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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忐忑的盯着地上的枯叶。京城无人不知赵穆的名字,却甚少有人敢这么喊他,据说几家老王爷平日里也只叫他的表字,从不敢叫他的名。赵穆正忙着安抚追风,并没有注意杨熙叫了他的名字,待追风安静了,才对杨熙道:“你往前侧一侧,用手抱住追风的脖子。”犯了大忌的杨熙此时听话的不得了,赵穆让她干嘛就干嘛,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唯恐赵穆找她麻烦。小心翼翼的挪正身子,杨熙伸出双手,试探着抱住了追风的脖子。“对,就是这样,手上的力气不要太大,大了勒得它不舒服,然后把腿分开,夹住马腹,用脚够住脚蹬。”杨熙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分开两条小细腿儿,颤巍巍的去够赵穆口中的脚蹬。然而她够了半天也没够着,急得快要哭出来:“脚蹬在哪儿呢......”这副马鞍是专为赵穆打造的,杨熙太矮了根本踩不到脚蹬上,赵穆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这丫头伸直了腿也只能在脚蹬上一掌宽的上方。赵穆心里有些尴尬,面上却若无其事道:“够不着就算了,你夹紧些,摔不下来的。”“殿下......”杨熙语带哭腔:“我还是下来罢。”她就知道赵穆不靠谱,人家那些会骑马的姑娘,骑的都是温顺的小母马,偏她运气不好,第一回上马就遇到这又高又壮的大家伙。杨熙难得如此柔弱,让看惯了她斗鸡样的赵穆觉得很是新奇。“你不是胆子挺大的么,带着个小丫头就敢往荒郊野岭跑,”对于这件事,赵穆始终耿耿于怀。那日若不是她运气好,他随便选的方向竟是对的,后果会是如何。可她却死不认错,反倒像是他多管闲事。再想不到赵穆会在这时候旧事重提,而且这意思,怎么看怎么都是要她服软。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杨熙一时又是委屈又是害怕,眼泪也不听使唤的夺眶而出,又不想叫人看笑话,伏在马背上,不一会儿,马脖子上的毛就被打湿了。赵穆原本没注意到杨熙哭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她回答,赵穆才抬头去看,这一看就看到杨熙满脸泪水的侧脸,顿时尴尬不已。他只想让她认个错,再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没想惹哭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赵穆不擅长哄人,不,是根本没哄过人,愣了片刻,才忽然道:“妆花了。”“啊?”听见赵穆的声音,杨熙才想起不是哭的时候,将脸转向背对赵穆的一侧,故作平静道:“殿下说什么?”“我说,你的妆花了。”这还得了,杨熙一听妆花了,也顾不上心酸不心酸,抬手就要擦脸。没想到她这一动作,惊了身下的追风,追风甩甩蹄子,踱了几步,吓得杨熙赶紧把手拿回来抱好,一边又侧头去看赵穆。“殿下......”快管管你的马!杨熙被马一惊,倒忘了自个儿妆花了,赵穆看着眼前这张花猫似的脸,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没当场笑出来。其实杨熙的妆容画的不重,只在脸上和唇上点了些许胭脂,让面色看上去红润一些,即便被眼泪冲散了,也只有颧颊下面红的不匀净,若是站得远些,都不一定看得出来。然而赵穆几乎就站在眼前,而且他从未见过这样脆弱......又傻里傻气的杨熙,实在是反差太大。“咳,追风认人,你趴着别动就好了。”说完便背过身去,嘴角不受控制的扬起,手上却牵着马,往马场的方向走去。杨熙不知他在笑,就算知道......她也没心思去管了,追风不动她都害怕,这一走动起来,她更是浑身僵硬的连眼睛都不敢动,一眨不眨的盯着追风头上一小撮白毛。追风全身上下都是黑色,只有头顶上有一撮儿拇指大的白毛,看上去像多长了只眼睛似的。杨熙暗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赵穆成天盯着她,指不定就是有第三只眼睛。赵穆牵着马走在前头,杨熙伏在马背上,一路无话,到了离马场不远的地方,仿佛已经能听到人声了,杨熙便让赵穆将她放下来。“殿下正事要紧,这便回去罢。”再往前头走,人就多了,叫人看见她和赵穆一起,她就不用活了。赵穆点头:“嗯,你自己当心些,走不动就等着人过来。”这里离马场近,总有人会过来的。“嗯,殿下慢走。”赵穆翻身上马,又忽然回头道:“这些日子,你和嫣嫣小心些。”“未知殿下何意?”杨熙不明所以。“徐家和兴远候府。”说完,赵穆也不管杨熙懂不懂,催马而去。留下杨熙一脸茫然。徐家?兴远候府?敢不敢说清楚了再走啊?!杨熙一瘸一拐的往回走,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赵穆的话。徐家......指的应该就是承恩公徐家,也就是徐媗家,赵穆要她小心,还提了沈莹,难道......与徐媗有关?可徐媗不是被禁足了吗,还是赵穆亲自出的手,赵穆不说放人,徐家怎么敢违背他的意思?或许是徐家攀上了别的权贵,这也说不通啊,天底下除了宫里那几位,还有谁能从赵穆手下将徐媗弄出来。宫里......杨熙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儿忘了,没准儿真的是宫里的意思,但......又是谁敢冒着陛下厌弃的危险,就为了一个徐媗呢。自徐太后去世,徐家已经被当今打压的只剩个空壳子了,一没权二没势三没人才,拉拢徐家有弊无利,说不定还会惹怒陛下,失去争夺储君之位的本钱,这赔本的买卖连她都看得清楚,宫里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可别说是看中了徐媗的美色,天家贵胄,王子皇孙,全天下的美人儿都随着他们挑,徐媗也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能叫人为了她放弃那至高无上的位子。杨熙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然而更让她想不通的还是兴远候府。兴远候府自老侯爷去世之后,一直靠着陛下和昌平长公主过日子。谢晋安志不大才也疏,给他权利他都掀不起风浪来,所以赵穆到底是为什么叫她小心?难不成是知道了她和谢晋安......不不不,不可能的,依赵穆的性子,真知道了她和谢晋安私底下的来往,怎么可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嘱咐她,不把她扔进护城河里喂鱼才怪。“表姐,你怎么才回来啊?”沈莹的声音拉回了杨熙的神志,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回了马场里。“路上遇见一出好地方,耽搁了一会儿。”沈莹抱住杨熙一边胳膊,凑到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