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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先发问。招财猫、皇上显然也是兴趣盎然,狸猫、小白和爹爹则是一副深信什么都难不倒我的样子,其余诸人估计等着看我出丑。我笑了笑,挥毫写下:“花自飘零水自流。”“回母后,王爷这画中花飘了,水流了,只余满目空泛凄凉之白,这不正是花败伤春之画吗?”话毕,亭中人都颇觉有理地点了点头。小白看着我笑得特哲学,我回了他一个狡黠的眨眼,狸猫在一旁捏了捏我的手。“太子妃才思敏捷,老臣曾听闻太子妃擅音律,曲也甚是精妙,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请太子妃应此画唱上一曲呢?”那潘行业估计是看我答得有理,很不甘愿,一定要看到我出丑。让我唱曲可能是想报当年梨园其子潘毅越被我羞辱之事,不过让太子妃献曲也未免太嚣张了些,果然是粗人无脑,欠思考,得罪我事小,但是他也不想想今天为难我就等于不给狸猫和爹爹面子,不给皇家颜面,以后怎么死的还不知道。狸猫脸色一沉,正要说什么,我一抬手制止了他,“呵呵,谢右相夸赞。本宫今天就献丑了。”我心里不屑地哼了一下。拾起桌上的玉箸轻击酒杯,我不紧不慢地淡淡唱起黛玉的: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唱罢搁箸,环顾四周,却是鸦雀无声,显然大家还沉浸在曲调之中,个个面露凄凉悲色。皇后最先回过神来,执了我的手:“我儿好才华,出口成曲,句句成章。不过,哀家窃以为这‘质本洁来还洁去’最是好句。”“臣媳谢母后夸奖,母后之话定当铭记于心。”果真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句话正好安了皇后的心,让她知道我决计不会与招财猫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狸猫听后激动地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星光闪烁,看来他也认为这句歌词是我对他忠贞的表白。“此曲甚好,诗句也妙,只是太过悲凉了。”皇上轻蹙眉头。“父皇所言极是。臣媳欠思量了。”我再次执笔重新题了一句:“花开花落春常在。”“好一句‘春常在’!峰回路转,太子妃妙笔。”老皇帝总算满意地笑了。“臣媳献丑了。”我欠了欠身。招财猫此刻也露出了讶异钦佩之色。狸猫骄傲得不行,就像他自己写的诗一样。我又被周围猫咪钦慕的眼光给淹没了,其实我真的比较喜欢低调。题诗继续进行。玉灵抽到了小白的画,兴奋得满面透出羞红,少女情怀丝毫不加掩饰。小白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为所动。小白抽到的竟是那潘行业的画,我探头一看,画的尽是横斜的竹子,不禁心下好笑,这园中极目之处没有半根竹子,这右相画竹子肯定是为了附庸风雅显示清高。小白不假思索,题上:“潘府竹苞春绿图。”我捂着嘴险些笑出声来,原来小白这样温和与世无争的人也有这么淘气尖锐的时候,小白这可为我出了口恶气。笑意盈盈地看向小白,小白也趁众人不注意朝我眨了眨眼,难得看见小白露出这种俏皮的神色,我不禁有些失神。“这园中并无竹子,思儒以为右相大人画的定是自家府上的竹园。祝愿潘大人竹苞新茂,家门兴盛。”小白振振有词。“呵呵,谢公子吉言。”那潘行业还傻乎乎地高兴着。估计他日后知道小白“竹苞春绿”的实际意思不气死才怪。“竹苞”拆开就是“个个草包”,那“春绿”就是“蠢驴”的谐音,连起来就是“潘府个个草包蠢驴”。可怜的潘行业,被拐着弯儿骂了还傻乐。狸猫和招财猫原先不甚在意的样子,后来看我笑得古怪,估计也回味出来,这下也是恍悟般浅笑出声。爹爹则是颇不赞同小白做法地瞪了小白一眼。皇上龙威难测,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其余人可能也还没反应过来。酒过几巡后,进入了今天的最后一个重头戏,总管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秀女献舞。”片刻间,伴随着引人遐思的裙裾窸窣之声,一群身着各色留仙宫裙的女子便娉婷立于厅阶下,半透轻纱遮住眼睛以下的面部,更添了朦胧妩媚之感。这便是香泽国一年一度的皇室选妃,这些秀女是半年前从全国官宦世家适龄女子中选拔出来的候选之人。对于这些秀女来说成败就看花朝节这一晚的表现了,若能脱颖而出被皇上或者皇子看中,日后光宗耀祖好日子指日可待;若不幸没被选上,则重新发落回家中或被赐婚予朝中臣子,自然比不得攀上皇室宗亲。我对于这种类似于菜市场选白菜的做法向来颇不以为然,深鄙视之。不知道今天又有哪些倒霉的女孩子会掉进皇宫这个精致冰冷的牢笼。一曲舞罢,秀女们按次序轮番上来替皇上和皇子们斟酒,为了展现自己,几秒钟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愣是摆尽各种妖娆姿态,垂着眼角也能飞媚眼,看得我不禁赞叹,什么时候我也学上一招半式不愁弄不到几个美男围着我转。居然有人对着小白飞媚眼,好像还不止一个!皇室选秀居然对着外臣之子送菠菜,不知道脖子洗干净没有。估计是今日男子都着花卉锦袍,没有龙纹图案,错把小白当成皇子之一了。那菠菜送得那叫欢快,我生气了,心下恶毒地腹诽:如果说把内裤穿在长裤外面是超人,把内裤罩在头上是蝙蝠侠,不知道这些把内裤遮在脸上的人应该叫什么?不过下一秒我就笑了出来,小白明显大脑里缺少一个叫信号接收器的东西,兀自神游在自己的沉思之中,不在服务区内,徒撩起一干少女的春思。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奔着皇上去的,显然皇上这个坐在上位的人大家还是不会弄错的。也有不少人在狸猫面前扭捏着斟酒,不过多半余光瞄过坐在一边的我之后,斟酒的手就开始略微颤抖显得底气有些不足。狸猫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时不时还眯着眼觑我一下,仿佛在跟我炫耀自己的受欢迎程度。招财猫那里也是应接不暇,连年幼的小蓝猫都有人敬酒。一时间女人的胭脂味飘荡在亭间,说不出的暧昧风情,如果我是男子现在肯定也很是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