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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震得胸腔疼。不知怎的,记忆突然就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她还小,跟着西塘家的人去英国参加一个活动,就是在那个活动上,她邂逅了令她魂牵梦萦了十年之久的少年。如今,她很确信,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当初那个消失不见的少年。她情不自禁又小心翼翼,伸手抚上司穹宽厚的背,唤他以前的名字:“Alston。”她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男人的身体在她唤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僵了一下,陈灯继续说:“司先生,我知道你就是Alston,十年前的那个天才名厨。”“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司先生,但是你知道的,当初我之所以参加的比赛,完全是因为你,我知道你要寻找一个助理,所以我费尽心思从西塘跑出来,报了名。”“虽然后来……”陈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后来即使获得冠军的人是她,司穹最后还是选择了时未。她跳开这里,又说道:“我都打听过了,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英国替你meimei治病,其实我也认识很多医生的,我也可以帮你的。”“等治好了你meimei,你可以重新做回Alston而不是司穹,那才是你啊,你知道吗,不管你离开了多久,在美食界,都有你的地位。”陈灯还在畅想着未来:“我身后有西塘,你想要重新复出,只要和我联手,西塘佟家的一定会帮助你。”“陈灯。”司穹沉默了许久,突然出声叫她。直接用手接线,确实比带上手套来得快,这才不到五分钟,司穹就将线全部接好了,他站直了身体和她说话,陈灯见他袖口处沾了不少的油渍。他说:“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私事,同样的,陈灯,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触及我的底线,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别在我面前提十年前。”陈灯站到他面前,仰头看他:“你没有否认?你终于肯承认你就是Alston了吗?”“不需要否认,也不需要承认什么。”他冷漠地说,“你口中的Alston,早在十年前就消失了,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此,我是或者不是对你就这么重要吗?”几乎是想也没有想,陈灯就脱口而出,朝着司穹大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啊。”司穹的眼睛很黑,每当他用这双眼睛看她的时候,她总会想要退缩。他默然的开口,将她所说的话全盘否定:“你喜欢的,不过是十年前的Alston而已。”“不是的,我只是……”陈灯试图狡辩,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司穹敛了所有的情绪,淡淡地对她说:“陈灯,适可而止吧,我们的关系仅限于这次节目录制,再过半个月,我们不会在有任何交集。”雨势再次变大,司穹先一步走开,从她身边擦肩而走,没有回头,淡然冷漠得让陈灯害怕。他背对着她上车,语气就如这雨一样没有温度:“走吧,季同已经等得够久了。”一路再无话,十分钟之后到达了巨石落在的公路岔口。这雨时而大时而小,车子缓缓停在巨石外五六米处,司穹从车里下来,给季同打电话。不一会儿,季同从巨石后面走出来,西装的外套被他脱掉了拿在手里,身上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衫,领带没有带,衬衫解了两颗纽扣,用他的话说是解开了好透风。他走过来,二话没说就给了司穹一个熊抱,说:“司穹,还是你对我最好。”司穹让他抱了一会便将人给推开了:“走吧,上车说。”季同上到车里,才发现原来开车来的是陈灯而不是时未,他狐疑的盯着司穹看了一眼,一边怀疑是不是江河源给他的情报有误,一边给陈灯打招呼。季同:“陈灯,好久不见了。”陈灯勉强地扯着笑脸回了一句好久不见便不再说话。季同提议,陈灯开车过来辛苦了,回去自然由他来开车。陈灯只说好,然后直接从驾驶座坐到了副驾驶座上,季同是个明眼儿人,知道一定是陈灯和司穹在来接他的路上发生点什么,不然,这诡异的气氛总不能是因为他吧。季同识趣的静静开着车,十五分钟后,到达了村口的那颗大洋槐树下。雨已经越下越小了,这会儿淅淅沥沥的下着,给臧家村增加了朦胧感,也平添了一分静谧。司穹打开车门下车,季同解开安全带,绕到一边,十分绅士地为陈灯开了车门。陈灯这一路还没有缓过来,看着司穹的背影,突然赌气似的叫住他:“司先生,那时未呢?”陈灯的话没有说完,她想问的是半个月后,你和时未还有关系吗?季同看着陈灯微红的眼眶,突然明白了一路微妙气氛的源头。他目光很快转到司穹的身上,就想看看这家伙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到底搞了些什么事儿。他撑着黑伞现在三米开外的地方,上面是被雨水打落下来的洋槐花,白的花,落在黑的伞上,美的像极了一幅水墨画。陈灯渐渐地被这样的场景吸引,然而下一秒,美景幻灭,那一点仅存的幻想又被司穹以一种毫不留情的姿态打破。他清冷的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淡淡的却又不容置喙,他说:“她不一样。”时未和她,不一样。陈灯的心突然沉沉落下,脸色灰白,目光突然扫向样槐树后面,那是蓝色的雨衣一角,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谁扔下的塑料口袋。季同也看见了,蓝色的雨衣和躲在树后的人。司穹已经走了,季同锁好车,路过陈灯的时候对她说:“你也别太伤心了,他这人就这样。”说完了,季同跟上去,和司穹一起走了。陈灯瞟了一眼洋槐树后面的人,想了想走了过去。时未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偶然。她上午的时候躺在屋子里,奈何自己听力太好了,将陈灯和司穹在楼梯口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等到两人走后,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便起床打算找一点事情做,刚好下楼的时候碰见了房主,房主踢了篮子说要去村口捡一些洋槐花回来做洋槐饼,时未闲着无事,便把这个活儿给揽了过来。她来这儿已经好一会儿,刚才她也不是故意躲在树后面的,她蹲在那里捡洋槐花,然后便听到陈灯的那一声质问,那个时候,她出来不得,所以干脆便真的躲着不出来了,总不能跑出来让三个人都尴尬吧。陈灯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她:“你都听见了吧。”时未将洋槐花抖干净雨水才打开篮子上面铺着的一层碎花布将洋槐花放了进去,然后抖了抖自己雨衣上的水,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