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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发脾气就等于在人类进步的阶梯上倒退了一步。”为了不再进一步退化,我暂时放过花翡。但是,花翡并没有打算放过我。成天在我身边神出鬼没也就算了,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他隔三岔五送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五颜六色的毒蛇、色彩斑斓的毒菇、张牙舞爪的蟾蜍……他还坚持美其名曰“定情信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会回“赠”他一些东西,一般手边有什么就送什么给他,有时是一只茶杯,有时是一块砚台,有时是一把菜刀……都是通过优美的抛物线轨迹直接送出。每天早晨他都会摘一束新鲜的植物插在我房内的花瓶里,山间微薄的阳光透明地洒落在闪耀着露珠的花草上,美轮美奂,让人心旌荡漾,很浪漫吗?如果我说那桃粉色的花是夹竹桃,翠生生的草是断肠草,边上点缀的是曼陀罗呢?今天他照例在我桌上放了束植物,却是以前都没见过的。椭圆形的叶片,形似茉莉的白色小花,小枝上还结着鲜红色的浆果,外型酷似樱桃,煞是好看。我便随手摘了几颗把玩,不想却在喂小绿时让小绿误吃了下去。当时没在意,后来却发现小绿一整天都兴奋异常,在竹屋里窜来窜去,心下便有些奇怪。我找了一把小刀将那浆果切开,发现果rou里面有一对小而饱满的青绿色豆子,应该是它的种子。我闻了闻那果rou,心里有些激动,莫不是——小心翼翼地将果子放在嘴里尝了尝,一种甜中带苦的味道便顺着味蕾弥漫开,整个人精神也为之一振。如果说刚才只是猜测的话,现在我几乎可以九成九确定了。我兴奋地抓着浆果跑去偏院找到正在喝鸩酒解渴的花翡,由于跑得急,我有些气喘吁吁,还未来得及开口,花翡便激动地伸出手将我的双手拢住:“圆妹,你终于……你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走!我们这便去拜堂!”一边拉着我就往外走。“啊?什么?”我一头黑线推开他,我从来没有指望他的思路能按照正常模式走,但是也不能天马行空成这样。他总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几分伤痛:“莫不是圆妹不愿嫁入我花家?”我果然老了,思路转不过来,这是在说什么?突然,他脸色一转,脸颊蒸起两朵疑似害羞的红云,眼底晶亮闪烁:“原来……原来桂郎是要奴家嫁入云家……”“不是……”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脑子混乱。“都不是吗?难道圆妹是想和花哥二人独立门户闯荡江湖?好!只要圆妹开口,花哥便与圆妹仗剑走天涯,扫平武林各大门派,称霸武林,登位盟主!到时,江湖上提起你我夫妻二人都要尊称一声‘夺命鸳鸯’!”夺命鸳鸯?我还“喋血双煞”嘞,我快要呕血了!“我是要问你这果子哪里摘来的?”我直接把浆果摊在他面前,打断他跳跃性的发散性联想。他终于停止了滔滔不绝,脸色灰败,像只耷拉着尾巴的小狗,可怜兮兮地低垂了眉眼,小声嘟囔:“原来桂郎今日不是来提亲的……”“什么?”我听不大清楚,又问了一遍。“没什么……桂圆徒儿是问这红果吗?屋子后的林子里多得是。徒儿若喜欢的话,我让花生去采一筐来便是。”“你知道这果子有什么用吗?”原来他们叫它“红果”,而且林子里还多得是?哈哈哈!“怎么了?不就吃着可以不犯困嘛。”花翡不解。“这里面的种子就是‘咖啡豆’啊!是咖啡豆!你知道吗?!这是多么美妙的东西!”我抓着浆果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花生在哪里?我要找他帮我摘咖啡浆果!”花生对于植物的研究十分透彻,完全不像花翡这样半桶水。花翡讪讪回道:“在东厢。”我立刻转头要去找花生,却被花翡一把拽住,满脸期待地问我:“圆妹,我和花生比你选哪个?”我斜眼睨了他一眼:“花生。”花生是花翡爹爹的养子,算得上是八宝楼里言语稍微正常一点的人,就是长得酷似黑旋风李逵。花翡捧心:“我和这红果你选哪个?”“红果。”花翡背过脸去,双肩一抖一抖,哽咽:“最后问一句,那我和小绿呢?”“当然是小绿!”我毫不犹豫,没有小绿哪来那么好喝的“晓汤”。“桂郎……你……你好狠心!奴家待你一片痴心,你却对奴家这般始乱终弃……奴家不活了!”说完作势就往那屋内的柱子撞去。我眩晕:“始乱”都谈不上,何来“终弃”?“桂郎,你不要拦我。今日奴家定要以死明志,就让我香销玉殒吧!”花翡停在柱子前,扯着京剧长腔般的调子做戏。我走过他身边,头都不回,直接去找花生。身后花翡不死心地叨叨:“那我和红枣比呢?”一个月后,霄山脚下周口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一家奇怪的茶馆,里面出售一种奇怪的茶饮,名唤“咖啡”。这咖啡不似一般茶水般澄澈透明、清淡雅致,是琥珀色的,闻着芳醇香甜,喝着微苦却又回甘无穷,唯一和茶相同的是都具有很好的提神醒脑的功效。最最怪的是这“咖啡”两个字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后来才慢慢知道是念“咔飞”。两个月后,周口城的百姓都迷上了咖啡。八个月后,西陇国内几个主要城市都开设了类似的茶馆,大家开始逐渐接受这种新生的茶饮,却不知是何种茶叶冲泡出来的。十个月后,西陇国的集市上开始出售一种褐色的粉末,买回后依据附赠的一张商贩嘱咐,便可在家如泡茶般炮制出美味的咖啡。一年后,咖啡席卷西陇国,垄断了全国至少四成人的味觉,并且开始渗透贩售至雪域国和香泽国,而这个人一夜暴富。关于这个人究竟是何来历,长相如何,是男是女……被传得绘声绘色,却没有一个确定统一的答案。有人说:这人是个男的,长得五大三粗,和菜市口卖猪rou的老板差不多(花生:我哪里像卖猪rou的?);有人说:此人是个妙龄女子,长得貌美如花却生性冷清,从来没有笑脸,而且身怀绝世武功,若得罪她,便会被卸去手脚做成人彘装在坛子里(恐怖里的红枣);有人说:那老板居然是个稚龄少年,很是和气,常常算不清账目,时不时倒贴客人(小豆这孩子不是一般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