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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我教会你,让你能祭祀能点砂,就是要让他们看到这丹女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但他们却还是不敢也不想看清楚,那这次就让一个没有谢家血脉的人来做到这件事,让所有的民众看清楚,一直以来所谓的谢家唯一的巫根本就是一个谎话。”谎话。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何止是个谎话。还是个天大的笑话。这就不是谢家丹女长幼纷争了,而且还是谢家的巫是不是天命神授的唯一。“这是谢柔惠自作孽。”谢柔嘉说道,说到这里又带着几分怅然。这就是所谓的授人于柄吧,千方百计不惜做恶要为自己谋利,而这恶也可以反过来伤害她自己。那就成全她吧。“先别说这么厉害。”谢柔清说道,再次看向安哥俾,“先说说人行不行吧。”安哥俾觉得自己都不会站立了。谢柔清用拐杖敲了敲他的腿。他也不会打弯。“咱们姐妹学跳舞从十一岁就开始,其实从小进了学堂就接受着教导,师父教导自己没日没夜苦练。”谢柔清说道。“他已经十九岁了,又长年劳作,你要他站桩抗石,比谁有力气肯定没问题。比跳舞,就是给他一年的功夫也不一定能学会。更何况现在……”她看了眼天色。“谢家的人肯定已经出发了,因为要凝聚民众,所以她们会走得慢一些,但饶是如此。中午的时候也会赶到这里。”她说道,看了看谢柔嘉又看看安哥俾,“你只有半日的功夫教他。他也只有半日的功夫学,半日。三个时辰,你要安哥俾成为一个能独领大傩的巫师,谢柔嘉,这太…”她说着摇头。这太难,太不可能了。“你觉得她难,是因为你理解的舞。”谢柔嘉笑了笑说道,“三meimei,你知道什么叫巫舞吗?”“我当然懂,神高居与天上,人声音不能达其听,所以以舞祝祷通神。”谢柔清说道。谢柔嘉点点头。“这是巫的来历,巫,与舞同生,上古时人尚不能言,只能靠听和看,听各种抑扬顿挫的声音,听敲到的声音,看手舞足蹈,也就是说,舞是代替说话来表达诉求,来表达人们心中所愿,人们的喜怒哀乐。”她说道,“说简单了,这是人的本能,只要是人,只要有心,只要能感知喜怒哀乐,只要想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表达出来,他就能跳舞,就会跳舞。”谢柔清愣愣一刻。“这样行吗?”她默然一刻问道。“这就不要问我了,问安哥。”谢柔嘉笑道,看向安哥俾。安哥俾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起。“安哥。”谢柔嘉站在他面前,“你见到那些中了瘴气的人了吗?”安哥俾点点头。“安哥俾亲自把他们聚拢起来的,还给他们送了饭和水呢。”水英在一旁说道。“安哥最是心善和胆大了。”谢柔嘉笑道。安哥俾面色发红,只不过肤色黑也看不出来。他才不胆大呢,真正心善和胆大的是柔嘉小姐。“你见过这些中了瘴气的人,看到他们多痛苦,心里是不是很焦急无奈?”谢柔嘉问道。安哥俾点点头。“那现在你敢不敢跟我进山林里,去看看那害人如此的瘴是什么样?”谢柔嘉说道。安哥俾再次点头。“那就这样了。”谢柔嘉看向大家说道,指了指天空,“我们现在有三个时辰的时间,柔清你和水英回去准备,你负责准备打鼓,以及召集从众,安哥俾就交给我了,三个时辰后,我会让他独领一场大傩。”说到这里看着大家紧张凝重的神情她又笑了。“别担心,咱们这次万无一失啊,有什么紧张的。”她说道,“安哥俾真的学不了跳不了,还有我呢,还有殿下呢。”她说着看向东平郡王。一直安静在一旁似乎不存在的东平郡王微微颔首,看着女孩子眉飞色舞再次开口。“到时候我跳大傩驱厄成功,他们要烧死我了,我也不傻啊,我就跑了,你们知道我跑的多快,要想抓住我可是很难的,而柔清安哥俾还有水英,殿下一定会护住你们周全,最差的情况就是咱们都离开彭水。”谢柔嘉说着拍手一笑。“这样说来,咱们也没吃大亏。”谢柔清被她逗笑了,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安哥俾就交给你了。”她说道,“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们三个时辰以后见。”她说完转身毫不迟疑的拄着拐走开了。谢柔嘉看向东平郡王,东平郡王伸手递来酒壶。谢柔嘉笑着走到他面前接过,仰头喝了一大口,再次呛得连声咳嗽,蒙蒙青光中咳的脸涨红。东平郡王抬手拍抚她的后背。“去吧。”他说道,从她手中拿回酒壶,“回来再喝。”谢柔嘉点点头。“陶生。一会儿见。”她含笑说道。东平郡王含笑点点头。“一会儿见。”他说道。谢柔嘉一招手。“安哥。走。”她喊道,越过他向适才奔出的山林深处而去。安哥俾紧随其后。伴着初现的晨光两人的身影同时没入密林深处。……………………………………………………………………深秋的日光普照在山林里,照着山路上涌涌几乎看不到尾的人潮。只不过跟以往追随拥簇谢家丹主祭祀的兴奋欢喜不同,此时跟随其后的男女老少神情惊恐。行进的队伍前方忽的停了下来,这让后边的民众更是不安。“大丹主,这个村子有瘴!”“大丹主!发现中了瘴毒的村民了!”喊声传开。一片轰然,人群也如潮水般向后退去。瘴气无形。随风飘散,沾染嗅到就能中招。“看!”乱哄哄后退的中有人指着前方惊恐的喊道。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只见山林上方浮现一团团浓雾,这雾气在明亮的日光下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晃晃悠悠的扩散,似乎要覆盖整个郁山。“是瘴!”“是瘴!”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在郁山看到瘴气。果然是恶疠来袭!果然有恶疠!坐在车中的彭水县令面色惨白。“快…”他抓住车门急急的喊道。“快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