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书屋 - 言情小说 - 定风流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一顿,侧头对苏井泉道:“煎药时间长,你先去给贵妃针灸止痛。”

苏井泉应了,忙随宫人回了内室。留在正厅的太医们见太医令点了苏井泉为贵妃施针都松了口气,没人想在这个节骨眼去陛下跟前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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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井泉进了内室便见魏熙跪坐在床前抓着谢贵妃的手无声垂泪,而床上的谢贵妃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了,被皇帝紧紧搂在怀中。

苏井泉行礼:“参见陛下,太医令让臣为贵妃施针。”

皇帝抬头看了苏井泉一眼,苏井泉被皇帝那一眼看的后背一凉,忙跪地请罪。

却听皇帝嘶哑无力道:“跪什么,快来给贵妃止痛。”

含瑛见状领魏熙向后一些,好给太医留出地方为谢贵妃施针。魏熙却受惊一般紧紧拉着谢贵妃的手,哭喊道:“不走,我不走,我要阿娘。”

含瑛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流出来,道:“您不走,只是让您向后一些,好让太医为娘子诊治,诊治完娘子就不疼了。”

魏熙听了含瑛的话,缓缓松了手,向后挪了一些,眼睛依然不离谢贵妃。

苏井泉见状上前,刚取出针要为谢贵妃施针,便被魏熙大力推开了,苏井泉被魏熙推的踉跄后退,被宫人扶住才未摔倒。

“别扎我阿娘。”魏熙用她小小的身子拦在床前,神色凶戾的看向苏井泉,苏井泉被魏熙看的腿一软差点跪下。

“魏熙!够了!”皇帝沉声喝道。他如今心力交瘁,便是喝人都有气无力,可魏熙是从未被皇帝训过的。

魏熙闻言忡愣,含着泪看向皇帝:“他要扎阿娘,阿娘已经够疼了。”

皇帝看向魏熙,魏熙的眼里满是委屈和惊惶,皇帝眼一酸也险些哭了出来。

“他是给你阿娘诊治,阿熙让开。”皇帝压下泪意,缓声说道。

“阿娘疼……”魏熙不让,哭道。

“不疼……他给阿娘扎了针……就不疼了……乖。”谢贵妃从魏熙身后抓住魏熙的手哄道。

魏熙忙回身,看着谢贵妃的眼睛道:“会不疼吗?”

谢贵妃用力向魏熙笑了一下,虽不好看却极为温柔:“不疼。”

魏熙怀疑:“真的?”

谢贵妃摇了摇魏熙的手道:“真的。”

魏熙听了谢贵妃的话向一旁移去,手里却紧紧抓着谢贵妃的衣袖。

苏井泉见魏熙让开,忙上前为谢贵妃施针。

施了针不一会,谢贵妃果然好多了,原本紧绷的身体缓缓舒展,脸色也好了些许。谢贵妃有了力气两只手分别握住皇帝和魏熙的手,握的魏熙的手很疼,力气之大实在不像个病人“看,阿娘不疼了。”

魏熙伸出另一只手将谢贵妃的手握住,脸上挂出极为灿烂的笑:“不疼了,阿娘好了。”

魏熙抬头看向皇帝道:“阿耶,阿娘好了,他治好了阿娘,你快赏他。”

皇帝看着魏熙的笑脸,心中极是苦涩,不疼了,好了,真的如此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贵妃: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作者君:泥垢了,给你加了多少戏了。

第19章华色

皇帝心中苦涩,静默不语,谢贵妃见状微微一笑对含瑛道:“不疼了,赏。”

这个赏苏井泉可是真不敢要的,忙跪地道:“臣并未……”

苏井泉刚开口,便被皇帝打断,只听皇帝道:“你下去吧。”

“是。”苏井泉闻言不敢再说,垂首随着含瑛退下。

到了殿外,含瑛向苏井泉轻声问道:“苏太医,不知娘子是何病症。”

皇帝见谢贵妃如此,心中悲痛,一时忘了问谢贵妃的病症,含瑛却要将事情都弄明白,若是皇帝悲痛几个月,那谋害谢贵妃的凶手定然会将事情处理的干干净净,一丝蛛丝马迹都不会留下,到时就是想为谢贵妃报仇也难了。

苏井泉是个直肠子,肚里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含瑛问他便答,又担心含瑛不懂医理,便用了最浅显的话对含瑛道:“应是如贵妃所说,贵妃不小心吞了某种毒虫,那毒虫入了肚腹之中,便啃啮贵妃的腑脏。”

含瑛听苏井泉这样说,面上再也维持不了平静,捂住嘴哽咽起来。

苏井泉似是没看到含瑛悲痛欲绝的神色,继续道:“我猜那毒虫应是乍然进了一个封闭之处,想要出去便开始啃啮,终是会自己出来的,你可以在贵妃娘子旁边等着,毒虫既是从口中而入应当是不会自动咬人皮rou的,毒性应该也不大,你不用怕,等毒虫出来后便立刻将它捉住。”

含瑛声音颤抖:“虫子出来后娘子是不是……”

是不是会死?

当然。

不过这种刺激人的话苏井泉没说,只对含瑛肯定的点头。

“娘子……”含瑛这一刻只觉天旋地转。

苏井泉忙扶住她,含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推开苏井泉,对几步开外的宫人道:“你去领苏太医歇着,再让人取五十金给苏太医……”含瑛说道这顿住,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是娘子赏的。”

含瑛说完便见擒芳抹着眼泪从正厅出来,忙跟上去将擒芳拉去僻静之处:“擒芳,你做什么去。”

擒芳此时泪眼朦胧,连含瑛的脸都看不清了:“我去给娘子煎药,以前就是我们不小心,现在我得亲自去,不能让人再害了娘子。”

含瑛抬手给擒芳擦泪,自己的眼泪也落了下来:“没用了。”

擒芳忙抓住含瑛的手道:“娘子好了,对吗?”

含瑛缓缓摇头“没有。”

“你先别哭,现在哭是没用的。”含瑛见擒芳又要哭忙道:“有人设计娘子,不管娘子如何我们都得将那人找出来,你快去差人将事情告诉谢公,我回去守着娘子。”

含瑛忙往殿中去,还未进殿门便听皇帝在唱着什么,皇帝善音律,声音也好听,唱起歌来极是动人,可如今声音低哑,连调都没有,算不得好听,却令含瑛泫然欲泣。

含瑛低头进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离得近了含瑛也听清了,是繁钦的。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何以结中心,素缕连双针。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

皇帝正唱着,却听谢贵妃突然笑道:“这女子真傻,送了情郎这么多东西,却还是被弃了。”

皇帝俯首蹭了蹭谢贵妃的脸道:“傻,真傻,她该把东西要回去的。”

谢贵妃侧首在皇帝脸上轻轻亲了一下,道:“送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她不该……不该为一个弃她而去的人自伤垂泪。”

皇帝看着谢贵妃的眼睛道:“情之所钟,难以转圜。”

谢贵妃抬手捂住皇帝的眼睛:“爱身以何为,惜我华色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