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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咬出齿印,轻而易举将她提起来往床边走。人倏地腾空,时吟轻轻叫了一声,熊猫抱着竹竿一样四肢下意识缠到他身上。姑娘头埋在他颈间,双手撑着他肩膀,凑到他耳边,悄声问道:“你是我的竹子吗?”“不是,”他咬她唇角,声音沙哑压抑,“我是你男人。”他下口太重了,毫不留情,时吟疼得呜呜叫,挣扎着把他推开,委屈地瘪嘴:“我是熊猫,我不要男人,我要竹子。”顾从礼垂头从上至下看着她,轻声:“没有竹子,我要不要?”时吟深陷在里面,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你是我的寒塘冷月。”顾从礼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大概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下一秒,突然侧过头去,用脸颊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咯咯地笑:“我躺在云里了。”她不老实地颠了颠,柔软的床垫跟着弹动。顾从礼对这个酒店的床很满意。“你在云里了,”他耐心地说着,将她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垂眸,低声问,“喜欢我吗?”时吟侧着头不看他,侧脸的线条美好,露出莹白的耳朵,声音低低的,轻不可闻:“喜欢……”“真听话,”顾从礼笑了,轻轻亲了亲她耳垂,柔声诱哄,“想要我吗?”她不说话了,啜泣似的长长“唔”了一声。和梦境里,她躺在他身下时的声音几乎重合。无法克制,也不想忍耐,见到她的那一瞬间,理智筑成的心理防线,会全数崩塌。顾从礼抓住她的手腕翻上头顶紧扣,一手按在纤细的锁骨,从鬓角开始,一寸一寸向下吻过去。灼热灵活的指尖挑开上衣边缘,触碰腰线,绕到平坦的小腹。下一秒,顾从礼顿住,抬起头来。身下的小姑娘侧着脑袋,人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皱着眉,气息有些重。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了。似乎是被亲的有点不舒服,她的手在他大掌的桎梏下像只小鱼一样动啊动,动啊动,细腰扭了扭,躲他钻进衣摆里的手。顾从礼松了手,从她身上翻下来。她抬手,挠了挠被他亲的痒痒的耳朵,又揉了揉下巴,长腿往旁边一伸,翻了个身,侧过身来,脑袋整个埋进蓬松的枕头里,嘤咛了声。顾从礼坐在旁边,看着她细长的腿几乎占了大半张床,大咧咧地横在那里,月光下白得像瓷。他长长地吐出口气,单手捂住半边眼睛,垂下头去,低低骂了句脏话。*时吟这一觉睡得很沉。凌晨三点多,她浑浑噩噩地爬起来,坐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周围昏暗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点分辨不清状况。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刚刚干了什么,现在几点了,等等等等——一系列问题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屁股慢吞吞地往后蹭了蹭,靠在床头坐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头一侧,看见窗边沙发里坐着个人。黑乎乎一团的人影,银月照耀在他英俊冷漠的脸上,长眼,薄唇,下颏的线条带着凌厉的棱角感。在月光下愈发的阴森渗人。时吟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尖叫含在嗓子眼。静了几秒,才发现,他在睡觉。顾从礼斜着身子靠坐在沙发里,头微仰着,脖颈拉长成一条线,凸起的喉结锋利。时吟缓慢地,一点一点蹭到床边,伸长了脖子看他。这个男人真好看。动态好看,静态的时候也好看,像幅画。空调温度开得适中,稍微有一点点干燥,房间很大,窗边沙发离床有一段距离,时吟看了一会儿,脖子发酸,又坐回去。她思考着要不要把他叫醒,就这么坐着睡到早上,起来肯定会浑身酸死。她舔了舔嘴唇,舌尖唇瓣一阵咝咝啦啦的疼。时吟:“……”她几乎没有过喝酒喝到断片儿,女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少要注意一点的。这次她这么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其实想想看,好像就是因为有顾从礼在。发愣的功夫,沙发里的人忽然睁开眼来,仰靠着的头抬起。浅棕的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颜色很深,微皱着眉,开口时声音微哑:“醒了?”时吟手指按在刺痛的下唇唇瓣上,坐在床上,愣愣看着他。“要水吗?”她点点头。顾从礼单手按住后颈,脖子转了转,站起身来,到旁边柜子前抽了瓶矿泉水,走到床边,开了壁灯,水瓶拧开递给她。时吟渴得狠,嗓子干干的,小声说了声谢谢,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才长舒了口气。他接过来,盖子拧好,放在旁边床头柜上,侧头垂眸。小姑娘跪坐在床上,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样子,和几个小时前挂在他身上问“你是我的竹子吗”的傻样子截然不同。都说女人喝醉了媚。到她这儿就只剩下傻了。最可怕的是,她傻乎乎发酒疯,胡言乱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都觉得她像个妖精一样在勾引他。顾从礼觉得自己无药可救。沉默了片刻,他开口:“睡吧。”时吟没动,身体看起来有些紧绷,也不抬头看他。顾从礼以为她在怕。他眼眸微沉,后退了一步,淡声说:“我在隔壁,有事叫我。”他说着,转身要走。刚走出一步,手指被人轻轻地拉住了。温软细腻的小手,力度轻轻的,拽着他的一根食指,往回扯了扯。顾从礼脚步顿住,回过头来。时吟抿着唇,抬起头来看着他,声音很轻:“我记得的。”心脏里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缓慢炸开了,迸发出很小很小的火星。“记得什么?”他轻声问。她别开视线,抬手捏着他指尖捻了捻:“就……都记得。”话音