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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他背一次课文他都能喜欢上你,现在你又关心他家庭问题,你觉得呢?”“……司爷告诉你的么?”背课文的事,她可没跟燕麓之说过。燕麓之没回答,冷着脸往前走。钟晓婉被他问的脑子一团乱,也没吭声,跟着他一起走到别墅区外面的大路上等车,才忽然说:“我这个性格可能有点像我爸。我妈经常说他,对外面的人比自己家的人好,我爸呢,就是觉得朋友也好同事也好,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吵不闹才舒心,所以有时候宁可委屈自己一点。”“那你以前还跟我说你没委屈?”“以前真没有,毕竟学校里也没什么值得委屈的事。不过你今天一说,我也觉得孙嘉盛确实让我有点委屈,不只是我,也让你委屈了。”她伸手拉了拉燕麓之衣袖,笑眯眯的称赞,“你怼他怼的真棒!”燕麓之脸上一秒钟阴转晴,嘴上却还转不过来,哼一声说:“你知道就好。”“那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叫咱妈给你做。”钟晓婉拿出手机打开微信,非常自然的说。燕麓之却一愣,并且一下子想起她刚刚说“对外面的人比对自己家的人好”,难道是指把他也当家人,所以为了宁瑶委屈他吗?他心跳不由自主快起来,耳边甚至清晰响起砰砰砰的声音,吓的他赶紧伸手按住,生怕她也听见。钟晓婉却以为他是哪不舒服,抬头问:“怎么了?”接着看到他手按的位置,又赶紧低头,眼不见为净的说,“是不是刚才走太快、岔气了?”燕麓之看她抬头又低头,也反应过来,赶紧放下手,红着脸“嗯”了一声。钟晓婉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这岔气的地儿,高了点吧?71、公平竞争两个人并肩站着发了会儿呆,其间过去一辆公交、数辆出租车,燕麓之都没有要坐的意思,他就一直抬头看着天。钟晓婉偷看他几眼,刚要开口说话,他突然说:“你觉不觉得,今天司彧那番话,好像有说给我听的意思。”“嗯,我看见他有看你。”钟晓婉停了停,还是说,“但我没觉得那些话对你能有什么借鉴作用,毕竟你的情况和孙嘉盛完全不同。”“大概是想告诉我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无私的爱吧。”钟晓婉等他继续解释,燕麓之却突然没头没脑的问:“刘粲的家庭情况,你以前知道吗?”“啊?什么情况?她家不是很正常么?她妈好像跟她也很亲密,有晚自习的时候,基本每天都会来接她放学,周末还给她烤面包烤蛋糕吃,她经常发在朋友圈的。”燕麓之笑了笑:“正常?她听说宁磊转到艺术班的消息以后,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宁瑶她们问她,她也不说,直到昨天,她放学要和我一起走,才告诉我说,她也想转艺术班、参加艺考,但她妈坚决不同意。”“她想参加艺考?”“对,考音乐学院,小提琴演奏。”“那挺好的呀!我记得她从小就学小提琴的,好像还挺有天分,她妈为什么不同意?”“因为她妈觉得学了也没用,而且还要去外地上大学,毕业了也没有稳定工作……”钟晓婉难以置信:“外地上大学不是很正常吗?没有稳定工作?小提琴演奏怎么不稳定了?”燕麓之耸肩:“我也有跟你一样的疑问,刘粲说,她妈早就要求她报考常青师范大学,然后读研读博,最好能留校任教,不能留校也可以活动活动去本市别的高校,也就是说,她妈早就把她的人生都安排好了。小提琴演奏,肯定要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去演出,当然不如留在本地当教师‘稳定’了。”“什……什么狗屁理论?”钟晓婉气的爆了粗口,“21世纪了,还有这种把女儿绑在身边的家长?”“控制狂和年代没关系。刘粲特别痛苦,抹着眼泪跟我说了这些,问我怎么办,我的主意你大概也能猜到,不过,我怕给你惹麻烦,没有说,只叫她再想办法和家里好好谈,最好能拉着她爸站她这一边。”“对对对!她爸呢?”燕麓之转头看她一眼,“你觉得她妈控制欲强到这种程度,她爸能幸免吗?而且她爸比她还先认识她妈,早被她妈收拾的服服帖帖了。”钟晓婉:“……”无语片刻,她侧头问:“那你那憋着没说的主意是……”“你猜不到?”“不会是叫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吧?”燕麓之嘉许的一笑:“差不多。对付疯子就得用疯子的手段,不然只能认命。我们这个年龄,再独立,经济命脉也是握在父母手里的,她想参加艺考、读音乐学院,学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别说她没有脱离家庭的勇气和毅力,就算有,她也做不到。”“所以,就得正面和她妈斗争,以自残来强迫她妈妥协?”钟晓婉感觉很悲哀,“万一闹到最后,她妈还是不妥协呢?”“不妥协,也就是继续走那条已经被规划好、一眼看得到头的路,还能坏到哪儿去?师大只要够二本线就能上,她成绩不错,再作也能考上。”“这倒也是。那你说怕惹麻烦,是怕她妈知道是我出的主意,找我算账?”“不只是找你,很可能还会找你爸你妈,这里面干系太大了。所以我也就安慰了她几句。”钟晓婉沉默许久,看着天渐渐黑下来,才回神说:“不早了,你回去吧。”燕麓之却不着急:“我跟你说这个,并不是问你要不要管——我觉得最好别多嘴,她看起来已经被她妈完全辖制住了,承受不住压力卖了你的可能性很大——我是因为司彧的话想起这事的,他想说的,大概就是人世间的父母各有各的缺点、但同样也会有相应的优点。爱这个东西,大概也一体两面。”话说到这个程度,钟晓婉也懂了,“嗯,他是希望你不要再耿耿于怀,跟自己和解,也尽量跟家人和解。就像你说孙嘉盛那样,做不到完全不在乎、甚至断绝关系,那就往回走一步。”她点到即止,笑眯眯的看向燕麓之,并趁他蹙眉思考时,抬手揉了揉他头发,“来日方长,不用急着决定什么,反正我时刻准备着应你召唤。”燕麓之微微偏头,却还是没躲开,不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