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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就将就,明儿一早再说罢。杨熙躺上床,以为自己会像往常一样很久才能入睡,但或许是太累了,刚一闭上眼睛,就极其罕见的睡死过去了。黑暗中,蒋雨霏睁开眼睛,看着熟睡的杨熙,月光映在她的脸上,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挣扎。夜风吹进来,窗外的树影也跟着摇晃,似明似安,影影幢幢。第二天一早,杨熙起床时,蒋雨霏已经起来了。“jiejie怎么起得这样早?”她还以为蒋雨霏醉成那样,早上起来会很困难呢。蒋雨霏不仅起来了,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裳,清清静静,一点儿酒气都没有。“昨儿是meimei把我弄到床上去的罢,”蒋雨霏赧然道:“meimei怎么不叫醒我,我这样重,你怎么搬得动?”“jiejie哪儿重了,明明轻的跟纸片儿似的。”女孩子家,最爱听别人说自己苗条,蒋雨霏高兴道:“meimei嘴儿真甜,给我看看,是不是摸了蜜糖了,”说着伸手就要去碰杨熙的嘴。杨熙赶紧躲开,嗔怪道:“一大早的做的这登徒子样,jiejie别是酒还没醒罢。”谁知蒋雨霏被她说得来了劲儿,上前两步,把杨熙困在墙角,邪气的挑挑眉:“这位姑娘,你长得这样标致,可说了人家不曾,若是没有,不妨跟爷回家,做爷的第十八房姨奶奶如何?”见她一本正经的学登徒子的模样,杨熙只觉得逗得慌,笑得直往她身上倒:“jiejie哈哈......哪里学来的哈哈......还第十八房,敢问......您那十七房也是这样骗回去的么?”蒋雨霏伸手接住杨熙,看她笑得打颤,顺手给她揉了揉肚子:“我以前在西北见过登徒子调戏小姑娘,才学来逗你开心的。”“那登徒子后来如何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杨熙一边梳洗,一边不经意问道。蒋雨霏理所当然道:“被我好一顿乱打,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出门了。”杨熙只当她还在说笑,好脾气的附和道:“jiejie可真厉害,那句话怎么说来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是也不是,蒋女侠?”蒋雨霏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正是,想当年我在西北的时候,那些个欺凌弱小的混账都被我打得不敢作恶,老百姓们见了我都要给我送瓜果菜蔬的。”杨熙又笑了,这一套一套的,说的跟真的一样。蒋雨霏自吹自擂了半晌,发现杨熙根本没有再听,才讪讪的收了,咳嗽了一声,道:“我叫人送了热水来,在浴房里,meimei也去洗一洗罢。”杨熙没有问她怎么叫的热水,径自去了浴房,这一身的酸臭再不洗一洗,她自己都不好意在嬷嬷们面前露脸。时光飞逝,一转眼,秀女们进宫已经大半个月了,这期间陆续又有许多人被送出去,秀女们私底下也是小动作不断,却一直没有大的纠纷,徐媗也没有再找过杨熙,两人倒像进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秀女们隐隐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徐媗为首的勋贵之后,一派以工部高侍郎之女高瑜为首,还有一派,便是杨熙和蒋雨霏这两个两头都不沾的。勋贵和朝臣不和已久,徐媗面对高瑜时,也没了平日的玲珑,两人整日争锋相对,誓要压另一方一头,底下的趸拥们也跟着互相使绊子,有嬷嬷们在一旁看着时,她们尚且还能克制,到了没人的时候,这些人就没了顾忌,打起嘴仗来与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徐媗与杨熙有嫌隙,没有拉拢她,高瑜素来看不惯勋贵和武将家里的姑娘,对她们也是不屑一顾。不用掺和进去,杨熙和蒋雨霏都乐得轻松。杨熙也曾想过,徐媗明明已经是内定的皇长子侧妃,为何还如此执着与展现自己,还是蒋雨霏提醒了她,方浛没进宫。那日昭和宫一行,先皇长子妃的表现让所有人都以为,方浛就是板上钉钉的皇长子继妃,然而奇怪的是,陛下一直没有降下明旨,鲁阳侯府的人嘴又紧实,打听消息的人全都无功而返。或许,这让徐媗以为看到了机会,一个成为正妃的机会,所以她才会事事争先,处处要强,为的就是让皇后,乃至陛下,看到她有当正妃的实力。高瑜是正三品侍郎之女,进宫显然也不是为了伺候弘正帝,皇子府王府才是她的目的,徐媗也清楚这一点,两人志向相同,才有了这一场纷争。高徐之争,在陈嬷嬷宣布皇后娘娘召见秀女时,达到了顶峰。历届大选,皇后总要在复选之前召见秀女们,或是慰问,或是勉励,总之就是要先看看人。召见这日,所有秀女着样式相同的粉色齐腰襦裙,戴白玉兰花簪,排成两列在坤仪宫殿外等候。此时剩下的秀女只有不到一百人,皇后不能同时召见,秀女们分成五组进去,杨熙和蒋雨霏都站在前头,头一批进去。与她们一起的,还有徐媗高瑜等人。姜皇后威严甚重,秀女们进去跪下之后,并没有被立即叫起,而是等了好半晌,才听见一道颇有气势的声音:“起来罢。”众人谢恩之后,动作极轻微的站起来。二十人一起行动,大殿之上竟没有半点响动之声。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有些样子了。”徐媗站在第一个,抬起头微微一笑,声音如出谷黄莺般清脆:“皇后娘娘您用人得宜,嬷嬷们教的好,咱们才能学的好。”她以前见过皇后,便在高瑜面前故意显得自己和皇后很亲近,以此打压高瑜的气势。高瑜目不斜视,只盯着脚下的大理石看,大理石光可鉴人,把徐媗那张娇俏中隐隐藏着得意的脸收入眼下,她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帕子。皇后坐在上首,底下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况且早知徐媗与高瑜之间纷争,只是她并不想管,宫里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便是太后娘娘也不例外。不把别人比下去,如何能得宠。姜皇后慈和一笑,对徐媗道:“你呀,真是个机灵鬼,本宫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忙着给陈嬷嬷请功了,”说着,又对陈嬷嬷道:“可见你是用了心的,她们都念着你呢。”陈嬷嬷福身笑道:“全靠娘娘您指点有方,奴婢可不敢居功。”姜皇后指着她,对众人笑道:“你们看看,这一个二个,本宫夸她们还不乐意。”徐媗温婉道:“陈嬷嬷说的没错呢,娘娘您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姜皇后显然很爱听人恭维,徐媗又是最擅长此道的,其他人几乎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一直听着徐媗和皇后讲话。杨熙一直垂着头,与高瑜一样靠着大理石看徐媗的神情动作,片刻之后,她觉得没那么紧张了,便转着眼睛看其他人,不出意外,除了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