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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张氏不知为何,只早上来了趟灵堂便一直不见人影,邱氏身子不适也没来。刘氏还叫丫鬟去看看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的丫鬟去了一会儿,回来说没见着张氏的人,连她身边的丫鬟嬷嬷也没看见,她还特地去前头打听了,国公爷也不在,只两位少爷在前头。这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两个当家人都不在,刘氏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喜得无可无不可的,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她这里刚想拿沈莹说事,那边张氏就被绊住了,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了。也不知是沈莹运道不佳,还是张氏一时疏忽了,安排了白嬷嬷来守着沈莹。这白嬷嬷忠心倒是有的,却又太过于忠心了。她见不得沈莹不开心,便不时地在一旁说些逗趣的话逗沈莹笑。这一幕,也蠢蠢欲动的刘氏看在眼里了。刘氏当下顾不得许多了,这样的好时机过了可就没有了,于是她直接当着灵堂里所有人的面儿,对沈莹道:“哟,瞧瞧咱们大姑娘,不知有了什么好事儿,乐得这样开怀。”众人皆顺着她看向沈莹所在的方向。沈莹和杨熙都是晚辈,跪在众女眷的最后面。此时她脸上还挂着笑,一脸懵懂的看着刘氏,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白嬷嬷倒是觉得有几分不妥,刚想反驳,就被刘氏打断了。“这是咱们老太太的外甥孙女吧,看这伤心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亲孙女呢,啧啧啧......”刘氏指着沈莹身边的杨熙,接着说道:“好孩子,你是个孝顺的,不像人家那千金大小姐,亲祖母去世,她竟还笑得出来。”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熙和沈莹的身上,这些人哪怕不敢明面上得罪张氏,却也按捺不住看好戏的心。刘氏见计谋生效,越发地得意道:“咱们老太太生前多疼惜这些个小辈儿的孙子孙女啊,结果呢,她老人家这才过身,就有人露出狐狸尾巴了,平日里一个二个地多孝顺啊,这到了该守灵的时候,一天也不见个人影儿。”她环视一圈在场的人:“咱们这些个人里,我呢,是正该给老太太披麻戴孝跪灵哭灵的也就不说了,可咱们沧二老爷府上的几位嫂子也寸步不离的在这儿给老太太尽孝呢,还有四老太爷府上的嫂子媳妇们......”她点到的这些,都是沈家的出了五服的族亲,这些人家的女眷们,只要是老太太的晚辈,皆在此守灵。张氏甚少出现在灵堂,昨日只是早晨和晚间各来过一会儿,今日也只出现了一次,便再没见人,因着灵堂里人多,这些分支的太太媳妇们原本也不甚在意,此时让刘氏一说,才觉得奇怪。丧礼是哪家都办过的,便是当家的太太再忙,那也不能不给婆母守灵啊。太太们记得这是国公府里,心里有疑却不敢直接说出口,媳妇儿们看婆母都不说话,自然也不敢说什么,白嬷嬷倒是想反驳,却被刘氏带来的婆子制住了。灵堂里便只有刘氏一人的声音:“她自个儿不来吧,咱们也不敢拿她如何,毕竟人家可是堂堂的国公夫人呢,可既然把女儿放出来了,就得把女儿教好了吧,一个九岁的大姑娘了,竟然在亲祖母的灵堂里调笑,简直是目无尊长,不孝之极!”沈莹年纪小,张氏又将她宠的有些过于单纯,刘氏的一番话,她听得懵懵懂懂,只依稀知道是在说母亲和自己的坏话,但却不知如何辩解。她望向白嬷嬷,只见白嬷嬷被婆子拉住动弹不得,只能收回目光,茫然地看着的杨熙。杨熙可不是沈莹,自然能听懂刘氏之言,方才刘氏说她孝顺更甚沈莹的那几句话,直把她吓了一跳。以她对张氏的了解,如若此时不帮沈莹解围,那张氏心里定会对她不喜。看了看沈莹,杨熙咬咬牙,对刘氏道:“二太太误会了,嫣嫣方才的笑并非是调笑,而是想起了老太太在世时的往事,嫣嫣常去静岚院,巧言妙语使老太太开怀,老太太生前最是疼爱嫣嫣,只有嫣嫣好好儿地,她老人家才能去的安心。”刘氏说沈莹灵前调笑,不敬祖母,杨熙便说老太太与沈莹的往事,希望能就此翻过这一事。可她没想到,这正中了刘氏的下怀,她嘲讽一笑,这小丫头为沈莹出头,定是想以此来讨好张氏,想的倒好,可惜太嫩了点儿。她看着杨熙,脸上满是怜爱之情:“你是个好的,老太太对你好,你也是真心的孝敬老太太,不像有的人,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心里却一点儿没把老太太放在眼里。”这话甫一出口,杨熙便觉得事情要遭,想打断她,不想刘氏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看看你,这小脸儿都瘦得脱了形,定是为老太太难过的吧,可怜见的,正经的嫡长孙女都没你这么实心。”刘氏边说边拿眼睛去瞧沈莹,这下沈莹就是再傻也知道婶娘是在说不如表姐孝顺祖母,她看着杨熙,灵堂里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她说话,只有表姐方才肯为她反驳婶娘。杨熙自然注意到了沈莹的神情,但她此时却有些拿不定主意,方才刘氏的话说得令她内心不安,刘氏这是要拿她作筏子,去坏沈莹的名声,她方才的几句话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反而助长了刘氏气焰,要是再开口的话,刘氏后面定然还有后招等着她。若是不帮沈莹,张氏那里却不好交代,一时间陷入两难之境。这白嬷嬷,平日里在内院跟丫头小子们胡乱调笑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在老太太灵前逗沈莹,真是不知所谓。实在想不到好法子助沈莹脱困,杨熙便忍不住怨白嬷嬷没有分寸了。沈莹不说话,白嬷嬷却不能任由姑娘被欺负,她挣开一直辖制着她的婆子,大声道:“二太太可看清楚了这是何处?!咱们堂堂国公府,可不是二太太家的后院,能由着你逞威风!”杨熙心里一凉,事情恐怕要遭。白嬷嬷这话,若是太太来说,自然能镇住刘氏,可她一个嬷嬷,便是太太身边得力的人,那也只是个奴才,二太太刘氏却是正经的二房太太,她敢这样轻蔑刘氏,刘氏定不会就此罢休了。果然刘氏冷笑道:“各位嫂子都看看,这就是我那长嫂的好奴才,区区一个家奴,也敢对我这大呼小叫,还威胁于我,我看着老太太的份儿上,不与她计较罢了,免得扰了老太太,只是,今日她敢这样对我,他日未必不会这样说各位嫂子。”正如刘氏所说,在场的哪一位不是正经的太太,如何能眼看着一个奴才猖狂。年龄最长的沧二太太道:“白嬷嬷口不择言,冲撞了主子,还不快给你们二太太赔个礼。”白嬷嬷在府里是横惯了的,哪里愿意赔礼,便强硬道:“老奴乃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