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斓为中品,色泽透明为下品。你这虹珠半透不透的,可不是连下品都不如?八十两已经是高的了。”那老头义正词严,语气十分肯定,不似在撒谎的样子,末了还对我说,“若你不信,大可拿到镇上别家当铺去当。要是价钱高过我,我王六就不姓王!”看他言之凿凿,我和花翡难免沮丧,好不容易以为可以凑足盘缠,这下又落空了。正等着掌柜给我们取银票、开典当据票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揭了门面帘子进来,手上拿了个描金香炉,想是也来典当,见掌柜在忙着我们这边便大剌剌地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掌柜攀谈,看起来是熟人。“老王,可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们大当家的过来巡视店面了。”中年人边喝茶边问。掌柜头也不抬就回他:“哎,大当家近些日子可摊上了个苦差使,急得脱不开身,哪有空管我这小店。”“怎么?他堂堂伍家八总管还能有什么事把他难倒?”中年人有些不可置信。“还不就是伍家左腰夫人得了个怪病,整日昏睡不醒,多次求医也不见好,上次有个郎中说若再不醒,性命想是也保不住。伍家老爷急了,打发我们大当家四处寻访名医讨个治病救人的良方。大当家也是愁得不行啊。”掌柜连连摇头,“我听大当家说了,伍家老爷还亲口允诺若是有神医能将左腰夫人的病给治好,定当奉上黄金百两。”百两黄金!我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我是不会医术,不过花翡可是个号称能治百病的“江湖郎中”,虽然他对我给他这个称呼极度不满,再三强调他是“药王”是“医圣”。我掐了掐身边的花翡,他马上心领神会:“不知这伍家左腰夫人除了昏厥外可还有其他症状?”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捋没有胡子的下巴,故作深沉。那掌柜一听,手下一顿,立刻欣喜地凑了上来:“这位小哥莫不是懂医?”“岐黄之术略通一二,虽称不上悬壶济世,但救人性命应是信手拈来。”花翡又开始自我吹嘘了。不过也不能说他吹,他确实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本领,只是平时他不屑于给人医病,比较醉心于研究可以让人瞬间毙命的毒药。这是他实现自己古怪人生价值的一种方法,至少我是这样认为。掌柜一听花翡将“救人性命信手拈来”这样的话随口说出,面上便有些疑虑,大概怀疑花翡是骗子。我心里埋怨花翡把话说得太满了别人自然不信。花翡看他有疑,一下生气了,他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的两样东西,一个是“毒术”,一个便是“医术”,气得酒窝一陷一陷的:“你这老头不要仗着自己肾不好就随便怀疑他人!”花翡此言一出,我就满脸黑线,什么叫“仗着自己肾不好”?哪有人拿自己的病作为倚仗!这花翡的思维,不说也罢。那掌柜却激动万分:“小哥怎知老朽肾不好?”花翡不屑道:“你面色惨白,脚步虚浮,额上虚汗,且身形佝偻不甚自在,定是常有腹腰两侧绞痛蜷缩习惯所致。肯定还时常觉着恶心、呕吐、尿路不通。”“正是正是!不知在下得的是何病?还望神医指点一二。”掌柜一脸遇到救星的模样崇拜地看着花翡,连称呼都变了。“你肾中有石,只需施以针灸汤药相辅,两月便可除去肾中积石。”花翡说得很是轻松。花翡的医术果然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眼睛堪比X光,居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别人肾结石。那掌柜听到“肾中有石”先是吓得全无血色,后又听花翡说了医治方案,知道不是绝症,立刻面露喜色,对于花翡的医术再不敢置疑。马上命小二关了店门,客客气气地亲自领我们上那伍家给那什么左腰夫人治病。第三十章风云变色未知春一看到眼前暗红带些许蓝紫雕花的气派大门,我便知这伍家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不知是不是因为雪域国当今天子紫发紫眸的缘故,其国内奉紫色为尊,而紫色中又以纯色的葡萄紫最为高贵,只有帝王家可用,皇亲国戚王公重臣可使用除葡萄紫以外的纯色紫。而商、仕、医、师中的翘楚世家被封宗族后,则可使用非纯色紫,例如可在衣饰中、门庭建筑中掺入少许紫色的元素,只要不是通体紫色便可。平民百姓则完全被禁止使用任何紫色系的东西。一种简单的颜色成就了分明的等级。不甚明显的蓝紫雕花却彰显了这伍家的地位,应是一个在商贾中比较出色的宗族。领路的老掌柜对那守门的家丁说明我们的来意后,家丁激动得一路小跑前去报告,不一会儿便出来领了我们进去,足见这伍家左腰夫人病得实是不轻,一家上上下下竟急成这样。穿过几进廊厅后,家丁停在一扇门前,毕恭毕敬地叩了叩门:“老爷,王掌柜领来的大夫到了。”“进来吧。”门内传出一个男子浑厚的嗓音。家丁轻手轻脚推开门将我们让进去后,便带着那掌柜留在了门口。一跨入门内,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就迎面扑来,一个面色微红的中年男子坐在床榻边愁眉不展,见到我们便立刻起身迎了上来,拉着花翡的手好像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激动:“请神医无论如何要治好拙荆。伍风定当重重酬谢……”想来应是伍家老爷了。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花翡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抽开手:“患病之人现在何处?”那伍家老爷方觉失礼,收回了手,向帐内道:“英儿,我请了大夫来,你把手探出帐外可好?”帐内人闻言却没有伸出手,反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之后是一个尖细略带颤抖的女声:“你也用不着假惺惺地请什么劳什子大夫,左不过我一蹬腿去了,你好娶新的!我这便死给你看,反正孩子也没了,我一并陪着去才好!我苦命的孩子啊……”伍家老爷一听这话,顾不得有外人在着急地便掀帐子,就见宽大的床榻上被砸得一塌糊涂,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准备将头往那床柱上撞。大惊失色的伍家老爷和一旁的丫鬟费尽力气才将她拖住,示意花翡上来诊断,奈何那女子却扭来扭去地挣扎,完全不肯配合。花翡二话不说挥袖拂过她的鼻端,片刻她便瘫软下来晕倒床上,我一看便知他已不耐烦了直接使药将她迷昏。那伍家老爷却不知情,见适才还上蹿下跳闹自尽的人一下闭上了眼,吓得抓着她直摇晃。花翡淡淡地说道:“我使了迷药,只是暂时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