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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黄毛丫头,有什么可说的。“什么人呢,公然浪费粮食。”舍友气愤的吵吵。余清蘅就当没听见,顶着凛冽寒风,去了机械厂家属院。家属院门口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穿一件粉色的中款羽绒服,头上戴的帽子和手上的手套也是粉色,衬得那张雪白细腻的脸蛋更是粉粉嫩嫩。“这衣裳可真好看。”她经过之处,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行注目礼。在这个年代,她这身行头确实够讲究的。余清蘅瞧瞧齐郁杨漂亮惹眼的羽绒服,再看看她自己身上那件臃肿的棉衣,觉得很扫兴。她怎么能穿得还比不上齐郁杨呢?上辈子她一直比齐郁杨强,任何时刻都没输过啊。“见鬼了。”余清蘅忿忿想着心事,尾随在齐郁杨后面。她离得挺远,齐郁杨偶尔回头的时候她躲到了树后,没有被发现。走过两条街,看到早就等在那里的苏尚岩迎上来,取下雪白的围巾围在齐郁杨脖颈上,替她取暖。余清蘅气极。都被“捉jian”了,顾思齐头上都绿了,齐郁杨还要和苏尚岩在一起,这攀龙附凤的心思也太强烈了吧。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她觉得苏尚岩好像注意到她这里了,转头往这边看。余清蘅忙低头装作买东西,“这糖炒栗子怎么卖啊。”“两毛一斤。”摊主很热情,“可甜了,姑娘你来点吧。”余清蘅买东西是装样子的,心不在焉,摊主的话她没听进去,胡乱点着头,其实心思全在苏尚岩那边。她以为也只是问价,谁知摊主是个急性子,已经麻利的拿起牛皮纸袋装栗子了,“姑娘你来多少?这栗子好吃,你多来点吧。”给她装了大半袋。余清蘅一直偷眼瞄着苏尚岩、齐郁杨那边,见他俩要走,就要跟着追过去,摊主急了,一把拉住她,“姑娘,你还没给钱呢。”“不要。”余清蘅不耐烦的拨开摊主的手。摊主一下子恼了,“我问你要不要,你只管点头,我装栗子也一直问你够不够,你还是一直点头。我这都给你装好了,也称好了,你说不要就不要啊?我看你穿得那么破,也不像是个能吃得起糖炒栗子的人,吃不起你别问价钱呀,别摸我的栗子呀,别瞎点头呀……”摊主正唠叨着,他手里的牛皮纸袋也不知是质量不行,还是装的栗子太多太热,漏了。“哎呀,我一个纸袋子毁了。”摊主不愿意了,大声吵吵,“我做的是小本买卖,姑娘你这样可不行,我会赔本儿的!不行,你非买不可,不买不能走!”摊主拉着余清蘅不让她走,嘴里一直吵吵着各种难听话,“买不起你别要啊,我都称好了你又说不要,成心砸摊子啊。”摊主这一吵吵,马上有过路的人来看热闹。余清蘅被这么多看着,羞燥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齐郁杨听到这边吵得厉害,拉着苏尚岩过来了,“我刚才看到炒栗子还说要买呢,谁知这一会儿功夫吵起来了。咱们过去瞅一眼,要是吵得不太厉害,我还想买栗子吃的。”“……你干嘛……你别拉拉扯扯的……”“谁拉拉扯扯了,你把钱给了,看我还拉不拉你?给钱,快给钱,不给钱别想走了!”天冷了,行人有的走路有的骑自行车,走路的cao着手,骑自行车的戴着手套,伸长脖子往摊子上瞅。齐郁杨“咦”了一声,“这听声音怎么像是余清蘅啊。”她正在奇怪,就见一个姑娘尖叫着往这边跑,后面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追着打,“你把我的冰糖葫芦弄地上了,不赔就想跑?我非抓你去派出所不可!”那被追打的姑娘一脸眼泪,齐郁杨也能认出来是余清芬。如果只是余清蘅一个人遇到麻烦,那可能只是个意外;但现在余清蘅和余清芬都和小摊发生了争执,那应该是有人故意的了。齐郁杨斜睇身旁的小帅哥,“你的杰作吧。”苏尚岩低笑,“为什么这么说?”齐郁杨翻个白眼,“因为我不是傻子。”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一幕是有人cao纵的好吗。苏尚岩不想承认,但也不愿向齐郁杨撒谎,微笑道:“你这两个表姐是故意来捣乱的。我是男人,和她们一般见识当然不好,但如果放纵不管呢,我又觉得憋气。还是教训她们一次比较好。”摊主、小贩的争吵声更大了,余清蘅被摊主扯着不放,余清芬被小贩追得气喘吁吁,两个人都够狼狈的。齐郁杨忍俊不禁,“这小贩你早就贿赂好了,如果她俩不来就算了,如果她俩没眼色,还要继续捣乱,你就要捉弄人了。嗯,这样也行,像她俩这样的人纵容不理,太便宜她们了;如果要惩罚呢,毕竟是两个女孩儿,不好太狠,捉弄吓唬一下正合适。不错,此举甚合我意。”苏尚岩被夸,容光焕发。他拉着齐郁杨去看梅花了。余清蘅、余清芬正被人纠缠,当然不可能再跟踪他们了。公园的梅花开得很美,苏尚岩带了相机,给齐郁杨拍了很多照片。齐郁杨在花下摆着姿势,拈花微笑,人比花娇。苏尚岩不停的给她拍照。几个衣着也很时尚的年轻姑娘经过时,眼中都露出嫉妒的神色。现在的相机还是胶卷的,一卷胶卷要十几声,冲洗也要十几块,照一卷胶卷要几十块钱,是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因为这个费用问题,城里就算买得起相机的人也不是随便拍照的,像苏尚岩这样拿着相机不停按快门的,非常少见。有一簇梅花是白色的,映着齐郁杨雪白的脸蛋、粉嫩的羽绒服,特别好看。齐郁杨喜欢这花朵,低头嗅香气,神态天真温柔。苏尚岩眼疾手快按下快门,把这一刻定格在镜头里。一个穿黑色呢子大衣、保镖模样的男人在往这边走。苏尚岩冷静的摆摆手。他的小女友今天兴致很好,玩得很开心,高兴得像个孩子。这个时候,他不想让外人来打扰。真有事也不行。保镖知趣的鞠躬离开了。街上还在吵闹,保镖回来后,有人迎上来小声问,“上头什么意思?够了吗?”保镖笑着摇了摇头,那人会意,“是,明白了。”向摊主和小贩比了个手势,摊主、小贩明白,吵闹得更凶。余清蘅被摊主揪着不放,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羞愤欲死。“糖炒栗子是好东西,你买不起就买不起吧,硬充有钱人干啥,人家郝师傅是小本生意人,赚个辛苦钱不容易。”“你身上真没有钱?你买不多,少买点也行啊。”“你快掏钱吧,别磨磨蹭蹭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