她手里塞:“你出身卑贱,凭着阿耶才有了这荣华富贵,眼下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柳丽妃看着簪子,神色惊慌:“不……”魏熙挑眉:“你不肯,怕死?怕疼?你这样可对得起阿耶?”柳丽妃神色一紧,她和魏熙不一样,她的荣华甚至性命都要依靠皇帝,没有了皇帝的宠爱,她不过就是人人可踩的泥,如今魏熙都逼到这个程度了,若是她不做,不管皇帝醒没醒,她都不会有好下场。柳丽妃想到这,心中一狠,从魏熙手中拿过簪子,比在胸口,却怎么也刺不下去。魏熙见了面上的不屑不加掩饰:“可要我帮你?”柳丽妃的手颤了颤,一抬手就要刺下去,半途中,却被一只清瘦有力的手握住了,魏济从柳丽妃手里取出簪子,对魏熙道:“七娘别胡闹了,妃嫔怎么能算至亲。”魏济说罢,对骆德之道:“劳烦骆太医帮我取血,阿耶的病不能耽搁。”雍王闻言,眉头轻蹙:“三郎!”魏济摇头,笑道:“伯父不必担心,我此举是为了阿耶,阿耶身为天子,定是会庇佑我。”他说罢,对骆德之道:“劳烦骆太医去准备工具吧,我没做过此事,怕还是得劳烦骆太医。”骆德之并不动作,看向雍王,等着他示意。雍王问道:“你可能保全三郎?”骆德之微顿:“取心头血本就有风险,但若是位置合适,止血及时,或许有几成把握。”雍王闻言,眸色沉沉,不发一言,魏济跪地道:“阿耶的身体关乎大夏安慰,还请伯父以大夏为重。”他说着,看向陈士益:“此事只是三郎一意孤行,伯父这些天守着阿耶定是累了,还请陈公公领伯父前去歇息。”陈士益闻言有些探究的看着魏济,魏济坦然回视,一派端重,陈士益见了,收回视线,看向雍王:“殿下?”雍王摇头:“罢了。”他说罢看向骆德之:“你务必要护住三郎。”骆德之面色一紧,躬身应是。魏熙看着神色淡定的魏济,心中有些古怪之意,凭他对魏济的了解,是断不会做如此冒险的事,除非……他有安然无事的把握。想到此处,魏熙看向躺着床上的皇帝,眼中闪过怒意,皇帝身子越发不好了,魏济在皇子里又不算拔尖,仅凭眼下,定是与皇位无缘,可若是得了皇帝的宠信,或许还有一争之力,看来这场病怕是和魏济脱不了关系。待魏熙回头去看魏济时,只见魏济已经宽了衣,骆德之的刀也就在他胸口前,魏熙看着他紧握的双拳,和似不经意般扫过俞寻的视线,心中嗤笑,看来他也不是像表现出来的一般无畏。刀入心口不过一寸,待取了小半碗血后,骆德之就立刻给魏济止血,其他太医见了,也上前给骆德之打下手。俞寻接过血,往里面化了一颗丹药,便喂给皇帝,魏熙看着那枚丹药,问道:“这是什么丹药?”俞寻道:“是回魂丹,可助陛下快些醒来。”回魂丹?怕这根本就是解药吧。雍王见魏济包扎好了,便吩咐让他去外间榻上躺着,又令骆德之亲自去照看。明面上来看魏济的心头血确实有效,不过小半个时辰皇帝就醒了,魏熙看着皇帝缓缓睁开的眼睛,鼻子一酸,唤道:“阿耶。”皇帝昏迷太久没有力气,只轻轻嗯了一声,魏熙见了忙喊道:“快去给阿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