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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点晕染开来。“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会让女士撑伞的。”他轻声说,“走吧,兰溪市电视台。”他说他去兰溪市电视台,巧了,她也是。一个星期前,时未在世研所林正义师兄的怂恿下报名参加了兰溪市电视台主办的“寻找超感达人”比赛,本来一开始让她一个搞研究的出来抛头露面,时未是拒绝的,但是看到节目组公开的奖金之后,时未心动了。第一名,奖金十万。初赛和半决赛,她轻松通过,今天,刚好是决赛,三进一,最后夺冠的人,获得荣耀和十万元奖金。为了保证公平,决赛采取的是公开比赛,届时,除了大赛评委,还有200名随即抽选的观众,所以,这个男人去兰溪电视台,难道也是观摩决赛的?时未心中如是想,嘴上却没问,两人并不熟悉,问多了,太唐突。换他撑伞之后,时未轻松了许多,就连伞里的空间,她也觉得没有这么拥挤了。高大的男人撑着伞,娇小的女人在伞里走,光看背影,是一副很美,很浪漫的画面。但是事实却是,时未又尴尬了。她的鞋子因为被倒灌进了雨水,现在每走一步,便发出“嘎叽”声。真的是超尴尬。她想化成一滩水,跟着水流流进下水道里。好在,从地铁站的出站口到兰溪电视台不算太远,走了不过五六分钟,拐了一个弯,兰溪市电视台几个大字便出现在了面前。电视台的旋转门前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了两把伞,时未看见他的时候,他也正往这边看过来。不一样的两个人,身上却有相同的气质。时未大概可以猜出往这边而来的这个人,正是身边男人口中的那个朋友。她微微垫脚从司穹手里拿过伞:“既然你朋友来了,那我就先走了。”那位“朋友”小跑了过来,时未等他给司穹撑起伞后,才将伞拿开,便见那人晃动着手腕上的表,开玩笑似地说:“两个小时零二十八分钟三十六秒,司穹,你再不出现,我真当你被人贩子拐走了!”“季同。”司穹不轻不重的叫了他一声,季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似乎有点歧义。他看向时未,时未连忙摇头,否认道:“我不是人贩子。”季同没忍住,笑了,心里想:哪儿有人贩子长得这么标志的。季同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便主动介绍:“你好,我是季同,司穹的朋友,谢谢你送他过来。”没什么好谢,季同这般郑重其事的感谢,让她觉得受之有愧,时未解释道:“我只是顺路。”虽然中途有那么一点心思不纯良,但是完全可以混忽略不计。这句话噎得季同差一点没接下去,这姑娘说话倒是一点不拐弯,他笑了笑,甭管怎样,人家姑娘把人安全送过来了,他理应表示感谢的。季同主动拿出名片,递给时未:“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打电话给我。”时未看了一眼,没接,只是固执地重复刚才的话:“我真的顺路。”而且萍水相逢,没有留电话号码的必要。说完,时未看了一眼司穹,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季同的名片没送出去倒是第一次,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又揣回去兜儿里去,然后看着司穹戏谑道:“行啊,司穹,美男计!”司穹看着时未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中,淡淡的语气纠正季同的错误:“是苦rou计。”☆、002【欲擒故纵】chapter2【欲擒故纵】早在几个小时前,正在酒店健身房做运动的季同突然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短信来自司穹,他说:“先走了,我乘地铁过去。”季同赶紧拿着毛巾把脸上的汗珠一抹,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司穹大少爷,专车不坐,免费的司机也不要,你非要学什么康熙微服私访,到民间体验疾苦?”季同一边擦汗,一边往更衣室走:“还是说,你要学乾隆,去邂逅你的夏雨荷?”季同瞎胡扯,却扯到了点子上,司穹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这一下,季同衣服也不换了,穿着健身服直接奔回了酒店的套房:“哎司穹,你先别走,你等我一起呗。”司穹的夏雨荷啊!!!季同能不感兴趣吗?司穹似乎早就料到季同会有这么一出,直接将他这个幼稚的想法扼杀在了萌芽状态:“来不及了,我已经在地铁上了。”季同衬衣穿到一半,西裤松松垮垮掉在屁股上,他哀怨地说:“什么地铁,通往春天的地铁上吗?”司穹无心和季同耍嘴皮子,在他连绵不绝的哀嚎声中挂了电话,而这一趟通往“春天”的地铁,到站了。之后,季同便按照司穹的吩咐,拿了两把伞,先一步到兰溪市电台大门口等着,他等待的时间还一个劲儿的琢磨,司穹为什么让他带两把伞。明明他的手杖内有乾坤,按一下就可以变成一把伞,再按一下,又变回了手杖。直到他看见司穹撑着伞出现电视台门口,敢情人家哪儿是学乾隆下江南邂逅夏雨荷啊,分明是模仿许仙蹭人家姑娘的伞去了。季同暗自替司穹臊得慌,这几千年前就被用过的撩妹技巧,他也不嫌老套吗?不过,司穹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姑娘的?季同想不明白,司穹成长于英国,成名于英国,就连他最光彩夺目的那几年,他走了很多地方,也不曾踏上过这一片土地。直到一年之前,听闻著名的心理医生Jones在兰溪市,他们才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但是,那一次因为严重的水土不服,司穹几乎是一下飞机就病了,之后他便在酒店躺了三天,哪儿有机会去认识什么姑娘?所以,季同赶紧问他:“你真认识这姑娘啊?”“嗯。”司穹淡淡答了一句,便转身往电视台里面走。嗯?嗯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想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认识的?季同追上去,将信将疑地问:“司穹,我们都二十几年的交情了,你就不想交代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此时已经走到旋转门外,司穹收伞的时候,正好看见搁在伞架子上24伞骨的彩虹伞,他将雨伞仔细折好,放到了彩虹伞的旁边,然后反问季同:“以此来满足你那无聊的好奇心和窥私欲?”季同嘿嘿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什么窥私欲,我这明明是关心你。”季同的无耻和无赖司穹见怪不怪,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一年前,在便利店,她请我吃了一碗速冻元宵和一碗关东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