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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裴斯懒洋洋往树上一倚:“是阿全,一个自小便跟着我的呆愣胡人。”魏熙闻言依稀想起来裴斯身边是有这么一个人:“去请的谁?”作者有话要说: 英雄救美来了~(~ ̄▽ ̄)~第152章凶手裴斯随意晃了晃手中的壶:“是我给公主说过的老道士。”魏熙闻言移开视线,看向正在固定胳膊的温绍延:“那就再等一会吧。”她说罢,眼睛慢悠悠的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今日不安稳,你们都不要落单,荒郊野外的若是遇到什么猛兽就不妥了。”侍卫们闻言,皆列好阵,将魏熙围在中间。魏熙见了,不再理会他们,俯身对温绍延道:“你且先坐着歇歇。”魏熙说罢,便转身往玄中墨处去了,她看着玄中墨撞到血rou模糊的头,有些不适,却仍强忍着低头凑过去,想看看它头上xue道中有没有什么银针之类的东西。还未等魏熙靠近,裴斯便道:“公主不必看了,我方才已经寻过了,并没有什么异物。”他说罢,露出自己还未擦干净血迹的手:“我怕有遗漏,一寸一寸的摸过去的。”魏熙听了,心中恶心,忙将头一瞥,低头去看马蹄,裴斯见了魏熙的动作心中好笑,却也不再逗弄她。这个爱洁成性,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愿意去看这脏兮兮的马尸已经不容易了,他若是再不依不饶,指不定她将来恶心的连马都不骑了。魏熙抬手摸向玄中墨的蹄子,魏熙以往从未摸过马蹄,不知马蹄是冷是热,可眼下,它的蹄子定然是凉的无误了,不只凉,而且凉的刺骨,凉的魏熙手都颤了。她的手拂过玄中墨的马蹄铁,这还是秋天时她吩咐人给它打的呢,用的是她房中做工精致的博山炉。魏熙看着那磨损变型的马蹄铁,心中惘然,何必呢,本就不是做马蹄铁的材料,白白浪费了个好香炉。魏熙叹了口气,指挥裴斯将马蹄铁都弄下来。裴斯闻言看了看自己虽有些血迹,但却极为白嫩的手,张口就想拒绝,但当他触到魏熙带着凉意的眼睛时,终是认命的忙活起来。魏熙拿起被裴斯弄下来的马蹄铁,仔细翻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再看玄中墨的马蹄,也没有什么异物,她将马蹄铁丢下,起身去拿方才被秋婵挂在马鞍上的两个壶,意料之中,魏熙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她眉梢微蹙,将酒壶打开,顿时一股馥郁的酒香盈满了她的鼻腔,和方才在皇帝那喝的烈酒比起来可是好闻多了,但再好闻,在魏熙鼻子里也只是一壶普通的酒,她将酒壶合上盖放下,又拿起水壶观察,依旧看不出什么异样。看来得等那个老道士来了才知道了,魏熙看着正拿了帕子擦手的裴斯:“你说的老道士还有多久才来?”裴斯抬头看了看天色:“快了吧。”魏熙点头,转身来到马鞍处,她那件惊艳众人的骑服仍旧在马鞍上挂着,红色的裙摆委地,上面布满了灰尘血渍,早就不复先前夺目。她抬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被缠在马鞍上的那一片衣角,如此结实果然是被人故意缠的。魏熙想起了谢宜安让她换衣服的话,还真是让他说准了。她现在已经没心力去想谢宜安知道了会不会笑话她了,她只知道今日虽是有人特意加害,但还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若是她谨慎一些,将自己护的密不透风,哪里还会给他人可乘之机呢?魏熙正在对着骑服出神,却听裴斯道:“公主觉得是谁?”是谁?魏熙乍然听到这话是毫无头绪的,最恨她的魏灏现在已经被废,关在府里如行尸走rou一般,便是唯一能帮得上他的赵长清,也在他被废后上了一封字字哀切的悔过书,撇清之意溢于言表。置于其他人,能让魏熙想起的也只有柳丽妃了,但这个念头一出,便被她否定了,柳家兄妹根基太浅,手怕是伸不到她这里来,况且,若是他们真决定在自己马上做手脚,那柳丽妃便是再没脑子也不会于大庭广众之下邀她去赛马。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魏熙苦苦寻思,双手不自觉的揪着裘衣上的毛,她总是爱有各种各样的小动作,像个安静不下来的稚童。“宁王殿下今日为何没来?”魏熙听了这话手一顿,不经意间便从裘衣上揪下了一撮洁白柔软的毛。她抬头看向裴斯,神色有些凉:“弘农郡雪灾,六哥五日前便奉命去了。”裴斯勾唇一笑:“宁王殿下那么一个风光霁月的脱俗人物,不是向来不理这些俗事吗?”魏熙将失手扯下的绒毛随手往地下一丢,她悠悠将方才被她揪乱的裘衣抚平:“今时不同往日,你应当是知道的。”裴斯俯身捉住那轻飘飘的几丝绒毛,绕在手中把玩:“这个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您与宁王殿下虽大了,却仍是如往日一般亲密无间,这般亲厚的兄妹之情,还真是令人称羡呀。”魏熙手一停,她垂眸看着那被她抚的平整的裘衣,面无表情的将手缩进裘衣里。经裴斯这一提,魏熙想起了前些日子关于她与魏潋有私情的传闻,又想起了季惠妃将儿子婚事都交于她主持的刻意举动。以及秋婵,秋婵是自幼便跟着她的,魏熙对宫人看管的不可谓不严,秋婵出身清白,这些年也一直规规矩矩,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若是秋婵从一开始便是季惠妃特意安排的呢?能养出魏潋那样的儿子,还一直在宫中屹立不倒,颇得皇帝尊重的女子,魏熙从没有觉得她是个简单人物。在魏熙还是个幼童时便未雨绸缪的事,若是由他人来做,魏熙定是觉得荒唐的,可若是将这人换成季惠妃,她却觉得顺理成章,大概是因为她是魏潋的生母吧。裴斯看着脸色凝下来的魏熙也未再说什么,他转身,挑了一块稍微干净平整的地面靠树坐下,他虽是见惯了血腥的,可也不想一直在那脏污之地待着。毕竟那血rou模糊的马首可不是多好看的。————魏熙并未沉浸在思绪里多久,她回过神,往温绍延处走去,他也如裴斯那般靠在树上,不过姿态却是比裴斯端雅了不少的。温绍延此时正在闭目养神,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出奇的平和沉静,而魏熙却知道他此时定是很难受的,摆出这幅样子纵使教养使然,但未尝没有让她安心之意。魏熙看着他,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都怪这个人太好了。魏熙顿住脚步,不再往前,过去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将他的伤治好,还得带累他不能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