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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他喃喃说道。为什么会放着好日子不去过,非要留在矿上呢?“也没什么不明白的。只不过你认为的好不是他认为的好罢了。”谢老夫人说道,“且不管他认为的是不是真的那么好,至少是他自己选的。将来也不会后悔埋怨别人,再说了。这件事太突然,他还没有做好接受准备。”大家都说那是好,但是对安哥俾说来那是他陌生的日子,对于陌生的事物,他警惕戒备小心翼翼,不会因为别人都说好,就一头扎了进去。对于一个身在底层苦难中的年轻人来说,拒绝大丹主给予的富贵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啊。不因为看起来以及人人都说好,就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反而是一种明智。谢老夫人神情一顿,站住了脚。“…….当我要死的时候,你也老了的时候,才告诉你这件事,免得丹主血气盛贪心误…”她的耳边再次浮现母亲交代的话。那有关这本经书的事,是不是也是看上去很好?她如果就这样回去说,是不是反而不好?“老夫人,受伤的矿工们都已经走了,咱们也走吧。”有管事跑过来说道。谢老夫人已经扶住了马车,原本避开的丫头仆妇也纷纷走过来准备搀扶。谢老夫人却收回了手。“不。”她说道,神情若有所思,“不,我先不回去了。”…………………………………………………郁山的矿工们离开郁山的时候,谢大夫人就知道了。“你看怎么安置?”谢文兴问道。“这是前所未有的事。”谢文昌说道。一个矿上的矿工受了伤,自然有矿上的大夫看着,就算矿上没大夫,请一个就是了,哪有大张旗鼓送进城里来的?怕别人不知道矿上出事了吗?“或者求个好名,跟曾曾曾曾祖母那时候一般。”谢文秀说道。这次的事故是谢老夫人刚闹争丹主后出的,里里外外的的确不好看,让世人知道她对矿工的慈悲之心,倒也是不错的事。“那就让大行里安排一下。”谢大夫人说道。她开口了就没人反对了,谢文昌和谢文秀告辞退出去安排了。“不过也真是奇怪,就算为了好名,母亲也不该把人都送进来啊?”谢文兴坐下来忽的说道。矿工们按规矩轻易不离开矿山。“多请些大夫,一样可以把阵仗闹得很大嘛。”他接着说道。谢大夫人放下手里的账册。“她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说道,“只要她心里觉得高兴,我不管她。”想起这次的事,谢大夫人的眼圈就忍不住红了。“反正在她心里,我一无是处。”谢文兴叹口气起身抚她的肩头。“气头上的话哪里能当真啊。”他安慰道。“她就是从来都不喜欢我。”谢大夫人哽咽道。“从小就没好脸色给过我,看我都跟仇人似的,不就是因为和她生下我的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吗?她看父亲不顺眼,看我也不顺眼…….”谢文兴忙嘘声打断她。“阿媛,就事论事,你别说别的事。”他说道。谢大夫人咬住下唇,拿过手帕擦泪。“好了。这些事都过去了。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想了。”谢文兴在她面前坐下,想到什么眉头一扬。“关于明年惠惠的三月三,往朝廷里报了吧?”明年的三月三是谢家的大事,身为丹主不能有这么多小女儿情态,谢大夫人心里说道。擦干了泪水点点头。“报了。”她说道,“至于皇帝陛下派不派人来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长叹一口气。“想当初。朝廷可是会派一个专门的亲抚使来,现在呢,只有一个知府过来宣读朝廷的贺书。”从前是巴国,现在是巴蜀。当然不一样了。“不过咱们谢家的朱砂依旧是朝廷第一供奉。”谢文兴说道,“虽然皇帝不会亲自指派人过来,但各司明里暗里都会派人来的。”其他的朱砂世家可没有这样的待遇。不能跟以前比了。就只能跟其他人比了,好歹不辱没先祖。谢大夫人点点头。“马上就要十月了,过完年一眨眼就到三月三了,该准备的也该准备了。”她说道。谢文兴笑着点头。“我知道,你放心,这可是咱们惠惠的三月三。”他说道,“文俊这次回来就置办了好些。”说道惠惠,大约是谢大夫人如今唯一宽心的事了。“老的小的,都不让人一刻安生。”她说道,“这次的三月三,一定要办的热闹,前所未有的热闹。”……………………………………………午后的日光热辣辣的,谢柔嘉有些懒洋洋的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水英和江铃晒被褥。山里潮,过两日被褥就得晾晒,炭送的不及时,没有办法像在家里那样烘烤。“小姐你要是没意思就去游水吧。”江铃说道。谢柔嘉所有的活动都是在上午,如今江铃和水英对日常的吃穿住等等活都已经顺手了,三个人也没多少事做,所以也不需要谢柔嘉帮忙了,她反而很是无聊。“瀑布潭太小了没意思。”谢柔嘉说道。“小姐我在后山找到一个河。”水英说道,“水又深又急。”水英的话没说完就被江铃打断了。“天冷了,不许去外边游水,那么远,着凉了怎么办?”她说道。“天凉了水不凉。”水英反驳道。听着两个丫头拌嘴,谢柔嘉的视线看向外边,忽的眼睛一亮。远处晃晃悠悠的似乎有人以及什么东西走过来。她不由站了起来。日光下视线刺眼,谢柔嘉微微眯眼,渐渐的看清走来的是一个人还有一匹马。人呢一眼就认出来了,摇摇晃晃的又长手长脚的除了邵铭清没别人。马,却不是邵铭清日常的那匹青马,而是一匹红色的马。红色的马!谢柔嘉抬脚向外跑去。这匹马并不高大,乍一看比邵铭清大不了多少,但是那红色的毛发,结实的身躯,高高仰着头,在日光下格外的夺目。“你又换马了啊?”谢柔嘉大声问道,声音里有她自己都能察觉的嫉妒。邵铭清笑了,伸手拍了拍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