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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情形,杨熙只能自己推测,一是孩子没事,若是如此,那一切都好说,张氏随便找个替罪羊,就能将事情遮住。二是孩子已经不在了......这就有些麻烦了,残害子嗣的罪名太大,国公爷便是休妻,张家都只能认了。有沈蔚三兄妹在,休妻是不可能的。说到底,不管孩子如何,国公爷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偏杨熙现在最拿不准的,就是沈洵。沈洵此人,平日里接触的少,杨熙只知他虽有些贪花好色的名声,终归还是敬着发妻的。但有一点,就是夫妻两的感情着实算不上太好,沈洵给张氏脸面,初一十五都歇在德馨院,但除了这两天以外,杨熙几乎从未见他踏入过德馨院,哪怕不去后院,也是独自留在外书房里。杨熙心沉了沉,只愿是她想多了罢,便是出了这样的事,国公爷应该也是向着发妻的,毕竟张氏这么些年,为他生儿育女,侍奉公婆,打理内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杨熙虽心中担忧,却也没有露在脸上,更没有对沈莹透露一星半点儿。就沈莹那咋咋呼呼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定是要吵着回去的。回去确实该回去,但杨熙想着,不如先看看,若是张氏处理妥当了,她们就当不知道,如若不然......那就更该回去了。不论张氏对她是好是坏,她和张氏是同一阵线上的,以后她说亲也好,嫁人也好,别人不会说她是江阳杨氏,只会说她是张氏教养出来的,而张氏稳坐正室之位,她才能堂堂正正的嫁出去。然而,事情注定要让她失望了。就在沈莹去蒋家的第二天傍晚,赵穆来了庄子上。沈莹原本兴冲冲地要与穆哥哥说说话儿,谁知没说几句,赵穆就让沈莹和杨熙先下去,然后摒退了所有人,只留刘嬷嬷在里头。沈莹以为是宫里事儿,也就没多想,领着铃兰就回屋了。杨熙直觉此事与府里有关,便没同沈莹一起走,只道自个儿晚上吃多了,要去院子里消消食。赵穆来时,太妃特地给她们俩解释,说想赵穆了,便叫他来一趟。这本身就很不寻常,赵穆来或不来,来干什么,便是太妃不说,她和沈莹也不会觉得意外,偏太妃这样一解释,就显得欲盖弥彰了。杨熙脑子里乱的很,先前没人素月说过,现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一个人瞎猜。不知熬了多久,正房里终于有了动静,杨熙让素月去正房外头守着,自己先一步跑去赵穆必经之路上等着。素月见姑娘脸色沉沉,虽不明所以,仍是听话的去了。湄山里京城几十里路,赵穆来得晚,夜里赶路不安全,太妃定不会让他回去。后面都是女眷,赵穆能去的地方,只有前头外院。说是外院,其实与内院分的并不清楚。庄子大是大,却是为了贵人避暑游玩所用,房屋比京城里的府邸少得多,其中又有一部分是给下人住的,是以整个庄子里,除了太妃住的正房,杨熙沈莹住的客院,就只有外院了。而这些院子之间以花草树木相连,正逢仲夏,草木茂盛,倒正好方便杨熙躲藏。赵穆从正房里出来,目不斜视的走向外院。杨熙藏身于树丛之中,看见赵穆来了,正想出来,就听他对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喝道:“谁在那里?”青渠上前一步,挡在赵穆身前,虎目圆睁,定定的看着这边。杨熙赶紧走出来:“殿下恕罪,是民女在此。”边说边给赵穆请了安。赵穆抬手,青渠点头退到了墙边。“你来做什么,”赵穆道:“策论做完了?”杨熙噎了噎,忽然有种掉头就走的冲动。但她好歹记得来的目的,便刻意忽视了赵穆的后一句话,道:“民女斗胆,有一事欲向殿下打听。”“成国公府的事?”没想到赵穆如此敏锐,杨熙由衷赞道:“殿下英明,无人能及。”赵穆“哼”了一声:“不敢当,杨姑娘不说本王昏聩就好。”杨熙汗颜,这是她几个月前顶赵穆的话,没想到他这时候拿来怼她。小气鬼......知道自己有求于他,就开始拿腔作调,毫无君子之风。腹诽完了,杨熙低眉顺眼道:“民女瞻仰殿下的英姿尚且不及,又如何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呢,殿下许是记错了,只怕是哪个嫉恨您的人说了,您记成民女了也不一定。”杨熙一本正经的耍无赖,赵穆还真拿她没有法子,不过......她这样,倒是比往常那斗鸡样顺眼些。赵穆咳嗽两声,止住了溢上喉间的笑意,言简意赅道:“成国公府有一妾室小产,指控成国公夫人谋害于她。”与之前听来的一般无二,杨熙略一思索,道:“可有证据,若有,证据为何?”“拿了成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还找到了下胎的方子和剩下的药。”“啊?”杨熙惊了一瞬,张氏怎么给人这样大的把柄?!人证物证齐全,拿到衙门里打官司都够了。杨熙不解,张氏不是大意的人啊......“具体的情形本王不知,但据沈莱说,证据都是真的,”整个沈家,赵穆只关心沈蔚和沈莹,对其他人倒是不在意,且他也不好打听别人家内院。即是沈莱的消息,应是靠谱的,杨熙点点头,又问道:“殿下可知,国公爷的意思是?”赵穆勾起嘴角:“沈洵斥成国公夫人‘无德无良,枉为人母’。”他自来就看不上沈洵,言语间也少不了轻蔑之意。杨熙万万没想到,国公爷竟是如此狠心,不顾几十年的夫妻之情与三个子女,说出了这样诛心的话。更不妙的还在后头。杨熙方定住了神,便听赵穆又道:“成国公夫人卧病在床,沈洵以静养为名,谢绝任何人探望,张家的人也被拦在外头。”“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杨熙喃喃道:“莫非......”莫非国公爷要休妻?!“殿下可知,府里现下由何人理事?”杨熙还怀着一丝希望,便是张氏‘静养’,府里还有邱氏在,国公爷不至于将管家之权交给一个妾室罢。赵穆摇头:“未曾听闻。”杨熙俯身跪下,给赵穆行了大礼:“求殿下着人打听一二,好叫我们有所准备。”“你想回去?”赵穆皱眉,见杨熙还跪着,又道:“起来回话。”杨熙顺势站起来:“太太与我有抚养之恩,如今她有难,民女愚笨,纵帮不上忙,也不敢弃太太于不顾。”“你回去又能做什么?”沈莱这几天急的无头苍蝇一般,赵穆俱都看在眼里,连嫡长子都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