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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女人边说边走到水壶边，给自己倒水，倒了一半，发现水没了，她甩甩壶。索性放下，直接端起那半杯水，往嘴里灌。从旁，任寒静瞧着可急。“什么叫意料之中？百联如果有意和我们合作，完全可以好好谈谈。”言罢，管越拧眉。“怎么谈？我现在是新大洲的人，用什么身份和百联的人谈他们和盛元的合作？”管越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真当她傻么。枪打出头鸟，让她做炮灰。忍不住，冷笑。任寒静看着她，微怔，眼珠左右转了转，接着道：“可以商量，张总既然这次让我们过来，不就是全权负责盛元的事么。”仔细听，任寒静的语气，比起先前那种嘶哑，急躁，平静不少。“哈哈哈。”到底还是没绷住。管越放声笑了，有些嘲讽意味。当然，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嘲讽，她以为自己够了解张汉生了，谁知道眼前这位，更了解他。或者说，是了解到他的一个点。张汉生呢，他确实，明面上放权给管越，意思说，我让你去干这件事，干的好，夸夸你，干的不好，你就完了。当初拿到桃源里邀标文件时，管越其实就已经怀疑过。明知道没什么希望，竞争大的项目，为什么还要去浪费时间？答案只有一个。他张汉生在随堂测验呢。管越估摸着，大概自己裕水花园那手，让他不爽了吧，但是脸上又没表明，于是这出平城便给了她。张汉生向来如此，小事上委婉的像个大姑娘，可若真动起手来，心狠手辣。管越想起自己曾经在盛元的师傅，带了她一年多的于涵，同样是女性，管越自知她比自己强多了，在投标还未普及建筑圈时，她就已经混的风生水起。然而，成也萧何败萧何。于涵离职时，张汉生正生着气。因为她私底下背着张汉生，和别的建筑公司，谋利。管越至今，记得非常清楚一句话。张汉生说，“脑子不够灵光，这种事既然敢做，却又兜不住？废物。”大家都是年少气盛。送别于涵时，管越站在旁边哭了。收拾东西的于涵冲她苦笑，“太丑了，女孩子家家，没事儿别哭哭啼啼的。”管越那会儿，大概和夏欢差不多的心态吧。何况她一直以于涵为精神支柱，所以突然走了，多少就有点受不了。“管越？”眼前，任寒静疑惑看她，唤了声，表示自己对那笑的不解。管越张张嘴，敛了笑，“没事，百联的事，就这样吧。我继续写方案了。”她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重新投入“编”方案中。任寒静忽然被晾在一边，心上总归不大是滋味。索性绕着管越走了几圈。“管越，我的意思，这次联合体我们肯定是要选择一家单位的，既然你已经拒绝，那有想好别的合伙公司吗？”说到这，管越握着鼠标手，僵着。她和李斯远的协议，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他们两的合作，然后打着盛元的名声。另外，表面功夫得做足。恰好任寒静谈到这个，管越脑中灵光一闪，感觉来的正是时候。稍作调整，故作随意的问句，“那任经理有中意的单位吗？”说完这句话，管越就在心里押分，她觉着，凭任寒静近日对李斯远的提及度，最后肯定会讲SK的。事实，如她所料。“恩，论综合实力，和这次项目的优劣点的话，我感觉SK更适合和盛元合作。”一番话，正中管越下怀。瞧不见的地方，她勾着唇笑了。“我没什么意见。”管越道。“那？我去和我师兄聊聊吧，抓紧时间的好。”任寒静说着便打算出门。管越恩声点头，未作其他回应。只等她走出房门，咔哒一声，又是关门声。留下管越一个人继续坐在位子上，打开电脑音乐播放器，听歌。心情愉悦很多。一切困难，迎刃而解。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第四十五章是夜，管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闭着眼睛想催眠自己，然而，效果并不是很好。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她睁着眼睛看窗户那里，透过窗帘，外面的路灯灯光映进来。微光中，管越摸到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指纹解锁，打开微信。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已经是23点47分，快到12点，快到第四天。管越盯着好友页面，发了会呆。上下滑着，想找个人聊天，但是考虑到有些不熟，有些熟的却睡了。最后眼神锁定在倒数第五个账号上。一个白色的头像，没有备注。管越：睡了吗？发完，盯着那三个字看着，时不时再瞄眼时间，一分钟过去了。对面没有回她。管越抬手就将刚才发的消息给撤回了。再盯聊天页面半分，还是没有动静。索性，关掉手机，重新进入催眠状态。她总是有点小性子，别人不主动找她，她就不想去找别人。即使按捺不住给发了消息，如果对面没有及时回她，她也要很幼稚的撤回。当作没有发生一样。可是，“你撤回了一条消息”。能删掉吗？答案当然是不行。就算没有看到撤回的消息是什么，看到这个系统消息，也该明白对方找了自己。刚洗完澡的李斯远，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毛巾在擦头发。翻到管越的微信账号。看到系统消息时，男人忍不住勾唇笑了下。1986：撤回了什么。嗡嗡嗡。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闭着眼努力装睡的管越，眼睛突然睁开，接着从被子里抽出手去拿手机。解锁，点到消息页面。她盯着李斯远的消息看了几秒，心里默算着，要过几分钟再回他。23:55。管越：没什么，发错了。1986：还没睡吗？这回倒是快。躺在被窝的管越，忍不住对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一只手，不急不缓的打着字。管越：没有。尽量显得高冷。1986：失眠？管越：没有。擦完头发正在放毛巾的李斯远，看着挑眉，这是怎的？索性放下手机，去倒水喝了。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亮着的正好看见聊天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